如果他们能先找个理由困住渔女,再借这渔女之手,将沈确引至流云宫。

他们便可在半途设下天罗地网,一举困杀沈确。

即便万一不成,他们再释放这渔女,让她继续按原计划行事

如此一来,赢面岂不是大大增加?

唯一不妥,便是大祭司明渊也算忘年之交。

牺牲他,有点不好意思。

那心腹想到这里,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他即刻开口发难,气势逼人:“翁珍珍,你身份非比寻常,怎能与大祭祀纠缠不清!如今众目睽睽,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辨!”

李真真正考虑在四面都站着人的情况下,她应该从哪一面爬上岸。

听到这话,她微微抬头,目光极淡地扫过他。

那一眼竟让他有种如临深渊之感。

那心腹顿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可他毕竟久居上位,又怎会轻易被拿捏。

当即便想先把李真真拿下,好将这淫乱后宫的罪名做实。

绮烟真人听了只言片语,便洞悉了心腹所想。

她垂下眼眸,没去看大祭司明渊,竟是默许了。

明渊忽然低笑了一声。

心腹见状,顿时气焰高涨,甩袖之间带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来人,即刻将这无君无父、无德无贞的女子拿下,关入地牢,待我等向岛主禀告后,再行发落!”

众修士一片安静。

流云宫的地牢是什么样的,他们心里都清楚。

那里关的可不止凡人,还有众多修士大能。

就在侍卫冲上来,想将李真真拖下时。

李真真抬眸看他:“怎么,你看不惯我啊?”

四面霎时一静。

一直垂眸看不清神色的明渊,也忍不住抬头望向了她。

心腹:“”

这等没有贞洁的女子,若是有点羞耻心,此刻恐怕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涕泪横流。

这渔女就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宽恕才是,竟然还敢问他看不看得惯!

“那该如何是好啊?”

腹部疼痛如刀割,李真真眼眸却弯起。

她今日被侍从塞进了一件玄色长裳,这颜色本是为了遮掩她身上的血迹。

此刻配上她垂落的发、无辜的眼,和气到让人七窍升天的语调,竟有种相得益彰之感。

下一秒,她头也不回地伸手,揽过一旁的明渊。

明渊猝不及防,瞳孔微微放大。

她一手环着明渊,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姿态散漫犹如烟花之地的恩客。

有那么一瞬间,四周修士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渔女疯了吧!

她难道真的不想要岛主夫人之位了吗!

连侍卫都被震撼得呆在原地,一时搞不明白自己到底要不要抓人。

“看不惯,你不如跳河吧。”

李真真道:“跳河了,你就可以眼不见为净了。”

“翁珍珍!”心腹青筋暴起:“你教养何在!”

李真真心道,我人都要被你们关进地牢了,还谈什么教养。

而且她这肚子痛得都快当场剖腹产了。

她算是想明白了,就是几个阑尾炎叠加也不可能痛成这样。

这一整天,她唯一喝过的,只有大祭司那杯辣椒水。

就这一屋子鬼蜮技俩的玩意儿,李真真和他们耗到现在,已经觉得不耐烦到极致。

不服,尽管来战。

她在彻底挑拨众人情绪至极点后,便看也不看地松开了明渊。

仿佛他这位鬼主殿的大祭司,仅是她激起他人怒火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