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和李真真说,其实在他初困欢场时,沈臣为了折磨他,还给他下了另一种药。
但凡他起一丝念,这药便会令他痛不欲生。
只是这药对他形同虚设,这么久过去,他虽然受尽折磨,竟真的从未动过一丝念。
直到那一日,小姐牵过他的手。
那么清淡的一个人,干净得像海上吹拂过的风,毫不计较他的肮脏污秽,主动吻在他的唇上。
明明知道小姐是被奸人所害,那些吻,那些温存,都是假的。
可他却忍不住沉溺了进去。
即便被药物磨得痛彻心扉,却甘之如饴,甚至有酣畅淋漓之感。
他已经快死了。
便是沉溺一夜又何妨。
可惜夜晚才刚刚开始,小姐却被人带走了。
随后他被兰月间拖去了暗室。
他抬眸看见兰月间那张被嫉妒扭曲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便知道自己死期已至。
沈确沈臣早已经将事做绝,无法从折磨他上得到快乐,将他抛到脑后,不会再想着给他下什么药。何况沈确那天也自顾不暇。
这次下药,必定是兰月间自己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兰月间为了羞辱他,让他以最不堪的方式在李真真面前死去,竟然给他用了这等无耻至极的秘药。
谢恩怕李真真回来找他时,他会控制不住在她面前露出丑态,几日几乎水米未进,一直等着她来见他。
不求她能真的为他赎身。
只求能再看她一眼。
可她一直没来。
他对欢场之事深恶痛绝,除非用药根本起不来,便是自渎都能令他恶心欲呕。
忍到第三日时,他已经无法站起。
可鸨娘为了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竟私下将他扔去了一场贵人宴会。
宴会上的客人他都认识。
其间不乏他的故友,至交,甚至被他一路资助过的寒门学子。
他被他们强逼着用坊间蜜香吊着弄出了几次,像一具尸体一样,看着自己被迫起了反应,被玩得奄奄一息,心中却一片平静死寂。
这一次回来,他身上未有一寸没受伤的地方。
却因此得以再苟活数日。
可她还是没来。
他觉得这样也很好。
忘了他也很好。
他被扔在后院的杂物间里,等着伤口一点点腐坏。
没有人肯给他换衣服,没有人肯给他处理伤口。
他若是这样一身污浊地出现在她面前,只怕下一刻便会自厌得恨不得死去。
谢恩到今日都不敢去想。
那天他躺在拉死尸的车上,衣服上净是旁人留下的浊物,身上也到处是那些人留下的痕迹。
他竟然让她看见了他这样不堪的一面。
竟然让她拖着这样腐臭的他,走了那么远的路。
这个场景,便是想一想,都能让他升起自残的冲动。
谢恩闭上眼睛。
他全身无一寸不疼,明明早已习惯了更不堪的场面,却在李真真面前感觉到了久违的羞惭。
谢恩忍着全身针扎般的痛意,勉强往后挪了挪,让自己离她远了一点。
“是我对不住小姐。”他喃喃道:“这是小姐的屋子,我本应该死在外面的”
“”
话音没落,他忽然愕然地睁大了眼。
李真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个男公关看着一副才华横溢世家公子的聪明样子,竟然能让自己被尿憋死。
反正她熟练工了。
谢恩小腹崩得紧紧的,抓着床单的手指发白,几乎要把床单抓破了,全身不断颤抖,大脑却像过电一样,涌过一波波电流。
“对了,谢恩是你的艺名还是你的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