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男主房间住的是谢恩。

之前虽然找大夫给他医治,但那医生医术并不高明。

谢恩平常穿衣服又一直系到脖子下面,李真真也看不到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只见他行动基本自如就没有再管。

难道是有什么伤口又裂开了。

李真真蹙了蹙眉,走到他房门口敲了两下门。

没有回应。

她怕他出事,直接推门而入。

谢恩伏在简陋的几榻上,整个人湿淋淋的,和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李真真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两只手拽着被褥,全身都在颤抖,像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你怎么了?”

谢恩听到李真真的声音便是一颤。

“无事,一些旧疾疼痛罢了,小姐不必在意。”

他本来面色带着些潮红,听到她声音的一瞬却惨白下来,并没有回头,只咬着唇尽量平静道:“我此刻形容狼狈,怕污了小姐的眼,还请小姐暂先避、避一避嗯。”

从他住进这间屋子以后,便开始称呼李真真为小姐,而不像之前那样称呼她为姑娘。

李真真明白他的意思。

小姐比姑娘多了一层尊卑的意味。

他觉得自己是她买回来的,于是主动放低了身份,把自己归为她的下人。

谢恩忍了又忍,可李真真还没走。

他抑制不住似地发出一声喘息,随即神色变得更加绝望,下唇几乎被他咬出血来。

李真真把他汗湿的鬓发撩开,将他的脸掰过来,用手背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怎么这么烫,刚刚不是好好的,你到底怎么了?”

谢恩眼睫颤动。

被她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如冰火两重天,却不敢透露分毫,只能闭眸不语。

“我给你找个大夫吧。”

谢恩看起来实在太痛苦了,怎么说都是她把人救回来的,总不能让他疼死在她家。

李真真转身便想把山腰上的赤脚医生先叫来。

“别别去。”谢恩拉住她的衣摆。

他指节很漂亮,虽然不如男主那样好看到能让她凭空生出一点手控的癖好,但看着也是一双很昂贵的公子的手。

此刻却紧紧拽在李真真的粗布麻衣上,连指骨都泛着红。

李真真晃了晃神。

想起了男主晚上,手肘半撑在身后,难耐地抓着被单的手。

男主的手像漫画里画出来似的,没有一个骨节不精致。

难以克制之时,连白皙的指骨上都泛着薄红

李真真舌尖舔了一下上唇,垂眸看向谢恩。

他滚烫的额头抵着她的手背,许久,才难堪地低声道:“我我是因水道涩滞,无法排解。”

李真真:“?”

这么晦涩的表述,她竟然奇迹般的懂了。

这个贵公子在说,他尿不出来。

李真真:“”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对待一般病症一样,平静道:“为什么会这样?”

谢恩被折磨得连语调都断断续续:“那日小姐走后兰老板便让人给我下了药,若玉念消泄,则可排解,若玉念不泄”

他实在难堪,又是在自己第一次动心的女人面前,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但李真真懂了。

红灯区也不是没有这种药,元老院的那些长官富婆玩high起来的时候,比这花多了。

这种让人不出就尿不出来的药,都是洒洒水。

他们灌药把人兴致挑起,给无法反抗的男公关拼命灌水又不让他们自己弄出来,就想看人憋到极限,涕泪横流,求他们的丑态。

有一次有个鸭硬生生被憋死,还上了社会新闻。

但李真真接触这种药,是在给第七区区长当保镖的时候。

第七区区长癖好很独特。

他不喜欢给别人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