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种浅淡的惊艳,也不足以让她去搜肠刮肚寻找词汇。
两人之间隔着半臂距离,不远不近。
灯汐枝的赤足在雪光中显得苍白,精致脚踝上有一道伤疤显得格外狰狞,上面还沁着血。
一看就是她鞭子留下的痕迹。
李真真:“”
区区鞭伤,怎么搞的和半永久似的,都多久了竟然还没好!
他身上其他伤痕也是,有时她就是掐的重了一点,那点青紫就像是纹在他身上一样,几天下来连消退的迹象都没有。
李真真都要怀疑他是故意把这些伤口留下来了。
可是男主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是变态,男主又不是。
李真真低头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自己抽出来的那些伤,简直就是让白璧蒙尘,美玉留瑕。
她忽然蹲下身,解下自己的外袍铺在石砖上。
“脚上有伤就不要不穿鞋了。”她说:“踩上来。”
灯汐枝垂眸,看着那件半新不旧的墨青色的衣袍。
因为便宜耐磨,李真真几乎每天都穿着,袖口还翻着一点毛边。
如今却铺在他脚下。
月光穿过竹影,灯汐枝自上而下地看着她,神色依旧平静如寒潭水影。
唯有长睫微微颤了一下,掩住的眸底极黑而深的色泽。
全是被她这一个动作带出的痴迷。
灯汐枝忽然抬手,和受到某种抵抗不了的引诱,冰凉指尖触上李真真的眼睫,极轻地一掠,像拂去不存在的尘埃。
李真真未动,只是微微抬眼。
灯汐枝的手指便顿在半空,片刻后,缓缓下移,指背擦过她的脸颊,力道轻得近乎克制,却又在即将撤离时,扣住她的后颈。
李真真看到他手腕上,还有自己昨夜用绳索捆出的痕迹。
吻落了下来。
高高在上的三界之主垂着眼睫,一点点含吮着她的唇,他睫毛上沾着未化的雪粒,神色依旧冷清,唯有呼吸乱了半分。
手掌也始终虚扶在她颈后,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唇却精准地覆上她的。清冷的远山香气笼罩下来,带着几分冬日将尽时最后的寒意。
直到李真真不小心咬到他的舌尖。
灯汐枝骤然收紧手臂,那截始终虚悬的手终于实实在在扣住了她的后颈。
月光下,他雪白的衣袖与她纠缠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
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也大得吓人,让李真真不适应地蹙了蹙眉。
不够
还是不够。
她口中的津液被他咽下,甚至失控地溢出唇角,又被他仔细舔吻。
灯汐枝清楚的听到了心中忍耐坍塌的声音。
这种程度的接触,已经完全满足不了他。
想要捅穿她,搅碎她,甚至想让她杀死他。
让她将他凌迟,再把他每一片血肉都吞吃入腹。
这样他们血肉交融,脉骨相错,就再也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明明是连山河崩毁,道心破碎,都能岿然不动心如止水的人。
却光是连想一想这样的画面,心底便会升起隐秘的喜悦,连指尖都开始难以自抑地颤抖
灯汐枝伸手握着李真真的手,向后仰起头,将脆弱的脖颈完全交到她手里。
李真真扼住他,翻身将他压下。
她衔着那个劣质的小环,吮吸着,吞吐着,甚至用牙尖咬出了血。
灯汐枝雪白的衣襟散开,肌肤颜色几乎与周围连绵的雪色融为一体。
却纵容地按着李真真的后脑,甚至把环更深地往她嘴里送进去。
树枝上的雪被晃动得簌簌抖落。
远处传来夜鸦的啼叫,一声,两声,很快被风雪吞没。
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交叠,不分彼此。
雪越下越大,夜风渐起,卷着雪粒扑来。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方无人的高台,和高台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