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早被吮吸得红肿糜烂的唇上,又染上丰沛的水泽,他才含笑道:“怎么,以前玩过很多人?”

李真真:“”

她下意识算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种问题是不必回答的:“就那样吧。”

灯汐枝没有错过她一瞬的神情。

她竟然真的在数。

她竟然真的敢数。

手下的动作忽然重了一些,灯汐枝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戾气,浓黑的情绪混着杀意在他肺腑间弥漫。

天生仙体至洁至净。

别说去想象道侣和旁人在一起的画面。

便是她多看了旁人一眼,他都会忍不住将人碎尸万段。

不过无妨。

他会将人找出来的。

像他这样的半步化神,挥手便可自创芥子世界。

不管她是哪个芥子里来的人他都会将那些碰过她的男人,一个一个地找出来,一个一个地杀死。

而且这回,他会非常小心。

不会再被她发现了。

灯汐枝微微笑起来。

神情平静到近乎可怖。

即便想着这样的事,他的五官还是那样清冷高华,看不出一丝狰狞扭曲。

春寒料峭,初春庭院里的光线已经变成了春夏那种偏浓稠的颜色,金黄清透地铺陈下来。

灯汐枝披着一身薄衫,俯身摸了摸她的长发。

他微微转动指节,似是觉得有趣,笑意宛然道:“就那样,那样是哪样?”

李真真:“”这人怎么还追问呢。

联盟时代已经没有艾滋病了。因为不育症锐增导致的人口锐减,所有和性有关的传染疾病,都在上个世纪被联盟彻底消灭,性是完全安全的。

人活着就是为了体验,她又不是什么禁欲主义。

有时兴趣来了,就享受一下。

没有兴趣,就宅在厂里杀猪。

除了几个偏执的床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中了降头一样,为了和她在一起,行事疯狂了些,让她印象深刻。

其余人,她脸都记不住。

而且以前场里的杀猪佬都喝酒,有时喝大了,她性别都不一定能记清楚。

哪里数得清到底有几个。

李真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放下鞭子:“我下午要出门,你有什么要我带回来的?”

灯汐枝站在她身后,唇角抿着,有一瞬脖颈上能看见细长的经脉。

眼神也黑得像渗人污浊的泥。

但很快,他眼底冷意消散了。

雪白的衣摆拂过青苔交杂的地面。

“我听闻人间有鸟,有得其淋于石者,以铜裹之如铃,谓之缅铃。”

他在李真真对面坐下,单手支着下颌,语气清贵冰凉。

狭长的凤眼微微弯起,盯着她笑道:“没试过,那便带一对回来吧。”

仙尊说话就是深奥,什么鸟啊铜啊的,都听不懂。

李真真点点头认真记下:“好,带一对缅等等,什么,缅铃?”

李真真下午没有回凤起山。

她先去了一趟医馆。

谢恩伤得太重。

她虽然把人救回来了,但是后续的调养,她没那个精力盯。

而且凤起山上现在人太多,也没地方住。

最后想想,还是把人送去了医馆。

至于一五零七不要问她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和一个昏迷病人扔在小木屋里,良心会不会痛,她就没有良心。

系统在那盯着呢。

而且渔女妹妹这种六七岁就知道见缝插针给渔女上眼药,出生在地狱级副本的渔女家,也能保全自身,甚至活得如鱼得水的超强生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