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只想吃两口垫巴一下,现在却喝完了一大碗粥,吃完了两碟小菜,塞了三只包子。

李真真正想再吃一只饺子,就看到灯汐枝捧着一大捧红色花束,拾级走上台阶。

雪衣乌发的美人,殷红欲滴的花朵。

清透晨光下,竟有一种浓墨重彩的惊心动魄感。

李真真被这突然而来的美貌硬控了一秒。

随即她想起了什么。

“站住。”她说。

灯汐枝抬起眸,看了她一眼,在距离她五步的地方停住。

李真真:“向左走两步。”

灯汐枝眼睫低垂,朝左走了两步。

李真真:“向右再走两步。”

灯汐枝向右走了两步。

李真真:“”

不是,还真听她的话?

这可是三界之主。

李真真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担子很重。

她忽然莫名其妙,就拥有了一项非常大的权力。

可她不知道这个权利后面,藏着什么东西。

她觉得危险、烫手。

还有点说不出的异样感。

异样感是主要的。

她在感情上一向不上心,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细节。

能在十二区活下来的人,都有敏锐的直觉。

李真真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灯汐枝。

直到意识到灯汐枝一直没动,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你可以过来了?”

灯汐枝精致的凤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又掩了下去。

他捧着花走到李真真身边,修长手指将花拢了拢,插在桌子中央的陶土罐上。

李真真正想说什么。

就看到他雪白脖颈上,青青紫紫的抓痕遍布,看起来严重极了,有几道甚至现在还在渗血。

李真真:“”

这是她搞的??

灯汐枝摆好了花,乌发扫过檀木椅背,平静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素手敛起宽大的衣袖,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乌木筷子,将李真真方才想夹的那只饺子夹到她碗里。

动作间,半截腕骨随着衣袖滑落露了出来。

凸起的弧度,比檐角残月更清瘦三分。

上面几个带血的牙印,也很惊人。

李真真:“”她竟然还有咬人这种嗜好。

几个模糊的片段闪过脑海。

因为嫌累不想用手所以用脚。

强迫他绑住自己的手。

要他用嘴。

用锁链把它锁住。

要给他穿环。

要用刀在他身上刻自己的名字。

还用针穿过了

等等,她都用针穿过了什么啊!!!

李真真饺子咬到一半,被自己想起的画面惊得忘了吞下去。

她只觉得味同嚼蜡,震撼得连天灵盖都有点发麻。

潜意识里,她知道后面应该还有更过分的。

但是她完全不想再回想能比上面这些更过分的,会是什么样肮脏下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