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两根手指将她的舌尖夹出来,看到那嫣红的一点,显然已经被吻得熟烂却不是被他一个人吻成这样。

沈确温和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想到方才沈止是如何吻的她。

烛火跳动间,妒意几乎要从眼角溢出来。

但是很快,沈确恢复了温润如玉的神情,向后挥了挥手。

一旁的随从正将上一个现场清理干净,看到手势,很快识趣地合上门。

漠漠光线从薄如蝉翼的纸糊门扉上透出没,人影清晰如画。

兰月间长久地跪在门口。

他面容伏在阴影里,慢慢抬眼,看向倒映在门扉上的、交缠的人。

这还是他亲自选的门。

这一条街的内门,虽然款式风格各不相同,但共同点都是一样的。

透。

兰月间久经风月场。

他知道什么样的氛围和环境,能够让他那些下流肮脏的客人,感觉到刺激。

但没想到,有一天这扇门会成为凌迟他的刀。

他唯一动过心的女人。

正在里面,和另一个男人蛟合。

虽然她这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兰月间却将沈确泄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竟如此待她

他竟如此待她!

兰家自鬼主时代始,一直是岛主手中的刀。

明面上,他只是红馆的老板。

私下里,他替沈氏一族处理一切宗室家族不愿做的脏活。

是他们的耳目、打手、间客。

兰家暗网不仅遍布无患岛,甚至渗入到了各大修真门派的高层,说是无孔不入也不为过。

若不是他唯一不能窥视的地方,便是沈确的地盘。

若不是翁珍珍阴差阳错,把自己藏到了沈确的行宫。

若不是沈确又将她之前的信息捂得太紧

若不是这一切巧合,他早已经找到了她,将她私藏成自己的禁栾。

错了。

都错了。

兰月间侧脸浸在暗处,下颌线紧紧绷着。

他漠然地看着门扉上皮影一般的两人,忽而嗤笑了一声,平静地站起来,转身离开。

室内浪潮越来越热。

沈确想到方才李真真和沈止做的那些便觉得妒意一刻都忍不了。

他一定哪里都摸过了吧?

便是没有真的进去,手指怕也是

沈确忽然将怀中昏沉的女人向上托了托,抱着她走到博古架边,手指扣住笔斗,微微一转。

榫卯相咬的暗纹一寸寸裂开,整个博古架缓缓滑向一边。

李真真散落的长发被穿堂风掀起。

满室烛火,将穹顶照得煌煌如昼。

那竟然是一个隐秘宽阔的内室。

屏风上浮凸着春宫秘戏,垂落的纱帐上用金线绣着不知哪个门派的经文,在暖风中起落沉浮。

李真真被骤亮的烛火刺得眼睫轻颤。

朦胧视线里,看到房间中央竟还有一方三丈见宽的玉池。

先岛主根本不爱鹤羽夫人。

却因为那几分相似的容貌,对她的脸痴迷不已。

鹤羽夫人是西岛边缘部落的圣女,本应终身守贞,却对沈沥一见钟情,放弃了圣女的身份,一路随他远嫁至岛西。

却不知道沈沥愿意娶她,也只不过是为了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