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他头晕眼花的嘬着巧克力强迫自己耐下性子继续看图纸,直到亲力亲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就是个乐于推倒多米诺的熊孩子,他只喜欢享受骨牌接连坍塌时的乐趣,完全不曾了解过休戈为了让他万无一失的享受战场到底做了多少繁琐复杂的准备。

萧然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到第二天晚上,他很少能有这样平静安稳的睡眠质量,所以休戈在确认他不是受刺激昏迷之后就没舍得叫醒他。

萧然梦见了很多事情,桩桩件件都是关于休戈,于他而言这是一个甜腻到发齁的梦境,他从年少一直梦到长大成人,二十多年的光阴悠然而过,唯一不变的是休戈永远牵着他的手。

他梦见休戈带着他穿过熙攘喧嚣的人群,那是他们情窦初开那一年的新年夜,他们在海港上拥抱接吻,绚丽的烟花映亮天际,他们摆脱了大人们觥筹交错的酒宴在海边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天亮时下起了雪,休戈抚去他头顶的雪花带着他去吃新年的第一碗红豆小圆子。

他还梦见自己漂泊在外的时候,无论身处何地他都会看休戈的新年致辞,他们天各一方了十年,他就在电视上看了十次休戈的致辞。

不管上任多久,休戈似乎永远都是个肆意妄为的少年,休戈总是会在西装的口袋里别一朵鲜艳的红玫瑰,再在手边放一个心形盒子的巧克力。

很多人都说休戈每年结尾时说得那一句“新年快乐”简直深情的无以复加,也有眼尖的人将休戈说完这四个字之后低头整理文稿的动作一帧一帧的放缓细看,一个短暂的颔首不过几秒功夫,但是有心人还是发现了这个秘密。

在那一句深情款款的“新年快乐”之后,总会跟着一句没有念出声的“我爱你”。

梦境里的时间线开始变得凌乱纷杂,萧然低头去看自己的手,瘦削单薄的脉门附近开始呈现出不详的淤血,他的皮肉开始腐烂,猩红粘腻的分泌物开始从伤口中溢出,他茫然无措的抬起头,冰冷的容器隔绝了他与休戈接触的可能。

他被浸在浅绿色的营养液里,身上连接着形态各异的输液管和检测器,他悬浮在冰冷苦涩的液体中,足尖和发梢一样毫无寄托的漂浮的着。

生与死在他身上交替上演着精彩纷呈的戏码,他很想就此沉睡在无边却安逸的黑暗里,但他却怎么都不舍得合上双眼,因为他能看见,就在半透明的容器外面,休戈一边在纸板上写字一边笑着跟他说新年快乐。

这四个字后面总会雷打不动的跟着“我爱你”,他很想在休戈说出口之前就先说这三个字,送氧的面罩杜绝了他发声的可能,他只能抬起一半腐烂一半枯骨的右手想在容器的壁面上写出来,但牵连着他手腕的仪器阻止了他的动作。

漫长的梦境在这一刻戛然而止,萧然从舒适的床铺中惊醒过来,轻纱做的白色床帘挡住了外面的月光,他踉踉跄跄的起身下地,半长的头发在颈后披散下来,堪堪遮住了他颈上的冷汗。

休戈不在,尽管窗边的座椅上还放着纸质的文件,床边也有休戈趴卧过的凹陷,但萧然还是急切又慌乱的推门跑了出去,他明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休戈很可能只是去倒杯水喝或者是去个厕所。

他也的确在走廊上和休戈撞了个正着,守了他将近一整天的休戈只是抽空去上个厕所而已,他跌进休戈怀里的时候还能闻到洗手液的味道。

暖黄的灯光下,萧然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胡乱伸手将自己挂去休戈身上,瘦削的手臂承受不住全身的重量,休戈适时伸手兜住他的腰臀将他囫囵个的抱稳兜在怀里,这才让他免于摔倒。

“别怕,然然我在这,我刚刚上完厕所又接了个电话就回来晚了,别怕,别怕啊,是我错了,我现在在这呢,别怕。”

休戈的声线压得很低,萧然自出事后就对声音格外敏感,他只能接受一定程度以内的音量和音调,哪怕是稍微高出一点或是尖细一点都是一种折磨。

休戈刻意缓和下来的音调温柔得像是融化在热巧克力里的棉花糖,萧然颤着身子将涣散的瞳孔缓缓聚焦,他侧首贴着休戈刚毅英挺的眉眼,梦境遗留的甘甜在这种境地下变成了始料未及的涩苦。

由萧然主导的亲吻带着几分难以形容的狠戾,他像是笨拙捕食的幼兽,正生涩又懵懂的将小小的尖牙插进猎物的咽喉,走廊的绒毯隔绝了海岛上的凉意,萧然踮着脚尖将休戈狠狠抵到了走廊的墙壁上,细白瘦削的五指紧攥成爪,正凶狠无比的拉扯着休戈的衣领。

亲吻在休戈主动颔首配合的情况下变得还算顺畅,唇舌纠缠的甜蜜和缠绵一如既往,萧然喜欢这种从脊背蔓延去天灵的舒适和绵软,可他却无法沉溺其中。

始终挤压在他心头的东西早就将他压垮了,从他拖累休戈引咎离职之后,所有的幸福和深情就演变成了无法释怀的罪孽。

萧然站不稳,脆弱的腿骨没有办法长久支撑他此刻的动作,就在他摇摇欲坠的时候,休戈一边连哄带骗的和他商量着去床上做,一边俯身下来想要将他抱回卧室。

这几年的情事总是这样,休戈迁就他的身体状态,情事变成了用来抚慰精神和助眠的手段,他和以前一样享受着绵软入骨的舒爽滋味,再没有下不来床的咬牙切齿,也再没有被休戈按在床上肏干到爬着往外逃的窘迫时候。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是两柄刃口相撞的刀,金属之间摩擦出的火星四溅,灼烧、燎原、焚尽一切。

他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畏头畏尾,休戈更不应该如此小心翼翼,这和他年少时希冀的爱情迥然不同,他们历经一切跨越生死,不应该落得这样的结局。

萧然整颗心都在发涨,叫嚣的情欲和情愫争先恐后的撕扯着他的胸腔,他倔强的掐牢了休戈的脉门,犬齿撕咬唇肉吮出腥甜的血水,他仰起苍白瘦削的颈子像是一只宁可折翼而死也要触碰天际的鸟,即使整个身形都在艰难狼狈的发抖,他也死死堵住了休戈的唇。

“干我…我不回去……就在这…就要在这儿……休戈,休戈…干我……”

萧然声线低哑,但目光却亮得惊人,他抵着休戈的眉心盈盈笑开,瘦骨嶙峋的右手急切不已的撩起睡袍下摆,露出微微泛红的腿间。

他还是穿着那件纯白宽敞的睡袍,极其近似于裙子的布料将他瘦削的腰胯勾勒出姣好流畅的线条,萧然将下摆衔进齿间叼牢,尖锐的犬齿紧紧咬着柔软的布料,无法自控的津液因而沿着嘴角溢出了少许。

像是年少时基地的更衣室,又像是他重新回到昭远后的休戈办公室外的楼梯间,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路人,这里是只属于他们的家,所以他们可以比以前更加肆无忌惮。

休戈手上的枪茧做过处理,早已软化的皮肉只带有一点点与别处不同的粗粝,但对于萧然而言也足够了。

手指拓开紧致高热的去处,浅色的褶皱在指腹的安抚下变得平整舒展,他依旧钳着休戈腕子,脆弱的肩颈上泛起好看的红潮,他蹙着眉心浅吟出声,干瘪丑陋的腕间绷出了浅浅的青筋,像是在主动邀请男人去打开他的下体。

两个指节就已经是极限了,焦急混乱的情绪对情事没有什么积极的影响,萧然疼得腿根发抖,他生生掐青了休戈的手腕,不堪重负的骨节发出错位似的声响。

他因此终止了由自己主导的亲吻,他贴着休戈的颈间弯下双腿,同样的场景他只在那些乌烟瘴气的场子里见过,绒毯托住了他的膝盖,萧然垮下肩颈垂下眸子,真正做起这种事情的时候其实没有多少耻辱,他欠身隔着柔软的棉料去亲吻着休戈的胯间,休戈的体味不重,他叼着裤腰把睡裤往下拉扯,半勃的性器立刻挣脱束缚跳脱而出,结结实实拍在了他的潮红一片的脸颊上。

萧然的思绪清晰得要命,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也能听见休戈正咬牙切齿的喊他起来,但他还是扶着休戈的腰胯低头张口,任由腥涩肿胀的伞头慢慢填满他的口腔。

鼻腔里萦绕着男性特有的麝香气,萧然鼻尖泛红,他跟休戈较劲似的仰过颈子拼命吞咽,噙了少许水汽的眸子甚至还流露出了一点颇具挑衅意味的笑意。

世间大概没有哪个功能正常的男人从未肖想过这种待遇,休戈不是圣人,他对萧然抱有的欲望从年少时就根深蒂固。

性器嵌进湿润柔软的口腔,萧然跪在他身前替他纾解情欲,眉眼含情,衣衫半褪,征服欲也好,独占欲也罢,休戈一度都能听到自己体内气血沸腾的声响,青筋在他额上蔓延开来,他倚着背后的墙壁燥出了满身的热汗,几欲阻止的双手到底是在萧然的旖旎又深情的目光里败下阵来。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的交由本能驱使,萧然做得越生涩笨拙,休戈就越像个刚开荤的毛头小子,昏暗空荡的走廊里只剩下吞吐时的水声和休戈低沉压抑的喘息。

硬朗刚毅了半辈子的休戈最终沦落到了站都站不稳的地步,他扼着萧然的发尾瘫坐在地,萧然趴伏在他腿间卖力又认真的反复舔弄着口中经络狰狞的肉刃,已经被绒毯蹭红的腿根正随着翘起腰臀的动作从睡袍下摆裸露出来。

几分钟过后,萧然稀里糊涂的咽下了休戈射出来的东西,难以形容的味道让他下意识的干呕咳嗽,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像个榨人精魄的妖精一样竭力把嘴里的精液尽数咽了下去。

粘稠的液体滑落食道,萧然蹙起红潮晕染的眉眼被休戈打横抱起,床铺总归是要比地板舒服的,他陷进浅色的床褥里分开双腿,渐入佳境的腿间显然已经不再需要润滑了。

接踵而来的侵犯带着与很久之前相似的暴戾和贪婪,尾椎都几乎被撞碎的力度在令人恐惧的同时,也令人甘之若饴。

他趴跪在床上被休戈按住了后颈,颈后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抚蹭,就在他单薄的背上带起了足以燎原的火。

性器闯进艳红窄小的穴口肏去隐秘的深处攻城略地,另一只手将窄瘦平坦的腰胯扣牢掐紧,萧然一度被身后人肏得连连前倾,他只能抓着眼前的枕头摇摇晃晃的保持平衡。

水液从腿根黏连溢出,透明的肠液滑落痉挛发抖的大腿落入床榻之间晕染开来,湿乎乎的床单在下一秒变得褶皱不堪,萧然仰过颈子哑叫出声,翘起的性器贴着床褥可怜兮兮的颤抖几下,湿润发红的伞头落在休戈掌中只能沦落到哽咽着发抖的地步。

所有的一切都交出去了,欲望、四肢、思维、以及呼吸的权利,萧然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予了伏在他身上的男人,他被压进柔软的床褥里肆意侵犯,极乐在方寸之遥的地方冲他招手,可他却被休戈钉在原地,除了难以高潮的酥痒和燥热之外,他什么都体会不到。

萧然到底是重新尝到了下不了床的滋味,临近黎明的时候,他跌跌撞撞的往床边爬,仍旧意犹未尽的休戈咬上他的颈窝捞着他的腰胯将他囫囵个的捞回怀里,肿胀狰狞的性器重新肏进他饱受欺凌的肠道,最终是让他眼前发白的尖泣出声,陷入不应期的性器别无选择的溅了点腥臊的尿液出来。

何淼淼这个年假过得很不划算,好端端的一个假期,她本来还想和海力斯研究一下造小人的实践操作,结果还是被休戈抓去给萧然看了两天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