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身为姊姊的爱莉温柔地告诉她：「我不会离开你，直到最后都会与你在一起。」

梦到小时候与芙倪牵手一起回家；梦到她的春梦，爱莉轻柔地亲吻她。

光滢滢的泪水滑落，她梦回更遥远的地方

金碧辉煌的厅堂，她面前是与爱莉相似的美丽脸庞，穿著绮丽的华装。

可画面又一转，是那座黑暗幽深的山林，一样还是有人在拿刀追杀她。

这次，芙倪不想再逃跑了。

她转头看著那个拿刀的黑影，月光穿透树影，落在那人的脸上。美丽的蓝色眼瞳回望著她，森冷无比，艳色的脸上有尖锐的獠牙。

那竟是她的妈妈、她的姊姊

爱莉挥刀砍向了她。

「！！」

芙倪猛然睁开眼，头痛如梦里那把寒刃，撕裂她的思绪。

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淡淡的茶香，清冷的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洒进来，又落在她的脸上。

芙倪只觉自己的身体从未如此沉重，四肢仿佛被灌满铅液，她睡了好久，疲乏倦怠，无法立刻起身。

熟悉的气息与微凉的温度正在触碰她的额头。芙倪擡起浮肿的眼皮，看到爱莉坐在床边，正轻轻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头发。

「你醒了。」爱莉细语道。

「……」芙倪凝情无语，别开视线。

爱莉见她终于醒来，松了口气。她的脸上依然挂著温柔的微笑，但眼中隐隐透出一些担忧。床头的桌上放著一碗粥，热粥旁边放著一壶暖暖的茶汤。

芙倪已经许久没有闻到这亲手料理的热食香气了，眼眶一红，她别过脸，不想谈那件事情。

见她不说话，爱莉抿了抿嘴唇，微低下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和盈盈」

「我不想听。」

芙倪沙哑地说，盈盈这两个字让她头痛欲裂，她现在什么也不想管。又接著道：「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我想自己休息。」

语气生冷，她从未这样与爱莉说过话，爱莉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感到受伤，但她不想让关系再这样恶化下去了。

「我……不应该与你的好友在一起，我很抱歉……」

芙倪哑声打断她：「她不是我的好友，从来都不是。」太多情绪同时涌上来，眼睛里一阵烫，她克制著自己的泪水：「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为什么是她？」

爱莉想去触碰她，手被芙倪拍开了，那愤怒的力道让两人都吓了一噤。但芙倪没有道歉，不甘地又问了一次：

「为什么？！」

她诘问著，只想要一个答案，爱莉愣了愣，低声道：「我虽然活了很久很久，但我也是人啊，我也会有人的情感。芙倪，我孤单太久了。」

她的目光迷离，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

但这样的回答，芙倪完全无法接受。她尖叫著、怒吼著、发泄著，把所有的委屈都说了出口，她已经不计较任何后果了，连自己都讶异这竟是她的声音：「你为什么孤单？你不是有我吗？你难道不就是因为不想孤单所以才会领养我吗？」

爱莉只用了一句话，便让芙倪的愤怒都消失了。

她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告诉我你做的梦，等你向我告白。但我真的等太久了，我以为或许要很多年后……或许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第13章 -12 色无常 ??

芙倪一瞬间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你一直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爱莉触碰她的脸颊，这次，芙倪不再躲闪。那是熟悉的抚触，熟悉的小苍兰花香。爱莉见她眼中有泪，还在咬唇，指尖擦过她的唇瓣，心疼她将自己几乎要咬到透血。

「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是一样的。」爱莉蓝色的眼眸幽深无比，轻声回道：「我只想问你，你梦见了吗？梦见我们的过去？」

芙倪有些发颤，那竟是她的前世？她从未想过会是如此。

一切都得到了解释，她内心中浪漫的某个小角落总在告诉她，爱莉的照护与陪伴，都是积累了无数世的缘分所换来的优容原来真的是如此，那些预感都成为了真实。

「告诉我……」爱莉再度触碰她的嘴唇，又问了一次，以往温润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有些沙哑：「你梦见了吗？」

芙倪怔怔地看著她，激动彭湃的心情使她的嘴唇不住地颤著，心波荡漾，点了点头：「梦见了……唔！」

爱莉突然吻了她，急不可耐地、澌澌燎燎的长吻，舌尖相触的渴望。

微凉的体温传递过来，搅动著她的内心。

这是芙倪的初吻。她从未有接吻的经验，对象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姊姊、她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突如其来的快乐是那么地真实，不断加深的吻是如此地令人著迷；随著心跳的攀升，爱莉褪去了芙倪的衣物、解开了她的内衣。

「姊姊！」

芙倪哑声轻鸣，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在爱莉的抚触下，她颤抖著、回应著，脑袋晕呼呼的，不是因为宿醉，是因为那旖旎的一切。

「啊……啊！！」

「乖孩子。」爱莉吻著她，轻声哄著：「芙倪……你愿意将自己献给我吗？」

芙倪迷蒙地睁开眼，她蓝色的眼中，同样映照著一双蓝色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