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所?以我舍不得打你了。”
祝琬在?他怀中直起身,眸中有着他没见过?的娇怯,可她又是大胆的,因为她唇在?他面前?一寸的距离开合,说出的话是:
“所?以,周俨”
“你要?不要?继续?”
她吻他时,檐外的淅沥雨声骤而清净,昏沉雨夜里,只她带给?他的感官最为强烈,摧枯拉朽地将他心火燃尽。
他猛地起身将她压向旁边的琴案,寂静深夜,断了弦的琴仍铮铮而鸣,她偏头循声而望,他亦偏过?头擋住她的视线,让他只能看到他一人?。
祝琬眸光微闪,一寸寸地在?他脸上流连。
她喜欢看他面带隐忍和?渴求,看他克制着冲动?低低地喘息,看他挣扎在?理性和?感性的边缘进退不得。
因为他是周俨,她有多熟悉这个人?,此时见他这般难捱,便多么?有成就感。
她指尖划过?他的颈,几乎要?挑开他衣襟,下一刻被他攥住手。
他握她握得极重,一下下地捏,他眸光晦暗,“琬琬。”
他唤她,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指背轻轻落下吻。
“你要?做什么?……”他低声问着,语气只是叹息,并非在?发文。
祝琬不满地哼了一声,挣开他握着的手,又往他身上去探,也又一次被他握住。
他低低笑?了下,俯身吻她唇畔,“故意?招我?”
这次他没等?她回?答,径直含住她颈侧的软肉,一寸寸往下,几乎是不受控地她便唤出声,这是她完全陌生?的感觉,她侧身躲他,可一偏头,更方便他动?作,她下意?识去推他却又推不动?。
“你……”
她声音柔地不像样,一开口她便顿住,但纵是她没说完,他也停下了,他支起身,指腹捻去她眼?尾逸出的泪。
“怎么?这么?爱哭。”他心中爱怜,口中却只是如是道。
下一刻他偏过?头,吻落在?她受的那道剑伤处,她别过?脸,轻轻地喘息。
其实?本来她都感觉不到痛楚了,可被他这么?一闹,这会那里又麻又痛、还有些痒,半晌,她终是推开他。
“你做什么?。”她小声抱怨。
“琬琬。”
周俨低声唤她一声,唇舌犹有着几分血腥味道,他轻轻舔了下,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竟有些甜。
他喉间滚动?,抵着她,轻轻吻她唇瓣,一下又一下,“琬琬……”
他又唤她的名字。
“若今日是我,你也会心甘情願以身相替吗?”他终于问出口,这个在?他脑海中盘旋良久的问题。
下一刻,祝琬要?开口答他,他却没给?她机会,径直覆上她的唇,将她的回?答消弭于一个漫长而温柔的吻中。
许久,他同她分开,起身去旁边拿过?绷带和?药膏,又走到另一旁,在?她房中干净的手盆中将一小段纱布浸湿,回?来后轻轻地清理那道伤口。
祝琬本来也想起身,可她这会手脚都有些软,撑不起身,见他回?来没再做什么?,便又躺回?去看着他。
他连指腹都是热的,被浸了水的纱布擦拭后,他挑起药膏,轻轻涂抹,最后为她缠好,将她的中衣系好。
他起身时,祝琬伸手攥住他衣袖。
“你刚刚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你。”她小声道。
周俨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转头垂眸看她,半晌后摇摇头:
“我承认,从我看到你冲过?来不顾一切为外公擋那一剑的时候,我就在?想,若有一日,你也能如此为我,纵我身死,亦已无憾事了。”
“可是,”他垂眸看她,摸摸她的发顶,“比起让我自己死而无憾,我更不想看你受伤。”
“所?以琬琬”
“若真有那一日,你要?记得离我远一点。”
祝琬看着他忽然有些说不出话。
其实?他问的时候,她也在?问自己,若那人?是周俨,她愿不愿意?呢?
彼时她第一反应是,他身手那么?好,哪里用得着自己呢。
但毕竟刀剑无眼?,若真有这一天,她会不会那么?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她其实?是犹豫了的。
换成外公、娘亲、爹爹,还有那些从小疼爱她的哥哥姐姐,她都是愿意?的,也是必定会去挡的,可若是周俨,她有些分不清楚了。
她只会为自己的亲人?拼命,与周俨重逢之?前?,若有人?问她,你会不会为你喜欢的人?拼去这条性命,她会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
然后,现在?她遇到了喜欢的人?,不仅仅是喜欢的人?,他亦算是她半个兄长,可虽是兄长,却也不是如祝琮兄长那般自小疼她宠她的那种。
那些年,她几乎对他是没什么?兄妹情谊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为他挡这样可能要?命的一剑,可若是她挡了,究竟是因为她看他是家人?,还是他是她喜欢的人??
他不问了更好,她其实?也有点绕不清楚。
只是本来她想告诉他,她会,好看看这个人?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想到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