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皱起眉头,“你确定不吃?待会儿凉了我可不会再给你热一遍。”
阮余不再跟她说话,替孩子掖了掖身上的毛毯。
保姆心想,阮余离开几个月,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在家,才阴阳怪气地说:“阮先生,别以为你生了个孩子,就可以当顾家的主人了,顾董都说过了,不会让你进门的。”
阮余已经习惯保姆的冷嘲热讽,假装没听见,哄着怀里的孩子。
其实不用保姆说,阮余也知道顾子晋只是对他一时兴起而已,他也从来没有幻想过成为顾家的主人,更没有想过用孩子当进入豪门的筹码。
保姆越看阮余这副样子,就越对他不满,说不定阮余就是这副样子才勾引得顾子晋念念不忘。
在保姆看来,如果阮余真的不想回来,肯定不会被顾子晋找到,更别说把孩子生下来。
说到底阮余还是想上位当顾家的“女主人“”。
保姆越说越起劲,“你这个孩子说难听点就是个私生子,以后连顾家的大门都进不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带着孩子走吧,免得到时候又被赶出去。”
孩子还在这里,阮余不想让他听见这些难听的话,抱着孩子起身就要上楼,走到一半又听见保姆嘀咕,“不就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怪胎还以为别人多稀罕。”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危险的声音从两人旁边插了进来,“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92.已经撑不下去了
顾子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西装革履站在门口。
保姆的脸色瞬间变了,慌张地说:“顾,顾少,您怎么回来了?”
顾子晋面无表情走了进来,“你刚刚说阮余什么?”
保姆的气势一下子灭了下去,急忙解释道:“顾少,我什么都没说,我在跟阮先生开玩笑呢。”
说着她看向阮余,还在妄想阮余会帮她一把,“阮先生,您说是吧?”
阮余垂着脑袋,抱着孩子没说话。
他不会主动告状,也不会傻到帮欺负自己的人撒谎。
顾子晋看向餐桌,都是中午剩下的冷饭,有几样菜甚至因为偷懒,连热都没有热一下。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拿这些冷饭冷菜应付他?”
保姆冷汗都下来了,还在狡辩:“顾少,不是这样的,我今天不太舒服。所以才让阮先生委屈吃一下剩饭.......”
“是吗?”顾子晋冷冷地说:“那就查下监控,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说的这样。”
这句话一出,保姆浑身发软,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以前趁着顾子晋不在家欺负阮余。如果监控被翻出来,那她的职业生涯也就结束了。
越怕什么就来什么,顾子晋让人把以前所有的监控全都调了出来,从阮余住进来第一天开始,再到最近阮余搬回别墅,不查还好,这一查,以前保姆虐待阮余,不给他好饭吃,还有言语挖苦阮余那些事情全都被翻了出来。
顾子晋森寒的视线从监控里移开,看保姆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保姆冷汗直冒,后背的衣服都被浸湿了一片。
顾子晋缓缓直起身,不知道是对保姆还是身旁的助理说:“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动手?”
保姆彻底没了刚才欺负阮余的气势,可怜兮兮地哀求:“顾少,我不敢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阮先生。”
见顾子晋没有任何反应,保姆终于知道怕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跟阮余求助,“阮先生,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吧,我家里还有儿媳和孙子要养,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
阮余垂下眼睫,抱着孩子上楼去了。
看着这一幕,保姆老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现在毁得肠子都青了。如果当初不欺负阮余,她也不至于丢了这份这么丰厚报酬的工作。
不过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顾子晋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轻描淡写地说:“这么不尽责的保姆,也不用去其他地方祸害人了,告诉家政中心,以后不用给她再派工作。”
这一句话就堵死了保姆的后路,别说不能再在顾家干活,就是以后想再干保姆这一行都不可能了。
保姆这下再怎么哭也没用了,被助理带出了别墅。
顾子晋来到房间的时候,阮余正抱着孩子喂奶,他眉眼柔和下来,温声说:“明天我让人重新找个保姆回来照顾你和孩子。”
阮余轻轻摇了摇头,“不用这么麻烦了。”
“不麻烦。”顾子晋伸出手,本来想摸阮余的脸,迟疑了一下又落在孩子的脸上,“这次我会让人好好选人。”
阮余没再说什么,反正一向是顾子晋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可以反驳。
顾子晋有些不满阮余冷淡的反应,他微微蹙眉,捏起阮余下巴,“她这么欺负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阮余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告诉你有用吗?”
这一句话堵得顾子晋回答不上来。
“我只是一个床伴,她是你们家干了十多年的保姆。”
顾子晋语气冷下来,“阮余,你不是床伴,你是我.......”
话没说完,阮余撇过头,躲开了顾子晋的手,打断道:“顾少,我就是一个床伴。”
顾子晋没说完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阮余低下头,疲倦地说:“而且你跟她是一样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