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周童的笑立刻变成了茫然无措:“可是,可是昨夜没有亲亲,今天不能补上吗?”韩可遇收回手,掸了掸衣袖,整理好衣服,看着周童慢条斯理的说:“我说过,没有晚安吻这个规矩。”

韩可遇好像很赶时间,他连早餐都没在家用,就出门了。

周童坐在床上有点难过,为什么韩可遇不仅不亲他了,现在连抱抱都不肯抱他了。

他觉得心底有些空落落的,就连韩可宁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侍女来伺候他梳洗,韩可宁瞥了一眼端进来的东西就劈手打翻了水盆:“端这么大盆水做什么,拧了毛巾让他自己擦干!”

大早上就发脾气,周童缩了缩脖子,他不说话。

韩可宁见他这么一副鹌鹑的样子,脏话都到嘴边了,终究是没骂出口,可这一口气又咽不下去,只得粗声粗气的说:“起来,吃饭。”

吃早饭的时候,周童才发现桌上大部分竟然都是他不喜欢吃的东西,这道菜上放了香菜,他一吃到这个味道就要吐,可不敢在韩可宁面前吐。可另一道菜是蘑菇,滑滑腻腻的他从来就没咽下去过。倒是有道鸡蛋羹,只不过上面放了一勺鱼露,腥味三里外都能闻到。周童一下子又回到了刚嫁到韩家的样子,他只在早上吃了三个馒头喝了两碗粥就放下了饭碗。

侍女立刻端上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周童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他捏着鼻子两三口就喝了下去,韩可宁见他吃不下早餐,自己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还额外多夸了句厨子,只是看到周童喝药的时候,脸色又沉了下来:“什么药?”

周童小麦色皮肤不轻易能看出红来,韩可宁却分明看到他耳尖上都蒸透了,眼睛都在乱瞟:“就,就,就···”他就了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韩可宁直接摔了筷子,指着韩可遇的贴身丫鬟:“你说。”

小翠福了福身子:“求孕的药。”大庭广众,四方明亮,她毫不避讳的回答了韩可宁直接的问题,周童的脸色直接变的惨白,昨天被人按在祠堂受罚,他也能忍,那是因为他做错了事,没有拜见长辈。

而后面的事变的混乱他也下意识不去细想,婚前失贞是他的错,可夫君和相公成亲当夜就已经知道了,他已经得到了惩罚,休妻就悬在他的头顶,不知何时就会落下来劈碎他虚假的生活。

而且,他已经疼过了,也受了很多夫君和相公的手段了,这都不能算赎罪吗?

可现在,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在大庭广众下说他要受孕,推翻了他男子的身份,在明亮之处说着一个男子要给另一个男子怀孕生子的荒诞,周童只觉得耳边轰鸣,头晕目眩,他恍然意识到是不是,所有人,从周家的小山村到韩家的大宅院的所有人,所有见过他周童的人,都从来没有把他当成男人过。

韩可宁在笑,恶意的发泄的笑,他甚至调戏小姑娘般摸了一下周童的下巴:“难怪之前在床上那么主动,自己往腰下垫枕头,让抬屁股就抬屁股,原来是想当姑娘生孩子了,看不出你年纪轻轻,这么早就想当娘了····”

周童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见,他坐在那里,却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打碎,他想到母亲生妹妹的时候,在房间里哭的声嘶力竭,第二天还要头上扎着布条,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婴儿,露出一个哺育过两个孩子干瘪的胸膛,把乳头塞进第三个孩子嘴里,让她吸她的奶,吸她的精血。

慢慢的,那个女人就变成了他,变成了一个叫做周童的怪物,他那个比一般男人还要饱满的胸肌,肿大的乳晕,小葡萄般的乳珠正涔涔的向外流出乳白色的液体,控制不住的流了整个胸膛,然后被一个小小的婴儿哭泣着吮进嘴里,肆意的吸空他的乳汁。

这彻底的证明了,他从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变成了一个女人。

韩可宁却捏着他的脸问:“你就这么想生孩子?”

想要孩子吗?

他的母亲声嘶力竭的嘱咐他:“要怀孕,要有孩子。”出嫁前嘱咐他:“不能退婚,你要想想你的弟弟妹妹。”他爹说:“你敢不嫁!”弟弟说:“哥,我要出国留学了。”他们周家的每个人的脸,哭泣的,愤怒的,面无表情的,还有妹妹那张花瓣似的小脸,他抱在怀里逗大的。

韩可宁现在问他,你想生孩子吗?

周童捏着衣角,白的脸上看不到血色,韩可宁突然发现他瘦了,不过短短一个月,他刚做好的衣服,腰侧都空荡荡的飘着衣料,明明身上还是有肌肉的,却好像强一点的风一来,他就要倒了。

周童坐着低下了头:“嗯,我想生一个孩子。”

韩可宁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攒了一团火,他把掰段的筷子一扔,直接扛起周童,旁边的小翠都被猝不及防吓出了一声惊呼,立刻就用手捂了回去,听到韩可宁一边大步流星的向卧房走去,一边恶狠狠的说:“生,爷今天就让你生!”

三十

荡妇羞辱,下药,强迫,总之都不是什么正常醒脾。

凄美地30

周童还没见过这样的韩可宁。

他被直接摔进了厚厚的床铺里,哪怕有着垫子做缓冲,周童还是被摔的脑袋嗡嗡的,有点反应不过来,韩可宁才不管他的反应,直接抽了他的腰带就要把人绑到床头。

周童还在发蒙,不知道怎么从好好的吃饭就变成了来到床上的惩罚,但他看到绑带还是下意识一躲:“不要···”他连发丝都在颤抖。

周童撑着手臂就要往后躲,可惜床就这么一大点,躺上他一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更是躲都没地方躲,他再怎么后挪还是被韩可宁强硬的握着手腕拴到了床头,这个姿势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而一反常态沉默不语的韩可宁更是让他胆寒,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相公,能不能,不绑我,我”我有点害怕。

韩可宁却眯起了眼,他一边扯下周童的裤子,一边冷笑:“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姿势?”周童疯狂摇头,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为什么相公会觉得他喜欢这个姿势。

他过于茫然无措,以至于韩可宁都想亲手打碎他这幅装出来的无辜,明明什么事都和他的奸夫做过了,怎么一到他床上就这也不行,那也不可,是他太好说话了,还是对周童太好了?

韩可宁竟然罕见的停住了手,从他身上半起,长臂支在身体两侧,额发散落下来,这个姿势他竟然还是出奇的帅气,可周童看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嘴,简简单单的上下一碰,就吐出了恶毒的语言。

“我被他绑在床头,他脱了我的衣服,咬了我的奶子,含在嘴里,拿牙齿磨动。”韩可宁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背诵着和他哥一起逐字逐句看过的盘问册,他的心头火气,连血液都被烧的沸腾。

从前他就知道周童是个不忠的贱人,这个人有个两情相悦的情人,如果不是韩家横插一脚,说不定他就和对方双宿双栖了。甚至在新婚之夜还敢含着情人的精液来挑衅他,虽然这事让他气的昏头,但当时就已经下了手惩罚了,第二日做了体检,周童也没什么传染病。反正是包办婚姻,周童的事一旦应付过去,他就会如周童所愿和他离婚,到时候周童愿意跟谁就跟谁,关他韩可宁屁事。

关你屁事,关我屁事,别管闲事。

可真的亲眼看到那本盘问册的时候,韩可宁才真的明白什么叫做怒火中烧,他气得脑袋都要炸了,他的老婆,他的夫人,他的小婊子,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心甘情愿的被人舔乳,说不定还是自己挺胸哼哼唧唧求着别人咬一咬他。

不想还好,这么一想,那个画面简直就像是他亲眼所见,韩可宁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梗的背过气去。

而被复述供词的周童,早就在已经在韩可宁身下抖如筛糠了,他极力避免,不敢回想的那夜,在被惩罚的昏昏沉沉才勉强躲过的回忆,现在清晰的,无可避免的劈头盖脸的被他的相公,甩在了脸上。

那是他这辈子,最可怕的回忆,以至于他陷入了梦魇,又回到了那个被蒙住了眼的深夜,竟然在床上傻乎乎的问:“你是谁。”

韩可宁眼睛都气红了,整个人暴躁的下一秒就像是会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掏出枪来,一枪崩了周童,他抿着唇,深吸了口气压下真实的恨不得就这么草死周童的怒意,从他已经被扯的半开里衣伸手进去狠狠扭了一下周童已经硬起来的乳尖。

周童立刻抖着身子上挺胸膛:“别,别咬。”

韩可宁愣了一下,明明他只是拧了一下,甚至没有压住周童,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对上周童那双已经明显不聚焦的眼睛后,那个涣散的不知道在看谁又在思念谁的眼神,彻彻底底斩断了韩可宁最后一丝理智。

清脆的巴掌声后,周童歪着的脸又被韩可宁捏到了手里,他咬着后槽牙,下颌线锋利逼着周童看着他问:“我是谁!”

周童在他手里,歪着脑袋看他:“你能起来吗?”

韩可宁笑了,明媚生花,笑得脸都要扭曲了:“好,很好。”他抬脚就从床上下去了,周童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出现,他拽着绳子向前倾,努力的张嘴,周童突然想起来,他可以求救的,这次会有人救他的,就像在村头他被小孩子扔石头的时候,就像他在祠堂想向韩可遇求救的时候。

都有人来救他的,可宁会来救他的。

他的相公会欺负他,会说不好听的话,会捏他的脸,可是,韩可宁也会来救他的。

韩可宁,会比任何人都快,都更快的,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