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好像从被关进地下室以后就不知道疼了似的,毕竟,再疼也没有那天疼。

他生着闷气看向顾政安,唇一张一合,认真的说道,“顾政安,你不要总是打断我的话,我要我的小八。”

楚夏难得的认真让顾政安转了眸,他接着佣人递来的膏药,用棉签沾了药水,沉声道,“什么小八?”

楚夏想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棉签碰到伤口,他疼的呲牙咧嘴,连喘了两声,胸口起伏,“是那株含羞草啦!”

顾政安按住楚夏,皱眉,手里的动作轻了又轻,冷声警告,“别乱动。”

楚夏疼的也不想在动,他心里生着气,又哼哼说道,“被你摔坏了。”

顾政安这才像是想到他说的是什么,他的指尖一顿,继续涂着药,“不过是一株草,明日再买一株就是,为了一株草值得闹成这样?”

他的声音里听起来是带着责备,楚夏听的一怔,他微垂了眸,没想到顾政安会这样说,他的手指蜷缩了下。

楚夏虽然平常看着总是咋咋呼呼,可从来都不将顾政安的话放在心上,他闹闹也就过去了,可这次,确实难得的认真。

楚夏的声音低了几分,绕是棉签碰到伤口也没喊一声疼,“它不是一株草。”

顾政安蹙眉。

楚夏乖乖的等他将药涂完,他将胳膊放下,琉璃色的眼睛看着他,唇一张一合,“顾政安,你什么也不懂。”

顾政安将抹药的棉签扔掉,盯着楚夏的脸,伸手将他抱进怀里,修长的手捏着他的下巴。

小包子脾气大了,都敢来教训他了。

顾政安的长指解开楚夏的衣服扣子,指腹渐渐向下,打转似的掠过他锁骨,再碰到那被烫伤的丑陋烟疤时,眸光深了深,他的长指一直顺着皮肤往下滑。

他继续解着扣子,不疾不徐的开口,“我不懂?你说来听听,我什么不懂?”

楚夏没注意到顾政安的动作,听着他像哄小孩似的口吻,皱起了眉。

楚夏的皮肤白皙细腻,被顾政安抱在腿上,扣子一颗一颗的被解开,露出圆润饱满的胸?部,他故意用手指扯了扯,嫣红的梅花两点,眸目深邃,“以后要用这个给小娃儿喂奶?”

楚夏的脸瞬间涨红,这才发现自己被扒的只剩下裤子,上面早已经一览无遗,他转头骂道:“老色胚!”

顾政安捏着他的脸颊,肉嘟嘟的,吻上他的唇,话说的倒是义正言辞,听起来有几分歪理,“我不色胚,哪会有肚子里的小娃儿?”

顾政安厮磨着他的耳朵,盯着被吻的泛红的唇,“夏夏,我可不想在你面前当什么正人君子。”

楚夏呼吸一怔,伸手按住他的手,皱着眉,他躲开他的吻,“呀!混蛋啦!”

顾政安亲了下他,大手拨开楚夏的腿,盯着他泛红的耳朵,咬了咬,说了一句放浪的话,楚夏气的用手锤他。

顾政安勾唇轻笑,将楚夏按在床上,呈上位,修长的手握着楚夏的腰,抬眸看他,低声诱哄,“夏夏乖,动起来。”

楚夏红了眼眶,被人欺负了也还不上手。不知道顾政安现在还有什么脸来见他,更不知道,他都已经订婚了,干嘛还要抓着他不放。

他想着想着就哭了,手背抹着泪,哭的很可怜,闹喝着要跑。

在床上,楚夏自然「硬」不过顾政安,他被按着脚腕拽了回来,手护着大肚子,敞开着双腿,长发散开,泪光涟涟。

顾政安看他哭的那么可怜,以为他是恼怒那株含羞草,他亲了亲楚夏的脸,低声哄道,“哭什么?不过是没了一株含羞草,明日买十株赔给你。”

看着楚夏依旧在哭,他话锋一转,“不,买一百株。”

楚夏听着他说的,嚷道,“你根本就不懂我啦!”

顾政安盯着他,一直以来,他自认能将楚夏掌控在手心,自认为这只笨雀儿飞不出他的牢笼,可他位居高位,这些年,他早已经看不清楚夏的心。

楚夏之所以能留在顾政安的身边,一是因为他的强权,二是因为他真的爱他。

正如那日他向管家所说的那样,他看中的不是钱财,而是感情。

楚夏在床上累的睡着了,顾政安亲了亲他的脸颊,黑眸里是藏不住的深情,他像对待小孩子似的爱不释手,又将他的手指握在手里,亲了亲。

他白皙的脖颈布满了吻痕,顾政安盯着熟睡的楚夏,想到两人的第一次。

那一年他们相继没了父母,他成为楚夏唯一的依靠。纵使他对他再不好,他也都会跟在他的身后,像小尾巴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他。

当时的他被怒火冲昏了头,他从未想到,有一天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会成为他的床上奴,敞着身子求欢,主动褪去衣衫。

曾经的记忆,顾政安多是不愿意去回想,他只想过好当下,只想在这波荡的形势下,为楚夏保一份安稳。

楚夏想要的,他都会慢慢给他。

楚夏一早起来倒真看到了一屋子的含羞草,顾政安新换了管家,跟着他身后喋喋不休的为他介绍含羞草的品种。

“小先生,这是来自东南西部学名为「决明」的害羞草,这是巴西的「带刺」……”

楚夏听的心烦。

管家还不忘夸下主家,谄媚的道,“这些可都是顾少亲自挑选的。”

楚夏听不下去了,看着这一百多株的草,抬头看他,“他有空亲自挑选吗?”

管家「嗯」了一下,这回说了实话,“是顾少亲自安排人挑选的。”

楚夏只觉得这些含羞草有些碍眼了。

关于楚夏的流言蜚语也传的乱七八糟,楚夏闹不过,也争不过,那支老年机被没收,楚夏彻底断开了与外界的联系。

两人闹的好不愉快,仗着这份「恩宠」他在地下囚笼里的过的还算自在。

他依旧被囚禁在地下牢笼里,楚夏让佣人将雀儿拿了下来。

雀儿很听话,也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