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 / 1)

季之澜将老师刚才讲得内容复述了一遍。

听到他一字不落的将自己刚才讲述的内容都背了出来,老师的面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她又转过头,看向在一旁呲牙傻乐呵的季之涵:“顾宇,你上来,解一下这道题。”

高中的题数学题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拿起粉笔,轻松地写下这道题的答案。

老师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行啊,顾宇,突然开窍了啊,这道题很难的,你竟然能答对。”

不知道是不是季之涵的错觉,当老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台下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瞬间变得更为强烈了。

当他回到座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种感觉不是错觉,因为坐在他前排的那个人已经把脑袋伸到了他的课桌上。

他趴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看着他,唇边还挂着诡异的笑容,因为距离过近的缘故,他甚至还能看到他脸上的每一处毛孔,以及泛红流脓的青春痘。

这让季之涵感到了几分恶心,他终是忍不了了,抬起手向老师汇报:“老师!你就不能管管这些学生吗?这样下去我们怎么上课?”

讲台上的老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呢?”

老师皱起眉头,眼中带着困惑,这种瞬间的反应是很难作伪的。但正是因为她表现得太过自然,季之涵心里反而感到了几分不妙。

她看不见吗?这些人正在盯着他。

老师问道:“顾宇,怎么了吗?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季之涵摇了摇头,面色苍白地坐了下来。

不能说。季之涵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强烈的预感。

“下次不要这样了,会影响到其他同学上课的。”老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呢?”坐在前排的那个男生忽然开口,黝黑的眼珠中浮现出几分戏谑的笑意。

季之涵不搭理他。

前排的男生继续说道:“真可惜,如果你要是告诉老师的话,说不定就有机会离开这间教室了。”

这是什么意思?

“看看你的肚子。”

季之涵下意识地低下头来,不看不要紧,一看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因为他的平坦的腹部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膨胀起来,就如同一个不断地往里面灌入气体的气球。

他身上的校服也由开始的宽松变得紧绷,不仅是他,他哥哥也是一样。

季之涵猛地站起身来,但突然鼓胀起来的肚子让他失去了平衡,还没等站稳他就狼狈地往前栽倒,还好他用手掌及时地撑住了桌子,这才没有直接摔在前桌男生的脑袋上。

“顾宇,你又怎么了?”老师转过身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然而季之涵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应对老师,因为刚才的事情,他无意间触碰到了桌子旁边刻的一行小字。

尽管这行字刻得很潦草,但他还是依稀辨认出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快逃!

第056章 床下的纸条

“哎呦。”季之涵捂着肚子哀嚎, “老师,我突然感觉肚子好疼。”

他一边叫,一边朝着自己的哥哥使了个眼色。

季之澜心领神会, 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桌上哀嚎。

“老师, 我好像吃坏肚子了。”季之涵努力挤出几滴眼泪, 故作可怜地看着站在讲台上的老师。

他长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微微上扬的眼尾染着几分湿润的殷红, 像是个负伤的小狐狸, 看上去怪可怜的。

但老师完全不为所动, 她板起面孔, 语气严肃道:“顾宇, 你这个星期已经拉肚子七回了, 你就不能换个好点的借口吗?还有你李想, 你怎么也跟顾宇学坏了,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俩私底下的小动作。你们俩都给我老实待着, 还有二十分钟就下课了, 就算你们俩真的难受, 也给我憋着。”

坐在前排的男生勾起一道大到夸张的笑容, 露出纯白的牙齿和鲜红的牙龈。黑白分明的眼瞳被牵起的面部肌肉挤成一条缝隙。

他虽然没有说话, 但季之涵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隐藏在笑容之下的嘲讽。

他的肚子还在逐渐膨胀,他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肚子那个东西正在逐渐成型, 就像是一张正在不断被填满颜色的画卷,从开始的模糊朦胧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如果他没有感受错的话,他的肚子里正在孕育着一个……孩子。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 季之涵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低下头来, 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肚皮。

“咚、咚”微弱却平稳的心跳声沿着传递而来,几乎与他的呼吸节奏融为一体,就好像在模仿着他的行为习惯一样。

不行!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一分钟都不能!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已经经历过数不清的诡异事情了,但眼下正在发生的这件事,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恐惧。

季之涵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桌角,皲裂的木纹刺入他的掌心,但他却好像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份痛楚,依旧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想个办法,必须要想个办法。

在危机时刻,季之涵反而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划过,但在眼下都无法行得通,因为这个顾宇是个逃课惯犯,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消耗掉了老师对他的信任,尽管他只是拿了顾宇的身份,但这份责任依然要由他来承担。

季之涵闭上双眼,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计划。

只有这样了吗?

季之涵垂下头来,忍着羞耻和尴尬大喊道:“老师,我肚子真的很疼,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就要……就要拉肚子了!”

天知道他到底做了多长时间的心理工作才能说出这番羞耻到爆炸的台词,但没办法,如果不这样的话老师根本不可能放他们离开。

老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眼底划过一丝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