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有没有胃痛?”

“没有。”

“有没有好好吃饭?”

“恩。”

“有没有按时吃药?”

“恩。”

“阿越,我想你。”

李泽就站在床尾准备离开,肖灏的声音低哑深沉略显无力却流露着丝丝柔情和依赖,这是他以前从没有看到过的,几乎是用逃跑一般的速度冲出了病房,肖灏就这么旁若无人当着他的面对着另一个人说着他想他,一字一句都像是用刀割在他的心口。

无力的靠在门外的墙壁上,李泽撑着额头蹲来。究竟是错在了那里,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求爱不得,求生不能。

蹲在门前直至

李泽才慢慢将头抬起来,这个时候竟然有点想见盛誉晖,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早上那会他灰败的脸色和抓着他衣领的时候那人身上灼人的温度,两只脚不由自主迈开向着盛誉晖的专用病房走去。

eason刚刚推开门从病房走出来,看到失魂落魄的李泽有点吃惊,刚才他还陪在那个人的身边不离不弃舍不得分开,这会儿又跑过来刺激盛誉晖做什么,良好的教养和平日里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恭敬地开口叫了一声。

“泽少爷?”

“盛誉晖。他又怎么了?”

“泽少爷终于想起来问一声boss说的死活了吗?”

“什么意思?”

“早上的时候你就没有发现boss的异常吗?boss断断续续胃出/血两个星期,昨天晚上又胃部大出/血不得已开了刀,刚刚从麻醉中醒过来你的电话便打进来硬是拔了针跟着我去了急诊室,我本以为你就算再没有心再恨他入骨也应该被他这么多年来的爱有所感化,至少能够看出来他身体不舒服,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会在那种情况下动手,你知不知道早上出去那么一会儿他的刀口便又裂开再一次送进了手术室,泽少爷,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我。他。他怎么样?”李泽听着eason凉凉的数落,心里面五味杂陈,盛誉晖的常年身体不好他多少清楚,eason作为他的私人医生几乎是常年进出盛誉晖的住所。

只不过早上那个时候因为过分的担心肖灏根本顾不上注意他的情况。

“我刚才过去给你那位朋友检查的时候醒过来了,情况不算好,烧没退下来,又胃痉/挛了两次,我让护士去备解痉的针剂了。”

“我。进去看看。”

李泽推门的时候有点略微的迟疑,竟是有点害怕见到盛誉晖的样子,这人除了生病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睥睨天下的王者姿态,习惯了他的霸道和强权,竟是始终不习惯他病弱无力的样子。

盛誉晖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鼻腔里面的连接的胃管还有残血流出来,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两只手上都扎着针却紧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显然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挂在架子上的血浆袋子这个时候尤为刺眼,李泽站在床尾再也迈不开脚步。

盛誉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想扭头却因为胃里面又一波的痉/挛闭上眼睛忍耐,脚步声到了床尾停下来便在没有动作,盛誉晖意识到不是护士的时候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尾的李泽眼神里面的痛楚甚至都来不及掩饰便又闭上,这一波又一波的痉/挛像是恶魔缠身一般不肯放过他,不过也好,痛昏过去至少不用再听见李泽说出来多么恶毒多么绝情的话。

李泽看着盛誉晖毫无预兆放松下来的身体竟是一时慌了神,几步跨过去按下床头的呼叫铃eason不到半分钟便拿着针剂推门进来。

李泽就那么站在床头看eason镇定地卷起盛誉晖的衣袖,不慌不忙在满是针孔淤血的手臂静脉上把针扎进去推药水,针头拔出来的时候带出一串的血珠让李泽看着莫名其妙的心疼,下意识便吐出了问话。

“为什么不给他埋留置针头?”

eason将注射器放在床头柜上拿了棉球摁着针孔,回过头来看向李泽。

“泽少爷,你还真是从来没有关心过boss。难道你不知道,boss的静脉对留置针头会过敏吗?”

第89章

盛誉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晚,床头的壁灯昏黄的灯光洒下来并不刺目,浑身的无力感逐渐苏醒,甚至动一动手指头都有点牵强。

但奇怪的是胃部竟然暖暖的不似以前每次醒过来以后都要无法承受的疼痛。

“你醒了?”李泽趴在床边守了整整一天,连他都不晓得看着这人病弱的模样为什么会有一点点心痛的感觉,鬼使神差便忘记了肖灏的事情,忘记了他对这人的仇恨,安静的坐下来陪在他的床边,甚至子啊护士的提醒下将自己的手搓热了附在他冰冷的胃部暖着。

盛誉晖听到李泽熟悉的声音竟然不复以往的冰冷带着几许柔情。

对,是柔情,还有点小心翼翼的询问,有点不太相信,挣扎着想动一动身子依然没有力气,摇晃着头终于看到李泽从身边坐起来,真的不是梦,刚才的温存也不是幻象。

“你不要动,小心伤口再挣脱开。”李泽挪了

子够到盛誉晖枕头旁边的呼叫铃按了按一切自然而然就像这七年中他偶尔的温存一样。

eason很快便带着一群护士赶了过来,做了几项常规的检查,看了看床边仪器上显示的各项数据,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几项指标都降下来了,但是目前还不能进食,而且必须静养,切记情绪激动。”

eason公式化的语言响在耳畔。尤其最后一句话特意加重了口气,李泽到底是听出来了这话语之中所针对的人。

“放心,我不会再惹他生气。”

“那boss我先出去了,有事按铃。”

eason带着一堆护士鱼贯而出,病房里面重新安静下来,李泽坐在一边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竟是分外尴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有如此冷静的气氛,不是他讥讽恶毒的诅咒便是盛誉晖强势霸道的欺凌。

李泽坐着有点手足无措瞥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棉棒和水,是刚才eason进来的时候又带过来的,只能拿过来沾了水准备给盛誉晖润唇。

“那个,你现在还在禁食,我帮你用棉棒润润唇。”李泽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唇可以干裂成那个样子,一整天他几乎是不间断地拿着棉棒沾了水来回抹,却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重新恢复原样,心里面莫名的疼了几次。

“扶我起来。”盛誉晖对于着突如其来的温柔细腻竟然有点受宠若惊,心底再一次闪过犹豫挣扎了几下想要坐起来却使不上劲儿,只好求助坐在身边的人。

李泽扶着盛誉晖坐起来,不曾照顾过病人,他并不晓得在盛誉晖的背后垫个枕头就那么扶着他往床头靠,这样不免牵动了刀口惹得盛誉晖冷汗瞬间从额间冒了出来。

“可以垫个枕头。”

“哦。对不起,我忘了。”李泽手忙脚乱将枕头放在他的腰后放好这才再一次扶着盛誉晖坐好。

“阿泽,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