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誉晖,你他/妈/的如果想下地狱也不要拉着别人陪你遭罪,这下你开心了?阿灏如果有什么闪失我一定和你拼命!”
李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盛誉晖几步跑上前去,揪着他的衣领双目通红目眦欲裂,眼神里面深深的仇恨刺得盛誉晖一个踉跄若不是被李泽揪着便欲瘫倒在地,身上的疼痛悉数苏醒爆发着袭遍全身竟让他有点猝不及防。
“他。怎么了?”
“你给我滚,盛誉晖,你滚开!”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李泽根本没有看见盛誉晖灰白至极的脸色和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一个用劲便将他甩开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刚刚手术过后不足8个小时,术后的高烧这个时候才反应出来,盛誉晖被这么一甩眼前更是一阵一阵的发黑,却仍是倔强的没有去触碰或许已经裂开的刀口,借着冰冷的墙壁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李泽的背影扯出一个勉强至极的苦笑。或许,他还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eason刚刚推开急诊室的门走出来李泽便疾步迎了上去。
“他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醒过来没有?”
“只是药物使用不当和饮酒过度引发的急性胃炎,没有什么大问题,留院休养几天基本便可痊愈。”
eason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来跟在盛誉晖手下做事的这些人,个个都称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却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样的魔鬼,他们竟然一个个死心塌地忠心不二。
李泽看到随后被推出来的肖灏,脸色苍白如纸却透着不正常的,干裂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头却皱的很深。
“他为什么会昏睡?”
“他的身体需要自我修复,所以我在点滴里面加了镇静剂,不用担心。”
李泽目不转睛盯着昏迷中的肖灏跟着推床的护士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想病房走去。
盛誉晖靠着雪白的墙壁看着满心满眼都是肖灏的李泽头都没有抬从他的身边走过,这个时候连勉力维持自己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不受控制顺着墙壁往下滑,好在eason及时撑住了他。
盛誉晖感激的回望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就算是他吐血昏倒或者快要死掉,阿泽都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boss,你怎么样?”
“不要让阿泽听见。”
李泽寸步不离守在肖灏的病床前,伸出手来细细地抚/摸着他脸部的轮廓,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才真正的属于他。
昨天整个晚上,被高烧和呕吐折磨的筋疲力尽的肖灏看着他的时候除了鄙夷竟然还带着一丝恐惧,宁可站不住
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却不让他碰分毫,他递过来的药片和水竟是被他一次一次挥手打掉。
李泽一直都知道肖灏的倔强和底线,他的孤注一掷终究是让肖灏放下了对他所有的不忍和信任,一个晚上他只能看着肖灏一个人无助地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时不时呕吐的肝肠寸断直到凌晨那会儿抱着胃蜷着腿满脸冷汗直至虚脱。
肖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李泽打了好几个电话eason才接起来匆匆赶过来,重新检查了各项数据,交代了注意事项又匆匆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泽总觉得eason在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里面竟然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和指责。
尽管如此eason随后还是差人送来了小米粥,肖灏基本上属于多日未进食的情况,不能吃其他,李泽看着保温桶怔了怔,与盛誉晖平日里面用的那个竟是有几分相似。
李泽请护士帮着将保温桶里面的小米粥盛出来一碗然后端起来准备喂肖灏,却见那人倔强的要起身。
“阿灏,你要干嘛?我帮你。”
“咳咳。我自己来。”
“你手上扎着点滴不方便。”
“我自己来。”
肖灏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身体因为高烧乏力的很,试了几次都使不上力气,李泽见状将床摇高一点,然后扶着他略显僵硬的身体在他腰后放了两个软枕又端起碗。
“阿灏,不要这么防备我,这次没下药。”
“你出去吧。”
“阿灏。”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肖灏依然头晕的很厉害,靠着软枕微闭着眼睛,右手虚搭在腹部,那里面的疼痛已经有所减缓,这个时候只剩下了闷闷的钝痛。
终于明白为什么痛需要感同身受,原来不经历那种万劫不复的疼痛始终都不会知道忍耐起来会有多辛苦,苦苦撑着会有多么不容易。
他平日里面只知道他的阿越胃痛得吃不下睡不好背着他偷偷吃止疼药,他心疼却做不了多少事情,很多时候更不知道他一声不吭忍着剧烈的痉/挛一分一秒地挨过去会有多辛苦,终于在这样的场合下经历了一次,终于亲身体验了那种难熬的疼痛,肖灏除了对程越满心的心疼便是思念。
费力的抬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扯得输液管子来回晃动眼前也是一片凌/乱空茫,站在床头的李泽也看到了肖灏够手机的意图,眼疾手快摁着他乱动的手,伸手拿过手机递给肖灏。
肖灏迫不及待的按了快捷键,迫不及待想听到程越的声音。
程越低沉沙哑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的时候肖灏竟是莫名的心安了下来,捧着手机竟然忘记了说话。
“肖灏?”
“。”
“肖灏,你怎么不说话?”
“阿越。”
“恩。”
“阿越。”
“我在。”
“你有没有不舒服?”
程越抬头看了看头顶滴了不到一半的点滴瓶有点无奈,刚刚下了手术台和观摩的专家交流了不到一个小时便被乔家文拖着回了办公室扎了针,这小子最近越发肆无忌惮目无尊长了,放着那么多的专家学者竟然赶着副院长和冯之初去帮着应付。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