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林蔓寻自杀了,你知道吗?”
余婉静慌张转身,手放在嘴边小声说:“行了行了,那个,等会儿打给你,有点事。”
“不许挂!”段宴夺过余婉静的手机就拿过去听。
“啊,怎么了,你是谁?”那边似乎被段宴突然的勒令吓了一跳,“静静,你还好吗?你旁边是谁?”
“我没事!”余婉静趁段宴现在状态不好立刻抢回手机,解释一句后就挂断。
手串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段宴双手握住余婉静的肩膀,失态地质问:“你说谁自杀了?告诉我,我……”
余婉静抬手安慰:“哥,你冷静一下,让我再捋一下,可能是误会呢?”虽然这么大范围的公布讣告,是误会的可能性很小。
段宴却等不及了,他转身就要走,余婉静吓坏了:“你去哪?”
“我去找她。”段宴双眼泛红,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腰,一只手撑在墙上,只能大口喘气,他好像要痛到窒息了。
“你疯了!”余婉静更加害怕了,怕段宴想不开,赶紧上前拦住他。
旁边科室的警员听到声音也陆续走了出来,看到段宴后也很吃惊,近一些的立马上前扶住他:“段队,你哪里不舒服?”
段宴挥开他的搀扶,执意要离开市公安,大家都发现段宴状态很不好,纷纷上前拦住,段宴的力气却出奇的大,两个警员抱住他的腰,三个围住他:“段队!你先冷静,究竟怎么了?”
市公安调解室门前乱成一片,余婉静急得先哭了:“哥,你去哪里啊,你现在去找谁,又以什么身份去找啊?”
什么身份?
段宴突然失去全身力气,拦着他的警员猝不及防就把他推到在地了,然后紧张得要把这个新领导扶起来,段宴却跟没了骨头一样站不起来,只能靠坐在一旁,抬头失神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这时候调解室传来当事人崩溃地哭喊:“暗恋真的好苦!狗都不干啊!”
第2章 第二章 重回 迟到,扣两分
段宴因为高中同学自杀而悲痛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公安局,余婉静和段宴坐在吕局的办公室里,吕局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年轻人,不由得叹息世事无常。
一个小时前,段宴坐在这里是接受他的晋升祝贺与接下来工作的嘱托的,而一个小时后的现在,吕局看了一眼哭得两眼红肿的余婉静,这两个年轻人肯定有事瞒着大家。
能让段宴如此失态的高中同学,肯定不仅仅是高中同学那么简单,余婉静有所顾忌只说是很要好的高中同学,而早已没了魂的段宴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联想到早上他试探的那个问题,对公安工作有资深经验的老局长推测这个高中同学就是段宴单到现在的答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走上前拍了拍段宴的肩膀:“先回去休息吧,给你休假三天。”
余婉静哽咽地替段宴向吕局道谢,然后领着段宴回家了。
刑侦大队众人围在窗边看余婉静开着段宴那辆黑色的SUV离开公安局后,也纷纷讨论起来,毕竟从未见过段宴这副模样,那个高中同学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人吧。
余婉静把段宴送回家,段宴靠坐在沙发上,双眼失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手上还拿着林蔓寻送的沉香手串。
余婉静已经止住了眼泪,给段宴煮了一点粥后过去轻声说道:“哥,我煮了粥在厨房的电饭煲里,等会儿你舀点来吃,我得先去忙了,林蔓寻那里,我会去帮你留意的。”
“哥,你听到了吗?”
段宴听到了,他觉得现在很清醒,五感都很清晰,只是可能锥心的疼痛让他无力。
余婉静听到段宴“嗯”的声音后才准备离开,离开前又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桌面上。
余婉静离开后,屋子又安静了下来,段宴在这样死寂的环境里闭上眼,人在极端情绪下,睡眠是有安抚作用的。
他握紧那串沉香手串,慢慢往沙发滑落躺下……
有水,被淹没。
林蔓寻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她闭着眼努力伸手想从水中逃离,这时候脑中突然出现黑棕色的珠子一颗颗掉落的画面,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猛然睁开眼,一只手钻入水中把她拉了上来。
她靠在一旁剧烈喘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浴缸里,身上的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而她正在一缸血水里!
她被吓到,这时候一个雄厚但平和的声音响起:“施主,老衲送给你的沉香呢?”
林蔓寻抬头看向这个胖胖的和尚,他像个弥勒佛一样笑眯眯站在她的面前,很快便发现他双手合十中一只手臂湿透了,可能刚刚就是他伸手拉她一把的。
“对不起,我听不懂您的意思,请问我现在在哪里?”林蔓寻发现自己穿的衣服也不是她的,于是抓着胸口,坐在浴缸中,下巴放在边沿,把自己遮挡起来。
和尚呵呵笑:“无碍,都是缘分。”说完就慢慢消失了。
林蔓寻惊诧不已,和尚就这样消失了!
再睁开眼时林蔓寻发现那是一场梦,她坐起来发现四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后背都出了点汗,今天是她值日,要在校园巡逻,于是她没再耽搁,一骨碌起来便换衣服。
换下的睡衣她拿在手中看了看,想起梦中自己坐在一缸血水中,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再仔细一看,手上的睡衣肩膀处掉线了,估计是被衣架勾到了。
她的母亲施琴不太管家里的东西,衣架都掉皮露出里面的铁丝了也不换,她也不能拿自己攒下来买学习材料的钱换太多家里的东西,只能将就用着。
她叹息,算了,今早时间不够了,今晚回来再缝吧,缝完正好洗了。
同一时间的段宴呆坐在床上,手上还握着那串沉香手串。
他就是睡一觉,两眼一睁回到20*0年了?!
他低头看自己手上的手串,然后撩起自己的上衣看,之前中过枪伤的地方光洁平滑,用力憋气,因长期锻炼而形成的肌肉群也没了,有点难以接受了……
他是意识回来了?那手上这串珠子又是怎么回事?这是物质啊!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不上学了?不上学退学吧!”
段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中一阵反感,那是他的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