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趴在游艇的扶手上沉默了很久很久,两个人都感觉这沉默像在一整本词典里找一片小时候夹进去的小手掌枫叶,厚厚的沉默,翻来覆去的沉默,镶上金边的薄透圣经纸翻页的沉默。
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这是皮克眼珠的颜色,太蓝了,蓝的让人心慌,许久之后他才开口。
“我相信他是真的爱我,我也相信他爱其他胜过爱我,俱乐部,金钱,权利,独立,都凌驾在我之上。他的爱不是假的,但是是最廉价的。”
大概他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太多了,别人望尘莫及,可遇而不可求的财富、权利、天赋、容貌,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拥有。在他的世界里好像没有所谓珍贵不珍贵,只有想要不想要。或者说,在他的世界里所有无法用金钱衡量价值的东西他都无法衡量在他心中的分量。所以,不再想要的就可以随意抛弃,环顾他身边的友情如是,爱情如是,无一例外。②
可笑极了。
米迦勒把手腕上在诺坎普沾过汗水、泪水与鲜血的红蓝编织手链解开了,这还是哈维做给他和里奥的礼物,它默默地、默默地飘进冰冷的海水里,下坠。
海浪还是亲手烧光了黄昏。
在这瞬间,有些东西永久的死去了。
【作家想说的话:】
①“马特奥和我小时候一摸一样”
“(和你一样)是好是坏?”
“绝对是坏,因为我不喜欢输,一旦输了就会把一切弄得一团糟。”
② 转载,以前看视频看到的锐评,说得太好了截了屏,引出来用用,侵删。
明天写点泳池阿隆索,我现在对保罗发起残忍的放置play,还没写好他的肉怎么写
03阿隆索泳池窒息play
晚上皮克闹了米迦勒一番后他心情倒是好多了,也不记挂心心念念的cesc了,餍足地去小憩了。
米迦勒却还是觉得很烦,破天荒地拒绝了欢欢喜喜来敲门,邀请他一起去烧木头的拉莫斯,天知道他一个安达卢西亚人为什么会比加泰人还迷信。
本来米迦勒以为博斯克接替了阿拉贡内斯的主帅位置之后会好一些,结果事实证明是他想太多,这已经是国家队内根深蒂固的习俗了。
队里只有他和塞纳坚持自己没有任何迷信行为,信仰不支持他们做任何迷信的事情。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沾点古怪。
就像卡佐拉,他的习惯是右脚先踏上球场,德拉雷德则与之相反,是左脚先踩草皮,托雷斯则不允许自己踩到晦气的边线。
而左后卫卡普德维拉更为严重,他在赛前的着装永远是从左脚开始,护腿、袜子、鞋都必须遵循先左再右的顺序,而最后还一定是左脚先迈进球场里去。他在做这些仪式时,米迦勒连大气都不敢喘。
门将卡西利亚斯他的迷信习惯在米迦勒眼里是最怪异的,每次比赛前他都会用剪刀将守门员球衣的袖子剪下,仿佛这样就能方便从腋下再长出两只手来。
如果在比赛中球运不佳的话,托雷斯还会毫不犹豫地更换自己的发型,原谅米迦勒看不出来他换不换有什么区别,他只有染的金色的发色是一直保持的,说要和他一样。
队友的这些行为多是有趣,根本不能给他造成什么烦恼,真正让他心神不宁的还是别的事情。
一是国家队里他的首发位置并不稳定,人才济济的西班牙是最不缺中场和前锋的,连阿隆索和托雷斯这种都要被按上板凳,劳尔和古蒂更是带也没带,只有第一射手比利亚的位置是稳定的。
二是俱乐部里买的他和梅西的“替代品”尚未表现出什么短板,估计回去就得轮到他俩看饮水机,而且最近因为法布雷加斯的事情,他的地位多少会有些尴尬。
他心里泛着难言的悲哀:有太多他无法理解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样呢,为什么总是不能达到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结局呢,为什么人要长大,长大后就没有办法再享受全身心的快乐呢.......
游泳馆里只有他一个人拍打着水花,被阵阵雾气熏得头晕眼花。
孤寂的黑夜把五官压在窗上,压出失怙的表情。
米迦勒把自己的身体泡在泳池里,大脑也跟着沉入水中,昏昏欲睡地放任自己在水面上漂浮,和痛苦一起就此被融化。
“米迦勒?”
有人轻轻唤了他的名字,带着惊与喜。
晚上一直会来游泳的阿隆索突然出现,就穿着一条宽大的黑色泳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那里。
站在泳池边儿喊了他一声,“你今天晚上怎么出来游泳了呀,前几天我来这里都没人。怎么没和皮克一起?”
米迦勒在水里睁开了不适的眼睛,和白天总是闪烁着温情和柔软的眼神不同,他现在浅蓝色的眸子里毫无神采,机制地隔着水纹反射着头顶银色的光束。
就这么盯了会儿笑意盈盈的阿隆索,他才又慢慢悠悠地在泳池中站了起来,水珠从他瓷白的身体上一颗一颗地滑落。
被打湿的头发紧紧的贴在额头上,柔软的浅蓝色眼睛里氤氲着内格拉廷湖四月的春水,很像被雨水浇透的柔弱的小动物,至少阿隆索是这样觉得的。
“Xabi,怎么没和nino一起,我看你们两个都不怎么和对方讲话诶?”
阿隆索对着他摊了摊手,露出一个苦笑。
“塞斯克跟我讲过一点........真是因为那个利物浦人?叫史蒂文杰拉德的那个?”
“他?怎么可能?”
阿隆索这回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露出一排大白牙,说道:“我不过提了一下那个粘人精,你就这样损我。”
“小北极星,你该知道的,上次欧洲杯跟你表白被nino撞见后,他就不会再给我好脸色看了。”
“他护你跟护小崽子一样,生怕可恶的大坏蛋Xabi把你偷走了。”
“什么叫我该知道?该知道什么?”
米迦勒有些不开心地反问道,他不喜欢阿隆索这样意有所指的暗示,就跟在暗示nino对他别有所图一样。
但这不开心的情绪并不是针对阿隆索的,是他积攒了好些天的,只是此刻才没藏好露出了些许端倪。
善解人意的阿隆索诧异地望着他,他了解米迦勒不是这么情绪外露的人,冷静和理性才是他平常的风格。
他今天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