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的米迦勒被逗乐了,碧蓝色的眼睛染上笑意,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状。惹来身后的男人用没刮胡子的下巴蹭了蹭他细长的脖颈,好奇队里的小年轻在笑些什么。
米迦勒灵活地一拱,香喷喷的一团干脆拱进了他怀里打电话,两人像两只小动物似的亲密无间地黏糊在一起。
他半弯着腿往上拱,成功亲到前辈的脸之后又退了回来,滑溜得像一罐流淌的甜蜂蜜。
“咦?小恩佐的电话打进来了,我要先挂了喔但是你放我鸽子这件事可不算完.....”胡利安哼哼两声。
恩佐和米迦勒同为一起坐牢的俱乐部队友,这几天恰逢各种比赛的决赛,而切尔西恰好在各种比赛上都被顺利地淘汰掉了,球员们一个比一个闲。
芒特和哈弗茨因为要转会的事情心虚的不敢找他,每天一到晚上就边流泪边在推上发emo文案,球迷们分分猜测这两人是同时被甩了。菲利克斯倒是继续执行着每日一撒娇的策略,可他也只和米迦勒说了他不想回马竞,没把话说死。
我们车子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恩佐倒是带着小狗跑去西班牙度假了,晒晒太阳换换心情,米迦勒因为在一个月前答应了胡利安去观赛而婉拒了他的邀请,他气鼓鼓地架着河床的前队友陪他去了。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由于续约失败而恼羞成怒的大巴黎的骚操作,以及巴黎球迷日益诡异的精神状态,他实在放心不下一个人在这边受苦受难的队长。
可没想到的是梅西在这个糟心俱乐部的最后一场比赛又和足总杯决赛冲突了,他只能忍痛鸽了胡利安,因为愧疚就心软着答应了一系列割地赔款的条约。
“好好好,明天比赛加油,记得给你们隔壁吵闹的邻居好看。决赛宣言就叫做 决战之曼彻斯特只能有一个秃子。”
难道看到乖巧系的米迦勒有这么活宝的表现,胡利安笑得不行。米迦勒放柔了嗓音又补充道:“八天后的欧冠决赛我会在的,我保证。”
挂了电话,米迦勒也不从男人怀里起来,原地调转了个身子,柔软的臀部有意无意压住敏感的部位,铂金色的头发在日益健壮的胸膛打着卷,拿着比胡利安和他打电话还腻乎一百倍的姿态蹭着。
他光风霁月的前辈、偶像、人生的引路人。米迦勒依赖他,就像依赖夜晚的风、空气、潘帕斯草原上抬头望见的星星。
怎么又放右边,硌死我了。米迦勒心想。
娇的像只没断奶的小猫似的。梅西心想。
隔着睡衣掐着腰把没骨头的人往上抱了抱,又往上抱了抱,更贴近的抱在了怀里,男人嘴角无奈地翘起,像个掌控一切的国王。
他的手掌和心脏都被小孩暖的热热的。
“我记得佩普以前踢球的时候头发挺多的,只是后来当了教练,老是焦虑地睡不着,才......”,梅西替秃头的前教练小声辩解着,说话间仍是这几年刻意保持的罗萨里奥口音。
“那就只能说明巴塞罗那风水不好。”米迦勒仍不忘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满怀忧虑地说:“迭戈说那里天生就是克我们阿根廷人的,就连哈维回去之后都有秃头的迹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加泰的水质比英国还差呢。”
梅西知道他在暗示什么,米迦勒也知道他知道,在电话里他们就没说清楚过。里奥怕说多了说不清楚惹自家娇气小孩生气,米迦勒怕说多了说清楚了被队长无差别地冷暴力。小墙去年告诉他说那是他一生里遇到的最可怕的事情,宁愿死也不要再经历一次。
里奥总是说要在离开巴黎后再考虑这些,可是巴萨那边已经心怀鬼胎地去接触豪尔赫了,下一步说不定哈维的电话就要舔着个b脸拨过来了。
真的这么想他们的国王回去为什么不在冬窗就出手,而是要等到可以零元购的夏窗?为什么不正式踢出报价?不就是幻想着里奥回去免费踢球吗。二三〉零六,九二三九,六,
总之姓巴的没一个好东西。这么一想,连切尔西都显得有人情味多了,果然球队还是需要对比的。
没有阿根廷人能对巴萨这种暗戳戳又阴恻恻的勾引视之不理,更何况是队长的贴心小棉袄米迦勒,匆匆收拾了行李就从伦敦飞过来了。
结果可害苦了切尔西主席伯利,收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自家太子终于受不了要跳车跑路了,在伦敦坐立不安提心吊胆了一整天。
米迦勒情不自禁皱起的眉头被温柔地抚平了,温暖的手指尖从眉骨滑到了圆润的耳垂,头毛也被舒舒服服的rua着,脸上不再带着忧郁的神色。
“我还没有想好下一站去哪里呢,明天的比赛踢完,我们离开巴黎之后再讨论,行不行?”
他始终是理智的。
望向米迦勒的眼睛包容了一切,似乎透过了血肉和骨头,看见了他皮肉下一下又一下加速跳动的心脏。
怦怦
米迦勒在他那双坚定的眼神里撅了撅嘴,转开了凝视的双眼,秀气的小脸带了点不甘心,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好吧。
谁叫他是队长的乖小孩呢。
因为明天有比赛,他们什么也没干,就只是相拥着窝在床上,手掌相握着,在寂静的夜里交换着心跳,早早地休息了。
深夜的皎白月光影影绰绰地钻进屋子,照在两张光洁雪白的脸上,过长的金发和棕发不知不觉地交织在一起,如同它们的主人一样密不可分。
天已破晓,唤醒米迦勒的是金灿灿的阳光,被子也被照的暖融融的。他今天难得醒来比里奥早,神智还没清醒就朝着身前的后背蹭了过去,像只一醒来就要找主人的家猫,闭着眼睛单知道贴贴。
好软的头发,米迦勒白嫩的左脸又仔细感受了一下,里奥的刷子今天好软刷子?等等,我刷子呢?
他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噔噔噔”两三下就从大床上翻了下来,里奥呢?我那么大一个里奥呢?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睡在里奥昨天睡的地方?头发挡着看不清脸,只隐隐约约感觉是个挺年轻的男孩,背影有些单薄,顶多比他壮上一点,肩宽腰细的,再下面就被软被挡着看不清了。
米迦勒慌了神,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慌不择路下给另一位勉强可靠的前辈,同在巴黎的内马尔打去了电话,只盼着他昨晚没有怎么多鬼混能早些接电话。在连拨了三次之后终于被接通了
“甜心,怎么这么早啊,ney要困死啦,你没和里奥在一起吗?”
他沙哑的嗓音不知道是怎么发出这么大怨气的,这么一番动静下来,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下醒了过来。
在米迦勒警惕的目光下,男孩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又嫌不方便看不清撩开了扫在脸侧的头发,露出了一张令米迦勒呼吸骤停的脸,和单纯清澈的、像羊一般的双眼,但不再是米迦勒最熟悉的、悲天悯人的神色。
“你、你、你......”
米迦勒感觉舌头和脑子都打了结,看着床上同样露出瞠目结舌表情的年轻炸毛版梅西,听着电话里内马尔疑惑的“我、我、我怎么啦?”,只觉得自己应该原地被敲晕再重新睡上一觉。
傍晚总是会令米迦勒联想到最后审判日。
“总之就是这样。”语气清清冷冷,仿佛根本不认识周围那些对他挤眉弄眼的球员。
说的就是你,sese和龟龟!
巴黎的更衣室里,米迦勒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今天早上的事,先是跟赶过来的内马尔,里奥的父母,再是斯卡洛尼解释,最后众人一致认为这是足球之神送给阿根廷的礼物。
角落穿着巴黎深蓝色球衣的里奥来不及为自己未来会离开巴萨多伤心,就被告知今晚还有一场比赛,他现在正为看以前球队比赛的录像忙碌,想方设法着在短暂的时间里熟悉队友和踢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