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峻厉的面容平静无波,连个眼风都没分给白袖,照常吃他的丰盛的早膳。
白袖傻乎乎地眨眨眼睛,以为王爷没听清他的话,又往前伸了伸手送到王爷脸前,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吐清每个字:“北渊吃…吃…”
他一靠近,就有股淡淡的腥味,郁北渊掩了掩鼻,没去接那半块饼,骨节分明的长指暧昧地探到白袖腰间,解开了他的衣带。
寒冬腊月白袖只穿了一件夹袄,衣襟敞开就露出了嶙峋如柴的胸膛,苍白的肌肤遍布血晕和淤青,撕咬出的牙印更是不缺,那纤弱细腰伤得尤其狠,有几处竟被利器割破了口,血顺皮肉而下濡湿了裤腰。
在场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小袖子昨夜究竟经历了什么!
郁王荒淫无度暴戾成性,相传被其折磨过的美人能堆满整座王府,娶过的五个妾室都被削去五官淹进酒缸,下场极其凄惨。
东原百姓怕生女娃,更怕生漂亮的女娃。但是眼前这家奴比许多女人还漂亮百倍,也就无怪王爷往死里折磨他。
温热的指尖轻划过伤痕累累的皮肤,如在欣赏一副得意的画作,唇角勾着抹温和的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旁边执玉箸的女人似乎是觉得脏兮兮的白袖晦气,掩着鼻嫌弃道:“赶紧拖下去!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莫教他伤了王爷!”
说话的是郁王侧妃花漪竹,但是王府管家就像没听见似的,其余侍候也不敢动。只有白袖被王爷的手指摸得痒,忍不住哼唧着红脸往后躲。
他一躲,郁北渊就失了趣味,长指点了点身旁的凳,让白袖坐在上面。白袖乖乖坐好,管家就端来碗热气氤氲的汤给他喝。
白袖很温顺,只要是王爷说的话他都听。即使那碗汤味道很苦,他也皱着眉头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郁北渊唇边含笑,手掌摸着白袖的头发,淡淡地道:“白袖进府已有半月,自此以后,本王房内琐事都由他伺候。”
这话出口,在场的人都心中有数,其他美人都是伺候王爷房内琐事之后,隔几日就死无全尸!
花漪竹柔声劝道:“臣妾多说一句,这白袖的脸蛋虽然漂亮,可他连点人话都听不懂,要是冲撞王爷可怎么好?”
郁北渊轻笑:“不然你伺候?”
花漪竹闻言语塞,立刻低下头不说话了。她不想教白袖这傻货接近王爷,但更不想死。
“对了,他名虽唤白袖,实则姓李。”
王爷这话不知说给谁听的,但凡是听见的都愣住了。
李姓乃皇姓。
全大晋人都知道,皇室的小殿下在十岁那年走丢了,此后就流落民间,不知是死是活。但是至今有八个年头,皇帝仍是未放弃寻找,算来约摸就是白袖这个年纪。
就在这时候,白袖噗通一声从凳子上歪倒下来,他捂着肚子蜷缩在地,神色痛苦,满头冷汗,疼得呜呜直哭。
他卧倒的地方,逐渐弥漫出一滩暗红诡异的血,染脏了华丽的地毯。
那汤碗被打翻在地。
看白袖的症状,他喝的分明就是女子服用的避子药!
袖乖,不打
白袖的身体和寻常男子不同,他的后腰处长了颗红豆般的朱砂痣,是万里挑一的阴柔身子,能为此生挚爱的男人传宗接代,孕育出融有两方骨血的生命。
但是阴柔身初次承欢的时候,要忍受难以想象的痛楚。要是夫君疼惜还能熬得过去,若要是嫁给个莽撞力猛的,这痛苦就会强千百倍。
昨天夜里郁北渊抱着白袖翻滚的时候,那颗朱砂显出血一样的异红,随后就是被灼烧般的巨大疼痛,白袖哭得撕心裂肺,也没换来半点疼惜。
阴柔身在南晋朝已是少见,正是因这种特殊体质,携带朱砂的男子生来就被视为不祥之物。要是被发现会被推进河里浸猪笼,或扔进火里活活烧死。
在郁王府,没人敢那样对白袖。仆役们也不觉得整天笑得傻乎乎的小袖子是不详之物,他们有的只是好奇。
所以白袖在柴房里醒过来时,四周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五六个仆役正不怀好意地围着他。
有仆役掀开他的夹袄,在他后腰那颗朱砂痣乱摸,引得白袖一阵阵的颤抖轻喘。但是他不敢动只能乖乖地趴着,王爷喂他的那碗苦汤药效强劲,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
白袖生得很漂亮,现在大汗淋漓趴在稻草垛里,长发湿哒哒地贴在白皙的后颈,喉咙里不断发出绵软的喘息声,就像只对主人摇头摆尾的猫,很容易就激起了男人天生的占有欲。
有大胆的去解他的裤腰带,还没褪掉裤子手就被打掉,那人被其余人矮声警告道:“他可是王爷临幸过的人,岂能容得你染指?!”
那仆役不服:“就是因为被王爷临幸过,他该是没几天好活了,不如临死前让兄弟们快活快活,咱也尝尝这朱砂的新鲜滋味。”
“让王爷知道怎么办?”
那仆役的手已经伸进白袖的棉裤里,先是摸到把粘腻的血,他猥琐地笑道:“王爷这时早睡下了,趁夜深好办事,你们不敢就赶紧出去。”
其余人纠结一番,还是出去了,柴房里就只剩下白袖和那仆役。
白袖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温顺地趴在稻草里,让他翻身他就乖乖翻身,让他分开腿就立刻分开腿。
那仆役对这雪白的皮肤垂涎三尺,深吸了口气摩拳擦掌,粗糙的手指擦过白袖殷红的嘴唇,就要俯身过去亲他。
“哐!”
一声巨响。
柴房门突然间大敞四开,院里灯笼的光如刀剑般透进来,映亮了那仆役赤裸的上身和惊惧交加的脸色。
门口的男人身披狐皮鹤氅,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但是光瞧这伟岸挺拔的身躯就知道来者何人。
王爷来了。
郁北渊看见屋里的景象,竟垂眸笑了笑,轻轻转动戴的茶绿扳指,疏离的目光落到白袖光溜溜的腿上。
王爷没有多大反应,管家就先出声怒道:“你这混账东西!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仆役脸色刷白,来不及穿好衣裳,就连滚带爬地伏到郁北渊的脚边,却不敢碰他的袍角:“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想替王爷教训这贱奴!王爷饶了奴才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