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法,独立联盟领袖。
面带风霜的女人从一张指挥官座椅里站起身,她梳着干练的褐色马尾,朴素的作战服勾勒出她常年锻炼的挺拔身姿,面部轮廓柔和,一双沉淀着沧桑的眼睛,却透露出砖石般的强硬:“萨格瑞恩和他的蜘蛛们已经织好了最毒的网,就等着你这只不知死活的飞蛾一头撞进去。”
洛里安皱了皱眉:“不是收到消息,情报局长萨格瑞恩亲自前往维塔星系,调查财务部部长的死因了吗?”
“你敢信?”玛蒂尔法反问,她的目光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析着洛里安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你和我们这位人类共和联邦情报综合局局长打交道的次数还是太少了,你能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就能比你多想十几二十层。”
她抬手,指向一块滚动着新闻封锁指令的屏幕,语气愈发凝重:“查理森贪污受贿、草菅人命这么多足以让他被公开处决的罪证,但一条也发不出去,这代表什么,你不会猜不出来。”
洛里安的嘴唇抿成一道冷酷的直线。
他当然猜得出来。
“他知道查理森的罪行,也知道独联会利用查理森的死大做文章。”他的语气愈发冰冷,像冬日里结冰的河。
“他也知道动手杀人的是你。”玛蒂尔法一字一顿,褐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是在借你的手,铲除异己,即便查理森与情报局多年来都相处得不错,但明年就是议长换届大选,我不得不多想。”
这话如同一道无形的电击,让房间内的数据流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萨格瑞恩
情报局那只最庞大、最狡猾的毒蜘蛛,静静地蛰伏在联邦权力的蛛网中央,冷眼旁观一出出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滑稽戏,偶尔还乐于递出一把致命的刀,看政要们杀得你死我活,宴会的高脚杯里装满鲜血,不知道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洛里安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绿眸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我必须回去!”
通过小智这个机器狗管家,他把伊薇尔在中央星的情况看了个七七八八。
那只灰不溜秋的小鸟第一次出现在她窗台时,他就隐约感觉不对劲,更别说后来,她几乎每天都会带回来包装精美到俗气的花,花里夹着的卡片,那风骚入骨、恨不得每个笔画都在开屏的字迹,除了弗朗西斯科莫瑞蒂那个贱男,他不做第二人想!
上一次,伊薇尔五天没有回家,回来时身上就带着一身被狠狠疼爱过的暧昧痕迹。
这一次,她又已经两天没有回去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弗朗西斯科莫瑞蒂
那个贱男中的贱男,一个靠家族保驾护航的废物,也敢碰他的人?!
一想到伊薇尔霜雪般的身子在另一个男人胯下辗转承欢,洛里安的胸腔里就仿佛有一条毒蛇在疯狂噬咬他的心脏,妒火与杀意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死死缠住。
他猛地扭头就走,步伐决绝。
“洛里安,你给我站住!”玛蒂尔法厉声喝道。
洛里安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出口。
“砰”的一声,玛蒂尔法的手重重按在他的肩膀上,力道大得惊人:“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洛里安缓缓侧过头,绿色的眼眸里一片荒芜的冷漠:“玛蒂阿姨,我不是独联的人,不用听你的话。”
这句话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玛蒂尔法的心里,她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坚毅:“你的父母是!他们把一生都奉献给了独联,奉献给了被压迫的人民!”
洛里安猝然转过身,一把甩开玛蒂尔法的手,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也浸透着无尽的冰冷与悲凉。
“所以呢?他们死了!”他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都像是从胸腔里撕扯出来的,“死因是所谓的‘党内斗争’和联邦政府那卑劣无耻的权力倾轧!我杀查理森,不是想帮你们独联扫清什么障碍,更不是为了人民,只是单纯因为,他是当年害死我爸妈的凶手之一!”
玛蒂尔法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当年独联内部确实出了问题,现在已经改过来了!”她法试图辩解,“任何事物的发展都需要经历一个迂回曲折的过程!”
“没错,是这样的。”洛里安忽然笑了,那笑容却任何讽刺都更让人心寒,“任何政党,无论它一开始的初衷多么光明正大,一旦得到权力的滋养后,就会从根部开始腐烂,变得和它曾经最痛恨的东西一模一样。”
“玛蒂阿姨,你叫我回来暗杀联邦政要,公布他们犯罪证据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烂了。”
“不这样做,独联永远不会有站上舞台的机会,更别说他们本身就有罪,就该死!”玛蒂尔法咬紧牙关,硬生生挤出字句,“政治斗争和前线战场是一样的,总有人要死。”
“是啊,总有人要死,但是”
洛里安后退一步,和女人彻底拉开距离,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他看着自己最尊敬的长辈,声音平静到残忍:“玛蒂阿姨,我永远不会跟你们,跟权力,死在一起。”
062|我们永不结婚,我们永远热恋(H)
弗朗西斯科带着一个绘有华丽花纹的悬浮托盘回到卧室时,伊薇尔已经醒了。
少女浑身赤裸地坐在床头,被褥滑落至腰际,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银色的长发如月华般铺散在她纤细的脊背和肩头,水晶玻璃珠似的眼眸,虽然睁着,却依旧空洞得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见任何焦点,也不带丝毫生气,就像一尊被精心雕琢过的仿生机器人。
美丽,但没有灵魂。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微妙的顿痛感一闪而逝。
他走到床边坐下,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端起那杯散发着淡淡奶香的营养液,用小金勺舀起一勺,声音刻意放柔了些:“宝宝睡醒了?来,先吃点东西垫垫小肚子,不能把自己饿坏了。”
伊薇尔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微微别开了脸,纤长的银睫低垂着,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或者说,是所有的虚无。
男人的动作顿在半空,眉心微微蹙起,但很快又松开,他勾起唇角,恢复一贯的戏谑:“怎么?宝宝不喜欢老公用勺子喂?”
说着,他自己先仰头喝了一大口温热的营养液,将精致的瓷碗放回托盘,然后长臂一伸,不容拒绝地将少女瘦弱的身体从被子里捞了出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男人低头覆上了她冰凉柔软的唇瓣,舌尖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将口中温热的营养液一点点渡了过去。
伊薇尔被迫仰起头,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细瘦的手指徒劳地攥紧他的衣领,温热香甜的混杂着他口中灼热的气息,一同涌入她的口腔,顺着喉咙滑进食道。
“嗯”
她呜咽一声,本能地想要吐出来,可男人的手按在她光裸的脊背上,顺着清秀的脊骨一节一节地往下,大掌抓住比奶糕还嫩的臀瓣用力揉捏亵玩。
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这下彻底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