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时,他听见了一个几乎被他粗重喘息掩盖的,极其微弱的声音,但在哨兵高度敏锐的感官中,却如同塞壬的歌声般清晰。

那是少女细微的、破碎的呻吟,带着令人心颤的臣服。

“要”伊薇尔的声音细若游丝,颤抖着,却又带着无法掩饰的渴望。

然后,声音略微清晰了一些,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的渴求:“想要”

这两个字,如此轻柔,如此犹豫,却又如此赤裸地充满了欲望,如同重锤般击中了哨兵。

一股前所未有的野蛮占有欲在他体内咆哮,他想吞噬她,想彻底迷失在她的柔嫩之中。

伊薇尔竭力与本能抗争,喃喃道:“不,我不想”

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

高热的气息落了下来。

平日里冷淡浅粉的唇被轻而易举地撬开,男人带着明显颗粒感的舌头,粗暴又深入地扫过少女的牙齿、上颚,然后像暴怒的蛇,强势地卷住那一截粉嫩的香软。

“唔!”

吻得太深,太用力了,伊薇尔承受不住想要后退,男人宽大有力的手牢牢控制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着头。

舌根被吮得又热又胀。

视线里梦幻冰冷的星图越来越模糊,哨兵的吻也越来越粗野,锋利的犬齿咬破她舌尖时,如同餐刀划开柔嫩的乳酪。

香甜的血腥味弥漫。

男人却猛地惊醒,松开怀抱,几乎是弹起来的。

伊薇尔无力地跌坐回柔软的沙发里,腿心依旧残留着那惊人的触感与湿热。

男人背对着她,接通传讯,挺拔的身躯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峦,只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略显粗重的呼吸,泄露了他远未平息的欲望。

“什么事?”指挥官的声音低沉沙哑,比平时更加粗噶,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通讯那头,吉塞拉戏谑而略带慵懒的嗓音传来,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了然:“没什么特别的事,指挥官大人。就是看伊薇尔进去您办公室大半天了还没出来,有点担心她是不是被您吃了。”

桑德罗本就冷峻的脸庞,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了,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办公室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她没事。”

“喔”吉塞拉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

桑德罗再也无法忍受,直接单方面掐断了通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依旧汹涌的躁动,这才缓缓转过身,深邃的黑眸中依旧翻涌着尚未平息的风暴,视线落在伊薇尔身上。

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尽管银色的发丝还有些散乱,几缕不听话地贴在泛着薄汗的脸颊上,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连小巧的耳垂都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端坐在柔软沙发的边缘,双手拘谨地交叠在膝上,身上的制服也被抚平,像一尊易碎的雕像,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伊薇尔缓缓抬起头,眼底依旧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水汽,透着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清亮透彻,好像没有感情的电子天使,突然领悟了凡人的七情六欲,茫然又怯懦地注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样的鲜活,这样的灵动,却激发不出任何保护欲,只会招惹来最邪恶最污秽的黑暗。

而且她很香

不用测量,桑德罗就可以断定,她拥有最顶级的信息素

人类进化至今,最无用的东西。

020|是我没有经住诱惑

指挥官深邃的黑眸中,风暴的余烬依旧明灭不定,他凝视着伊薇尔,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竭力维持的平静表象,直抵灵魂深处。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香,那是伊薇尔的信息素,平常闻起来又清又淡,像是冬日湖面上清凌凌的薄雾,情动后又变得格外甜腻,像无形的钩子,撩拨着他刚刚平息的躁动。

信息素,也称作外激素,指的是由一个个体分泌到体外,被同物种的其他个体通过嗅觉器官(如副嗅球、犁鼻器)察觉,使后者表现出某种行为,情绪,心理或生理机制改变的物质。

自宇宙大航海时代开始,人类进化出精神力和精神体,分为哨兵和向导,拥有古人难以企及的能力后,信息素也开始进化,不,桑德罗虽然不是进化派那群极端的疯子,但也不是很想承认信息素是一种进化。

它总是令人失控,令人对一个陌生人产生难以抑制的好感,这分明是基因在玩弄人类。

“身而为人,不应该被信息素操控,你觉得呢?”男人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带着一丝探究,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伊薇尔微微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信息素是哨兵与向导之间最原始的吸引力,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她纤长的睫毛轻颤,似蝴蝶振翅般掠过一抹困惑,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她不习惯反驳,尤其是在这样一位气场强大、喜怒难辨的S级哨兵面前。

桑德罗见她赞同,眼神复杂地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才缓缓道:“你的信息素等级很高。”

伊薇尔瞬间明白了。

他是在说,先前那几乎失控的局面,并非完全是他的错,她那顶级的信息素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尤其是在他精神过载的脆弱时刻。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的信息素确实是一个大麻烦,成年后的第一次发热期引发了不小的混乱。

最终,伊薇尔从沙发边缘缓缓站起身,微微垂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桑德罗看着她。

少女穿着和他相似的浅灰色制服,身形纤细,白皙的颈项弯出一个脆弱的弧度,如同一支易折的水晶花,柔顺的银发在办公室冷色调的光线下,泛着月华般清冷的光泽,衬得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愈发虚幻。

他沉默着,内心却极不平静,他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是那该死的信息素,还是她此刻低眉顺眼的姿态,抑或是先前那几乎将他吞噬的,带着毁灭与极乐的冲动。

胸口发闷,一种陌生的情绪在滋生,让他无所适从。

“我没有责怪你”他试图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变得生硬而笨拙,蔓延出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