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已经和她离心,她亦因阻挡两人婚事被外面那些年轻的世家夫人轻视,认为她有失信允。

倒不如??悬崖勒马,让儿子娶季晚,这些是否就能解决?

她很快便妥协道:“侯爷,这事情闹到这地步,要是公开对大家没好处,不若我提个对大家都好的建议,这事能善了。”

季如风哼一声:“你想如何善了?”

“侯爷,若我们公开迎娶季庶女,不论是妻是妾都对两家名声不好,对你和我儿的仕途亦有影响,我们从曾辈起便乃世家之交,交恶实属不当,不若这样如何?”

关老夫人眼裡有精光:“现在外面正传贵府嫡女受采花大盗玷污,我们不若利用此事,坐实此事,让我儿先抓出大盗,后便向外人道,查问后,我儿不忍季晚失身于大盗后又被我退婚,最终寻法子说服老身,我最后亦同意了,关家照旧下礼聘贵府嫡小姐为妻。”

“至于贵府庶女,便以嫡姐自那被奸污后,身体日渐抱恙消瘦为由才决定一併入府,照顾病弱庶女和代嫡姐行续子之事,这样既能保住两家之名声,撇清谣言,甚至还能为两家攒仁义之说。”

季如风似是在深思,的确这件事如今至此,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这样,谣言一旦有个好结果便易于终止,操控言论恰当的话,还能逆风反胜,只是??季如风在朝堂也知道些许:“凤呜将军似乎与我家阿晚有些牵涉。”

虽不知道是文武官借势打压对方之说还是怎样,眼下他这嫡女似乎已经没之前那么容易处置。

“侯爷,我们关家势力不比对方差。”关柳澈眼中扬起希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侯爷肯答允,就算季晚姑娘不爱他,时日打动他有信心早晚能让人动情,就算不动情,等改天她有了自己的孩儿,想来也不会离开他。

季盼缈欢喜起来,这样她不单不会丢脸,甚至还能有好名声,也能继续和嫡姐玩,还能再见到将军,等嫡姐死掉,好处还是她,她没有为对嫡姐的不公说上半句话。

周姨娘也认为此事最好!从妾变成平妻啊!只要季盼缈入了关府,她便想办法让季盼缈先怀孕,再把自己那套绝子嗣之法传予季盼缈,想办法弄死那小贱蹄子,至于关老夫人,她有的时候再收拾她。

到时关府还不是她女儿说了算?

这样谅季如风再也不敢再把她看轻看贱!

至于那个泥腿子将军?不是说他今天便往什么寨剿匪吗?没几个月能回来?

一个月后她便把人弄晕上轿车,餵上催情药,正好合她体弱多病的说法,到时人醒了在关大人床上还能逃?

周姨娘胸有成竹:“既关老夫人已牺牲自己名誉,那我便当这个丑人吧,我会把这事做成的。”

【哇呜??统统不要读心!太恐怖了!】

【这些人一个个净会算计你!】

季晚听麻了,被噁心到了??古人就是这样会想。

没什么活动,这些恶毒的思维都是閒出来的,季晚耸肩,一溜烟似的回房,写了封信交杏桃,把杏桃支走去惠芳那边,自个儿打包起小包袱。

她看着跑远的杏桃,觉得这么一走了之实在便宜了这一家子,又在桌面放上一张字条:【代父从军,勿念。】

“统统,把我所有剩余的健康值推到季盼缈子宫裡的关柳澈精子裡,有什么惩罚?”

【因为不是用在活人身上,没多严重??宿主你想怎样?】

季晚能怎么想?当然是想季盼缈怀孕,把男女主锁死。

她兑换了健康值,把关柳澈的精子滋润得健健康康,做完这一切,美滋滋地钻出狗洞,心花怒放,哼着歌离开。

“~一颗小精遊呀遊,两颗小精推你我?”

季晚游走在大街这档那档,买好了东西后,健康值突然突突突地上升!

【宿、宿主!他们定是发现你不见了,健康值现在已是到68!70!75!】

【天呐呐呐,怎么突然这么多?】

季晚不意外,她嗯哼一声:“她们算计我,目标就是从我身上拿好处,眼下我不见了,众人都不得好,而我得了好,自然是气的。我写代父从军,几人看见只觉得我肯定是逃走了,急着要把我找回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统统有点感叹,就算是咸鱼恋爱脑,它的宿主也是最厉害的咸鱼,真棒!

……

往黑岩寨剿匪的大部队将在正午时分出发,凤呜将军骑在马背上,把头盔戴上,其他士兵亦然。

他深深往侯府方向看了一眼,只心道自己必定要安全归来迎娶季晚,却没发现大部队后方有一道瘦削幼小的身影。

季晚被太阳晒得不行,她排了在队末,借走说书先生偶尔玩剧场儿时会用上的士兵服饰,把头盔带上,人迷迷糊糊。

直到大部队出发,季晚跟着,方发觉她的头盔反了,看不见东西!她双手胡乱向前挥,才堪堪站稳,惹来围观的百姓笑逐颜开:“不愧是战神带队,这次出去的新兵真多!”

因着凤呜之名在京城带起了一股新兵潮,所以有许多都是新兵,还未受训却满腔热血,兵部让他们跟着边儿训练,做杂活儿。

“可不是?你看那个,头盔都带不好的,幸好带队的是将军,定然能平安归来,哈哈哈哈。”

现场乌龙事儿其实很多,季晚算最糗的。

她像醉酒似的左摇右摆时,凤呜刚巧回头,瞧见后面那些新兵如此不成器,面露烦色和不快,凶声道:“后排那些新兵,你们连头盔都没戴好像什么样?待会扎营后绕营地罚跑!跑不完的给我滚回家!”

有人嚎啕,凤呜不再理会他们,挥挥旗便往前走,古代行军,不是所有人都能配马,像是新兵们都是走路的,季晚堪堪跟着,走路晃晃的。

隔壁那个新兵看傻眼,这兄台……不太行,人不单长得幼小,连走路也不太利索,他咽了咽,还是问道:“兄弟你行不行?我瞧你身体很弱,不若你回头吧!虽然说这次我们只是做杂活儿,可万一有什么好歹我怕你是跑不及。”

“不,我??我要追随凤呜将军!”季晚压着声线,晃着跟在末端,坚定地说道。

自愿入队的新兵哪个不是热血的?

他们好些人用力拍拍季晚的背,有些人也豪情起来:“够胆识!我叫张四,我家世代农户,我来是为我家争光出头,摆脱农藉,像凤呜将军一样!交个朋友吧。”

“咳??咳咳??兄弟别拍我,你叫我季三爷吧。”

季晚站稳,因着有个聊天伴儿,一时间倒像是交遊般,就是身子不太好,经常被张四推搡才能堪堪跟着大队。

黑岩寨近京,却也要走三、四日路程。

大部队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季晚已是累得不行,人喘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