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一声令下,随着太医凑近,奴才们纷纷浑身战栗得厉害,浑身瘫软双臂强撑在地为此跪姿,嘴唇努动无声呜咽,却不敢抬眼让人瞧见落泪的眼眸。
永寿宫一震忙活,收获颇丰,几个奴才房中搜出不合时宜,不在她们份额之内的银两,四个奶娘中,其中俩人,一人吃了辛辣之物,一人吃冰,这一冷一热的轮流给胤裑喂奶,无异于送场“瘟疫”。
小孩子肠胃本就脆弱,加上在这个时代一场小伤风感冒都能要了命,如此一来,无异于害命。
看见这,康熙瞬间脸色黑得差点能滴墨,眉眼锋利含刃,冷厉的双眸宛若深不见底的泉水冷入骨髓,浑身热血沸腾怒色越发加重。
连让他们出声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命人堵住嘴:“扭送内务府门口,让御膳房刀功最好的师傅把肉片下来,上烙铁,清蒸,让后宫之中所有奴才前去围观,朕倒要看看这后宫是朕的后宫还是他人的后宫?”
明晃晃对他的孩子动手,真当他是死的不成?
世家大族既然那么能耐,是该还银两活动筋骨了,后宫嫔妃既然这般清闲:“传旨下去,皇后贵为大清国母,眼下身子不适,让后宫所有嫔妃每日抄五十遍佛经,清晨无事早起些,跪在佛前捡佛豆为皇后祈福,为大清祈福。”
“谁敢有一丝懈怠,定当严惩不贷。”既然有空闲作妖,那就忙起来,谁都别歇着,瞧你们还能挤出精力作妖?
“喳!”梁九功瞳孔猛缩,嘴唇惨白,紧张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暗中使劲拧转大腿肉醒神,声音颤抖道。
冲压着奴才的侍卫们大手一挥,后脚跟暗中轻跺两下,强撑差点没有瘫软的双腿在前领头。
康熙事忙,进去瞧了一眼尚在昏睡中的胤裑,便抬脚离开,后脚得到消息的太后等人纷纷派人赶来瞧,都被林琉璃客套几句赶回去了。
次日清晨上朝时,康熙特意拿上户部连夜整理出来的借款,和暗卫们收集出来的各家大臣把柄上早朝,耐着性子倾听朝臣汇报差事结果。
完后,康熙冷哼一声,眯着眼睛紧盯众人,反手从身后掏出厚厚几沓纸张来,递给梁九功:“给他们醒醒神!”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噤若寒蝉,众人满脸迷茫,眼神隐晦左右看了看,开始挤眉弄眼打眉眼官司,像是想要找出令康熙发怒的对象来一般,气氛凝重压抑,直叫人难以喘息。
躬身的腰肢又压低几分,一股浓烈火药味悄然散发,引得众人感到不安,一股侵人凉意顺着脚底悄然爬上头顶,心跳如雷。
“喳!”
梁九功麻溜把手中拂尘递给旁边小太监,恭恭敬敬双手接过纸张,抬眼间匆匆一襒看见皇上眼底嗜血殷红的眼眸,他差点没有吓得膝盖一软,迅猛咬住舌尖缓神。
待目光落在朝臣身上,胆瑟的情绪一瞬消失,眸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兴奋看戏之色,对照名单挨个分发:“张大人这是您的,王大人这是您的,钟大人您拿好了……”
众人动作迟疑哆嗦着接过纸张,心没由来咯噔一声,暗道不妙,没胆直接看,暗中相互换着看,见是对方把柄和借条之后,立马心情舒爽,宛若六伏天里喝凉水一般,捏着纸张冲对方嚣张扬了扬,眉眼微挑洋洋得意无声道:“王大人……”
对方同样如此不甘示弱,扬了扬纸张挑衅无声喊道:“钟大人……”
对于他们的眉眼官司和小动作,康熙不屑出声阻拦,冷眼静看,待他们都看清对方把柄后,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嚣张挑衅对方,一时之间,康熙周身气压越发低迷,紧握龙椅的手微微泛白,紧抿唇,气得后槽牙差点没咬碎。
大清江山有这帮蠢货危已!是该换点新人进朝为官,如若不然,他的大清有朝一日绝对会被这帮蠢货腐蚀殆尽。
而朝臣们也感受到气氛低迷窒息,察觉皇上和对方态度不对劲,立即慌忙敛去小动作,把发给自己的纸张还回来,低头一看,一目十行看清内容后。
浑身血液逆流凉透,霎时,头重脚轻眼前一黑,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地上趴跪好,使劲磕头请罪:“奴才该死还请皇上责罚!”
瞧瞧这小颤音,连一向积极辩驳的人,此时都不愿出声胡扯了。
看到一向高高在上,对他指指点点的朝臣此时此刻真的惊恐到浑身哆嗦,心悦诚服匍匐在脚下时,康熙以为自己看见这幻想已久的场景会喜悦,然真正看见时,怒火已经占满胸腔。
康熙极力遏制住满腔怒火,面无表情,声色平缓听不出喜怒:“可都看清了?可认上面所写之事?”
“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平缓的声音带着杀气扑面而来,众人拼命磕头请罪,不敢多言,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背脊没入裤头,暂时浇透滋生出来的野心和繁杂的侥幸之心。
见状,康熙咬紧后槽牙重重点头,双眸猩红猛然起身,一步步稳健走下t去,游步朝臣跟前:“认便好,朕爱新觉罗的江山,连朕都得小心翼翼守着。”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更替,朕连空闲看星月的时间都没有,身子不适都得灌药强撑坐在案桌前处理政事,生怕误了国家大事,和日月赛跑伏案处理奏折,兢兢业业的不仅是朕,还有先辈,余下的清官。”
“可你们倒好,享受大清俸禄,享受万民哺养,私底下却纵族中纨绔子弟强抢民女,收民脂民膏,欺压百姓,企图掏空我大清江山。”
随机用脚尖碾了碾其中一人手指,凑近不解问道:“你说朕应该如何处置你们?或是把你们全都灭了九族,以防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奴才该死,求皇上把奴才砍了吧!”这阴冷气息扑在朝臣身上,吓得他一滩黄水置身下来,心态崩溃,起身啜泣求死。
他是真的想死了,差点被吓得肝胆欲裂,若是因自己一人九族被灭,他便是千古罪人,还不如先死,如此一来也不用受皇上昨日号令奴才们去观刑主人翁之痛。
见此,一时之间,整个朝堂全是邦邦磕头求饶回声,康熙嫌弃收回脚往回走,端坐高台之上,冷眼睥睨众人,提高音量:“你们虽是罪无可恕,但朕还是念你们这些年为大清江山兢兢业业劳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你们弥补机会。”
“大清的兵力渐弱,便是你们这帮不作为引起的,需得弥补。”
“从今日起,族中子弟凡是及冠后,需得送进军营里历练三年,且必须从小兵做起,若是被朕发现有人胆敢顶风作案冒名顶替他人功名的,立即斩立决,灭九族。”
“军营里的将帅必须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若敢暗中李代桃僵,让他们继续或逍遥贵子日子的话,同上。”
“往后除了为官前三个月能跟朝庭借银两之外,任何人都不许借银两,所借银两每月五十两,只许少不许多,多了斩立决,家眷发配边疆。”
“朕给你们三日之内还清国债,补偿受欺百姓,若是不然别怪朕出手帮你们。”
话音一落,众人哭声戛然截止,直接傻眼了,这,这要不还是灭九族……吧!?
“皇上这于理不合,祖宗规矩……”
“朕的规矩就是规矩,既然你提起祖宗规矩,那今日就随了先皇去做先皇臣子,一朝天子一朝臣,朕的大臣若是连朕的规矩都枉顾的话,留着何用?”
他们不提规矩二字还好,这刚冒声,康熙胸腔里积压的怒气瞬间被点炸,对他们大声怒斥道。
“臣是皇上的大臣,马上就回府筹集银两,皇上莫怒。”
“奴才该死,笨嘴笨舌的,还请皇上责罚……”
“既然想要责罚,那就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扔回府中静养,朕的大清不是缺了你们就能动摇,大清人才辈出,可供朕挑选的人才挤挤,每年科举不胜其数。”
“皇上饶命,臣再也不敢……呜呜。”
话都没有说完直接被几个侍卫冲进来捂嘴拖出去行刑,两息之后,伴随板子砸肉和叫疼的闷哼声传来,众人吓得浑身瘫软,紧张咽了咽口水,眼神呆滞,反驳的话哽在喉中,皆被这雷厉风行的举动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