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沈星禾听了他这话，累积了五年的委屈瞬间爆发，她崩溃道：“陆沉枭，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

沈星禾的眼泪汹涌而出，“八年前，你处心积虑接近我，追了我三年，是为了给沈若薇出气，为了玩弄我的感情，我没让你如愿，你就又花了五年时间，毁了我安稳的生活，还......还害死了我的女儿......”

她说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陆沉枭，我求求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是不是只有我真的死了，你才满意？”

陆沉枭看着沈星禾通红的眼眶，心脏像是被钝刀反复割锯。

他放下碗，手忙脚乱地想去擦她的眼泪，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阿禾，别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沉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点点解释起当年的事情。

“阿禾，我承认我开始接近你目的不纯，但我后来是真的爱上了你，也是真心想娶你。我想等婚礼结束后就向你坦白一切，可我没想到你会提前知道，更没想到你问都不问我一句，就怀着我的孩子......嫁给了别人。”

说到这儿，陆沉枭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和痛楚。

沈星禾听完，沉默了许久，久到陆沉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我们分开后，你很快就娶了沈若薇，生了女儿。你还穿着我妈妈亲手做给未来女婿的西装，和她拍结婚照！你甚至......甚至还把它剪了，给沈若薇擦脚。”

“陆沉枭，你明知道沈若薇是我妈这辈子最恨的第三者的女儿，你这样做是在拿刀捅我的心！”

提到这件事，陆沉枭脸上闪过懊悔和急迫，“阿禾，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我以为你要回那件西装，是想拿去送给傅西辞，我才会......”

“不重要了。”沈星禾打断他，眼底是一片死寂的灰烬，“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对我还有那么一点情意，那就求你，高抬贵手，放我走，我们从此陌路。”

“不可能！”陆沉枭激动地低吼，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说清楚了，我们谁都没有背叛谁。我们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我知道你介意沈若薇和孩子，你等我给你看样东西！”

陆沉枭快步走出去，很快拿回来一个笔记本电脑打开，里面是那段的监控录像。

“阿禾，你看清楚。我和沈若薇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的女儿也不是我的。我娶她只是和你赌气，这五年，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你也没有接受傅西辞，既然我们都没有背叛彼此，就让我们忘了过去那些伤害，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星禾看完这段监控，愣了很久，却还是摇着头，一遍遍重复，“不好，不好......”

即使五年前的误会解开了又怎样？

这段时间，陆沉枭施加给她的冷嘲热讽，步步紧逼是切切实实的存在。

尤其是女儿的死，这刻骨铭心的伤痛，要她怎样放下？

怎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和他重新开始？

“为什么？”陆沉枭控制不住地握住沈星禾的肩膀，颤声问，“误会都已经解开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阿禾，我们明明可以重新开始的！”

沈星禾抬起头，仇恨地盯着他，“因为我只要看到你，就会想起女儿的惨死！”

陆沉枭闻言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抓着她肩膀的手也无力滑落。

女儿的死，的确是他永远无法弥补的罪孽。

陆沉枭高大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

“阿禾，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如果你心里有气，你恨我，那我赎罪，好不好？”

说着他解开了自己的衬衫，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和被火灼烧过的伤疤。

“阿禾，之前我以为你死了，为了赎罪，我让人定制了十米长的钉床，下面烧着火，我从上面滚了过去......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去滚一遍，滚到你解气为止！”

陆沉枭抓住沈星禾的手，眼神近 乎哀求，“或者，你亲自动手，怎么罚我都行。鞭子，棍子，什么都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等你气消了，原谅我，行不行？”

沈星禾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心脏猛地跳了跳。

她才想说什么，陆沉枭却猛地捂住了她的嘴，眼神里带着恐惧。

他怕，怕从沈星禾嘴里听到任何他无法承受的决绝话语，怕自己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再次失控，做出更无法挽回的事。

陆沉枭颤着声音说：“阿禾，你先别急着回答我。你好好想想，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20

自那日后，陆沉枭再没问过沈星禾要不要重新开始。

取而代之的，是每日准时送达的，足以令京圈所有名媛艳羡的礼物。

第一天，陆沉枭送了沈星禾一枚蓝宝石胸针，据说曾属于某位欧洲皇室公主，价值近 乎一座小型庄园。

第二天，陆沉枭送了一瓶香水，世界顶级调香大师亲手制造，全球拥有此香水的人仅有三位。

......

虽然各种奢侈品如流水般送进沈星禾手里。

但她往往只是漠然一瞥，便任由它们放在角落积灰。

陆沉枭始终没有解开沈星禾脚上的金链，他也不再执着沈星禾的答案。

他仿佛想通了，只要沈星禾的人在他身边，其他一切似乎都可以慢慢来。

但陆沉枭还是动用了庞大的人脉和资源，恢复了沈星禾的户籍，又翻出了沈星禾那张早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轻而易举地办妥了她和傅西辞的离婚手续。

紧接着，他拿着身份证为他们两人办理了结婚证。

当那两本红色册子被递到沈星禾眼前时，她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结婚证’三个大字深深灼伤了她的眼，也烫伤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