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由不得你说了算。”陆沉枭眼神偏执得可怕,“亲子鉴定三天后出结果。你也只有三天时间考虑。”
傅西辞被带走前,最后要求看一眼沈星禾的遗体,被陆沉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站在陆家老宅门外,攥紧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内心满是悲凉。
他不仅护不住家族企业,也护不住心爱的女人和视若己出的孩子,他真是个失败的男人。
就在傅砚辞沉浸在自我厌弃中时,一个低头匆匆路过的行人极其迅速地在他身边低语了一句:“沈小姐没死,她在西郊废弃仓库等你。”
傅西辞猛地愣住了,全身的血液骤然沸腾。
无论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他都要去亲自验证。
于是他猛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向那人说的地址赶去。
到了仓库里,傅西辞心脏擂鼓般狂跳,站在他眼前的,竟然真的是他以为已经香消玉殒了的沈星禾。
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眼底也带着无法抹去的哀伤和疲惫。
但她确确实实活着!
14
“阿禾......”傅西辞的声音哽咽了,巨大的庆幸和失而复得的激动淹没了他。
他猛地伸出手,将沈星禾紧紧地抱进怀里,“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
他一遍遍地呢喃,身体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发抖。
沈星禾先是一僵,随即感受到他纯粹而强烈的担忧后,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阿辞。看到你平安,我也放心了。” 傅西辞好不容易平复了激烈的情绪,他松开了沈星禾,目光急切地在她身后搜寻,带着一丝渺茫的期待,“阿禾,既然你没事,那......暖暖呢?她是不是......”
提到女儿,沈星禾强装的平静瞬间破碎。
她眼眶猛地一酸,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暖暖......真的没了。”
亲耳听到沈星禾确认这个消息,傅西辞的心像被狠狠剜了一刀,疼得钻心刺骨。
他看着沈星禾崩溃的样子,无尽的自责瞬间涌上心头,“对不起,阿禾。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沈星禾摇着头,泪水决堤般涌出,“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她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
傅西辞心如刀绞,再也忍不住,将她重新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无声地提供着依靠,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衣襟,陪她一起承受这份噬骨的悲痛。
好久,沈星禾才慢慢止住哭泣。
她推开傅西辞,擦了擦眼泪,声音依旧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已经是个‘死人’了,你......”
“既然如此,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国外。”
傅西辞接过她的话,目光坚定地看着她,“阿禾,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时宜,但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有什么死去的白月光,娶你也不是为了应付催婚当挡箭牌。”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积攒了五年的勇气认真道:“我一直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只是当初怕说出来,你不会选择和我结婚,才一直瞒着你。我当时只想着能照顾你和孩子就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真正接受我吗?”
沈星禾望着他真诚而深情的眼睛,想到这五年来他对自己和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呵护,再想到女儿生前对他的依恋,心弦被深深触动。
于是她轻轻点头,声音虽轻却清晰,“我答应你,我们带着暖暖的骨灰,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傅西辞闻言轻轻握上了她的手,沉声道:“阿禾,我此生必不负你,但在我们离开前,我必须给暖暖报完仇!”
三天后,再次踏入陆家老宅时,傅西辞的心情已截然不同。
他对陆沉枭说:“我想通了,录视频是吧?我配合你。反正阿禾已经不在了,我再守着那名存实亡的夫妻名义也没什么意义。”
陆沉枭此时正在看他和暖暖的亲子鉴定,报告上那句‘支持陆沉枭先生与傅暖暖小姐存在生物学关系’让他既喜悦又悲哀。
听到傅西辞的话,他只是抬了抬眼,然后就示意管家准备录像。
可傅西辞却话锋一转,冷冷道:“但在你和阿禾冥婚之前,是不是得先处理掉害死她和女儿的罪魁祸首,让阿禾母女在地下也能安息。”
15
陆沉枭听后眉头微蹙,语气不耐,“不用你多嘴,我已经让助理去查了。”
话音刚落,助理就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递上一个U盘,“陆总,这是我调取到的所有关于沈小姐的相关监控,有些被刻意删除的也都被恢复了。”
陆沉枭接过U盘,插 入电脑。
第一段监控开始播放。
画面里,陆心瑶正趾高气扬地把一个狗项圈扔给沈星禾的女儿,逼她学狗接飞盘。
小女孩吓得瑟瑟发抖,眼泪汪汪地看向母亲所在的方向。
而当时的他,竟然搂着陆心瑶,对悲痛欲绝的沈星禾说出了那句,“沈星禾,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拍队等着给我女儿当狗吗?让你女儿给我女儿当狗,是她的荣幸!”
如今再听见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陆沉枭的心里。
他的拳头瞬间绷紧,指节泛白。
接着播放的监控是沈星禾抱着女儿求他送她们去医院,而他却抱着和沈若薇的女儿,口口声声唤着他们的女儿是“野种”。
他还对沈星禾说了那么多恶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