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1 / 1)

阮曦然自动忽略了他的那句废话,真的是可笑,让他平安?

如果真的想让他平安,就不该让他一个男人不可能生育的人,去顺产一对儿双胞胎,这简直匪夷所思,又可笑至极!

阮曦然按着肚子,哑声道,“江沉……”

话里包含着多少失望,痛苦和崩溃,江沉听的出来,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给予他痛苦的人是自己。

“你想要我的命,不至于要用这么残忍的办法吧?”阮曦然苦笑道。

挑战自然规律,挑战医学的极限,江沉有这个勇气,可他的身体却没那么抗造,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能撑过去……

阮曦然甚至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狼狈又羞耻,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省的还要羞辱他一番之后,再被活活疼死。

“我不是。”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过于苍白,江沉轻声道,“我会让你好好的。”

阮曦然不说话,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无甚所谓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上扬的嘴角藏着说不完的悲凉。

之后的几天,阮曦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知道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用沉默反抗这一切。

江沉着急,可也不敢逼他,只能让点点去哄着他吃点东西。

阮曦然更多的时间都是在发呆,他睡不着,不只是心理上的原因,更多的是出于身体,腰酸背痛,尾椎骨疼,肚子也坠的生疼……

原本孩子总是很活跃,只是渐渐的,变得越来越不爱动弹了,阮曦然像是毫无察觉似的,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生育的容器。

他不想去思考什么,可这段屈辱的日子却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放。

第一次怀孕、流产、入狱、第二次怀孕、生产、又怀孕……

世界上可能就他一个男人有这样的经历吧,阮曦然苦笑,可心里的苦涩又浓了几分,也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嘲。

虽然可耻,但他不得不承认,和江沉纠缠的这些日子,他的心曾经沦陷过。

从他不再想起黎锦,脑子里充斥着的都是江沉的时候,他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可是这份感情是畸形的,注定开不出花来。

他还忽略掉了很多东西,譬如江沉曾把他当做过白沫,对啊,江沉是喜欢白沫的。

阮曦然想起那个娇俏又柔软的男孩,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恶毒,变得扭曲又丑陋。

原来江沉喜欢那样的人,干净、柔软、乖顺又善良,而这些品质似乎在他身上都看不到。

阮曦然自嘲般勾了勾唇,所以江沉不喜欢他这样的人,只会恨他,恨不得他死,还非要痛苦的死掉才满意。

夜深人静的晚上

江沉以为阮曦然睡着了,取了钥匙,偷偷的打开了房门,轻手轻脚的在他身边躺下,有种久违的眷恋。

他伸手轻轻搂住江沉的腰,下巴抵在他的颈肩,又不安的轻蹭了两下,一颗摇摇晃晃的心似乎才找到了一点归处。

而阮曦然根本没睡着,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度,心里的悲凉更浓,低声哀求道,“江沉,别折磨我了行吗?”

“最后一次,坚持一下行吗?”江沉蹭了蹭阮曦然的脸颊,温声请求道。

阮曦然叹了口气,这是他能坚持的事吗?他简直不敢想象,让他靠自己生下孩子,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况且他肚子里的还是两个,好像连老天都不想让他活下去了。

都说恶人要由天来收,阮曦然想,看来老话不假。

“江沉,你太看得起我这具破败不堪的身子了。”阮曦然轻笑了一下,低声道。

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六岁,身体却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如今怀着两个孩子,做手术都难下手术台,更别说让他自己生了……

他要是生的下来,也算是奇迹了。

江沉不安的将他抱的更紧,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抚阮曦然,“我会让你没事的。”

阮曦然摸着高隆鼓胀的肚子,无所谓的心态达到了顶点,扯着嘴角喃喃低声道,“就当是欠你的,这次我都还给你……”

江沉&阮曦然(三十八)be结局完结 he结局待续

七个多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阮曦然站在镜子面前,端详着镜子里那个身材怪异的男人,脸上的苦涩愈发浓烈。

“真丑……”阮曦然喃喃道。

他平静的叙述着事实,只是语气难免有些自嘲,他才二十几岁,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狼狈糟糕的模样。

阮曦然摸着高隆的肚子,眼里满是哀伤,最后一次了,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只是让阮曦然崩溃的远不止于此。

阮曦然肚子里的孩子快满八个月了,他的身体也发生了不少变化,而最明显的就是胸口的肿胀感,让人莫名觉得心慌意乱。

他觉得羞耻,便刻意不去想这件事。但越是不去想,就越发觉得难受,甚至已经开始涨的生疼。

洗澡的时候,阮曦然忍着羞耻碰了一下,疼的他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也像是被突然抽走了力气,差点没站稳摔到在地上,最后只能狼狈的扶着孕肚喘粗气。

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让阮曦然觉得日子越来越难挨。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想着干脆死了得了。

何必再赌一把呢,他注定不会赢的。

可他还是没有选择死,他是个懦弱的人,可在报复江沉,想让江沉后悔的这件事上,他表现出异常的坚决。

他从来没有放弃要去报复江沉的念头。即使是让他痛苦不堪,没有一点尊严的死去,他也依旧选择这么做。

已经八个月了,阮曦然暗暗算着日子,他顶多再怀半个月,就必须借助外力提前生产。

是的,他并没有打算要好好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所有的忍耐都算作是他的蛰伏。尽管他并不是要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