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不会喊,但好歹是会喊爹爹了,小家伙真聪明。”江沉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柔声夸奖道。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一串奶声奶气的孩子的咿呀声,就如一声惊雷炸开,冲击着阮曦然的耳膜,也直击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阮曦然心口突然生出一股酸涩中带着惋惜的情绪,那个孩子要是没有流掉的话,现在应该也会说话了吧,也会叫爹地了吧?
“好,我知道了,那天我会过去的。”江沉和咿呀学语的奶娃娃说了几句话,然后给了陆铭一个肯定的答复。
挂掉了电话后,江沉若有所思地看着阮曦然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他怕阮曦然会误会。
当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江沉心里猛的一惊,脸色也骤然变黑,他为什么要怕阮曦然误会呢?
意识到自己对阮曦然心态产生了变化,江沉心头一凛。当即打消了要解释的念头,阮曦然只是他的一个实验品,是他的仇人,凭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么多?
随意擦了擦头发后,江沉就在阮曦然身边躺下,表面上淡定自若,可心里总有点不自在,像是心虚?又像是觉得不安。
他从身后搂住了阮曦然,大手顺着睡衣的衣摆伸进去,抚摸着温热滚圆的肚皮,“今天他闹的厉害吗?”
越是接近孕晚期,孩子就越是活跃,经常闹得阮曦然睡不着觉,有时候他半夜醒过来,还会看到阮曦然神色疲倦地靠在床头,安抚着里面兴奋的孩子。
虽然阮曦然的身体瘦弱,可孩子却长的不小。就像是吸收着母体的血肉长大似的,看肚子就知道肯定是个胖娃娃。
这大概就是很多人羡慕的那种长胎不长肉,可阮曦然对此并没有多高兴。
也是,这个大肚子像个小山一样压在他的腰上,几乎就要断掉,他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阮曦然含糊的应了一声,又费劲儿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本想离江沉远一点,没想到反而和江沉靠的更近了。
“还有半个月,再坚持一下。”江沉轻声道,轻轻揉着阮曦然的肚子,透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阮曦然不想回应江沉这么无聊的话,可心里又恼的很想回怼他,不坚持又能怎么样,你能同意我现在就生产吗?
“唔…别碰我……”阮曦然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急忙按住江沉在他睡衣里的大手,低声喘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身体里的激素出现了问题,阮曦然的身体变得很敏感,也很容易动情。哪怕只是简单的抚摸,他已经怀孕九个月的身子也受不住。
暧昧的气息逐渐酝酿,阮曦然觉得羞恼又尴尬,挣扎着坐起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警惕地瞪着江沉,激动道,“你又想怎么折磨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非要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认识到,他的身体有多下贱放浪吗?江沉怎么就不能给他留点脸?
阮曦然羞愤不已,一边埋怨江沉,一边厌恶自己的身体,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被他撩拨出情欲?难道是他天生下贱吗?
江沉看着突然发脾气的阮曦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咬牙质问道,“我给你揉了揉肚子而已,怎么就折磨你了?”
简直是无理取闹!
江沉理解孕夫临产前,因为紧张和焦虑,情绪会有些不稳定。但不代表他可以忍受阮曦然毫无缘由的发脾气。
“你……”
阮曦然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连带着肚子都随着急促的呼吸在微微晃动,就像个气鼓鼓的青蛙。
他们又不是情侣,他怎么可能跟江沉说那么私密暧昧的事情。所以就只能沉默的撇过头,自己生闷气。
他也不都是在气江沉,更多的还是在气自己,气自己的身体没出息、下贱、放荡……
一时间,对江沉的怨恨,以及对孩子的厌恶变得更加浓烈。如果没有经受过江沉的羞辱,没有怀孕,他根本不会有这些困扰,就像个饥渴的荡夫一样……
因为铺天盖地的羞愤,阮曦然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连带着肚皮也开始发紧,还有点隐隐作痛。
“我已经说过了,你不想要,以后我就不碰你,给你揉肚子,也没有任何要跟你发生关系的意思或者暗示,你没必要这么激动。”
见阮曦然情绪有些激动,江沉也不敢再火上浇油,伸手抚了抚他的脊背,特意放柔语气,轻声解释道。
可阮曦然却更羞耻了,明明江沉根本没有任何暧昧的意思。可他的身体却因为他毫无情欲的动作变得兴奋……
这样的身体太淫荡,也太脏了,比欢场里卖的还要脏,阮曦然悲哀的想。
而尖锐的疼痛瞬间拉回他的思绪,阮曦然捂着肚子,微微蜷缩起身子,发出很低的痛呼声,“唔嗯……”
“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江沉有些急了,透着几分掩不住的紧张。
“不用你管……”阮曦然脸色苍白,却硬要逞强,疼的咬紧牙关还要去推江沉。
“反正你也不会让我在这时候生。”阮曦然在心里这么想,没想到却说了出来,明明装的倔强,语气却委屈又可怜。
江沉脸色一冷,攥住阮曦然的手,“别把我想的那么残忍,就算不到预产期,可孩子眼看着要早产了,我难道还会让你强撑着不生?”
阮曦然瞪着他,眼神却不见一丝相信,暗想道,江沉巴不得看他生孩子又生不下来的狼狈样子。
“疼……”阮曦然眉头紧皱,几乎是半身软瘫着靠在床头柜上,双手捂着肚子,低低的呻吟出声。
到了孕晚期,假性宫缩逐渐开始频繁,每次阮曦然心里都是又惊又怕,总有种要一尸两命的感觉。
可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死的这么狼狈。
江沉一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我帮你看看。”
说着就掀开阮曦然身上的被子,攥住他微肿的脚踝,就要将他的两腿分开。
意识到这样的姿势有多羞人,阮曦然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要蹬开江沉,“你松开我,不许乱你看……”
“别动,让我检查一下。”江沉按住他的双脚,强势地分开他的双腿,眼里满是出于医生的认真。
“我…我没事,已经不疼了,别看……”阮曦然捂着闷痛不止的孕肚,羞耻的闭上眼睛,委屈的差点要哭出来。
可宽松的睡裤还是被江沉脱了下来,最私密羞耻的地方一览无余,那里似乎害羞又温顺,还泛着点点水色。
他所有的不堪,都落入了江沉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