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1)

可他却并没有觉得又多高兴,甚至还有些烦闷和…一点点的后悔,但那一点后悔并不足以改变他的想法。

“有了这些痕迹,以后你还敢再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吗?或者说,你觉得有人能接受你这样的身体吗?”

江沉声音里带着点嘲弄的笑意,眼里却依旧是一团冷气,明晃晃的威胁和霸道的占有欲不加掩饰,而其中还夹杂着微不可察的醋意。

这是江沉心底最阴暗的想法。就算以后阮曦然脱离了他的掌控又怎么样,有哪个男人会接受一个已经生育过的男人?

由于巨大的愤怒和羞耻,阮曦然紧绷的身体微微颤抖,红着眼咬牙道,“江沉,你就是个无耻的混蛋!”

江沉弯了弯嘴角,然后在阮曦然身边躺下,搂着他的腰,一把将人带进自己怀里,又贴在他的耳畔说,“我的东西,打上了我的烙印,就算我不要了,我也不想让别人碰。”

这霸道的占有欲来的毫无理由,却让人难以忽视。但江沉并不打算深究,而是选择随性而为。

在江沉眼里,阮曦然更像是他圈养的宠物,他要了阮曦然的身子,还让他怀上了的孩子。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将他划分为自己的所有物。

而阮曦然几乎被这种无力和愤怒压垮,他死死瞪着江沉,沉默着咬紧牙关,根本没有发觉江沉对他别样的占有欲。

当然,就算是发现了,也只当是江沉对他更大的羞辱罢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在天气越来越冷的时候,阮曦然也快要熬到头了,距离江沉定下的预产期还剩半个月。

两个人别扭了半个多月,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动,但相处的很冷淡,就算偶尔发生一点口角,也都默契的选择冷处理。

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原本产生的那一点暧昧彻底冷却,连一丝痕迹也找不到了。

他和江沉发生的种种,阮曦然怎么都想不明白,也不想去费那个脑筋,索性浑浑噩噩的等着能解脱的那一天。

那天阮母来过之后,江沉像是怕阮曦然会做什么极端的事,又考虑到孕晚期容易出意外,便让他搬进了主卧。

无论阮曦然情不情愿,他们也算变相的同床共枕了,躺在一张床。不过是一转身的距离,心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他们不是亲密无间的爱人,而是隔着深仇大恨的仇人……

一天晚上

阮曦然刚洗完澡,原本苍白的脸色也被热气蒸的多了几分血色,他扶着快要断掉的腰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轻快的手机铃声响起。

阮曦然寻声望过去,是江沉的手机。

江沉正在洗澡,阮曦然没有替江沉接电话的想法,本想当做没听见,却没想到打电话的那人格外锲而不舍,一连打了四五通电话。

想到或许是医院找江沉有什么急事,阮曦然怕给耽误了,犹豫了片刻,还是笨拙的坐起身,拿起了江沉的手机。

看了眼来电显示,陆铭。

阮曦然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顺手划向接听键,他刚想开口解释江沉在洗澡,就被电话那头传来的话给堵住了。

“你怎么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休假结束了呢。”陆铭有点不悦的打趣道,语气很是亲昵。

“下个月初六,我儿子周岁宴,提前跟你说一声,正好你现在休假,一定别忘了来。再说,我都还没有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哪来的这个臭小子……”

陆铭说话的语气很熟稔亲昵,在提到孩子时,又不自觉多了几分柔意,可阮曦然愣是听出了些温柔缱绻的意思。

后面这句话实在太惹人遐想,似乎又带着点暗示意味的暧昧,就像是那个孩子是江沉的一样。

想到这里,阮曦然突然变了脸色,粗略算了算时间。顿时就联想到了江沉已经成功的第一阶段的实验……

江沉&阮曦然(二十二)假性宫缩 “江沉,你…你混蛋……”

记忆的阀门一旦打开,各种好的坏的都会如潮水般纷至沓来,瞬间把人拉回了那段日子。

阮曦然怔怔地拿着手机,神色呆滞,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抚摸高隆的孕肚,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些焦躁不安的情绪。

而心口异样的闷痛,让他觉得怅然若失,整个心脏都酸酸胀胀的,有点惊讶,有点难过,还有点委屈……

可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阮曦然茫然的想。

在他入狱的那段期间,江沉找了别人继续第一阶段的实验,然后成功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虽然和他没什么关系,站在江沉的角度看也无可厚非。但是一想到他流产后不久,江沉就和别人继续实验,还是觉得有些心寒。

陆铭没注意电话那头的沉默,还在兴奋地说着小家伙的糗事,语气很是欠揍,“他现在走路还不稳当,就想着跑,昨天还摔了一下,自己趴地上嗷嗷哭……”

阮曦然后悔接这个电话了。

他不是不知道有这个人和孩子的存在,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下意识忽略他们的存在,竭力给残酷的现实粉饰太平。

而这通电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事实摆在眼前,他对于江沉来说,只是个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的实验品。

不,还是有些区别的。

他还能被江沉随意地压在身下羞辱,而已经被快速催熟的身体会放浪的迎合,下贱到令人作呕……

想到那些不堪的情欲,阮曦然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正要打算挂掉电话的时候,江沉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谁打来的?”江沉眼尖的看到阮曦然拿着的是他的手机,微微皱起眉,但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什么不悦。

阮曦然抬起眼帘,很快又垂下了眼皮,沉默着将手机递给了他。

江沉随手接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眼里划过一丝异样,又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阮曦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而后者已经翻身背对着他,阮曦然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就像个雪地里打滚的企鹅,感觉躺下后就坐不起身了。

“陆铭,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孩子怎么了?”江沉也没有刻意避着阮曦然,就站在床边讲起了电话。

阮曦然听着江沉柔和的语气,心仿佛沉入了一口寒潭里,冰凉刺骨,甚至察觉不出痛,只觉得异常心冷。

看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阮曦然轻轻闭上了眼睛,幽幽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