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段江舟更是哭的可怜,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季望星,是我错了,我幼稚、可恶、是个讨人厌的混蛋,我不该为了气你故意发那些话,我更不该因为自己的嫉妒去伤害你,你、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疑惑的看向三人,实在不能理解他们。

“当初,是你们一个又一个为了刘雪梦伤害我、抛弃我、厌恶我,现在我离开了,成全你们了,你们又是这样一副委屈伤心的模样,不觉得很好笑吗?”

三人脸上表情僵住,段江舟急切解释:“不是的,季望星,之前那些根本不是我们的本意,是刘雪梦,是她用奇怪的东西蒙蔽了我们的心智。”

我知道,他们应该是得知了系统的存在,可是,那又怎么样?伤害是实际存在的,并不会因为他们有苦衷就消失,所以,我对着他们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我不想听解释,也不想再和你们有瓜葛。”

说完话之后,我转身离开,不再看他们,说好的,这一世,不再掺和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段幕钰三人都僵硬在原地,他们想过再次见面的场景,小星应该会哭,会骂他们,甚至还可能会动手,他们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可是他们没想到,我会这么的平静,平静的,他们好似是三个不相关的外人一样,平静的好似之前相依相伴的十三年,是他们的幻想一样。

22

我去买了些旅游中用到的东西,等再回去时,已经没有了三个人的身影,我只当他们是离开了,没有在意。

回到家时,祁小乖已经做好了饭,只是不知为何,对方嘴角青紫一片,似乎被人打了一样。

我问话,对方便像是被欺负狠了,畏畏缩缩好半晌,才道:“今天下去倒垃圾,有三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把我打了一顿。”

我一边给对方上药,一边生气:“你不是学了什么泰拳空手道好多东西吗?怎么不打回去?”

对方更可怜了:“本来能打回去的,可是我一看,他们三个是望星姐的哥哥,怕望星姐生气,便没敢还手。”

我更生气了:“哼,之前让你走也没见你这么听话,我和他们已经没关系了,以后看见了只管打便是。”

祁小乖便又笑起来,黏黏糊糊的非要喂饭,我想着明天便要离开了,便也由着他。

第二天,机场候机的时候,张姨又发来消息。

【小姐,大消息,圈里都说,段家要破产了!】

【季先生回国后,就不顾利益,一连抢了段家好多单生意,段家那三个人偏偏一个都不在家,段家公司已经乱成一团了!】

刚看完这条消息,抬头,我就看到了三个当事人,他们人手拉着一个行李箱,笑着和我打招呼:“好巧啊,小星。”

我没有回话,也没有再看他们,只是在手机上面回复张姨,让她天冷了注意身体,不用再理会段家那些事,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沙漠的星空很漂亮、雪山的风很凛冽、北欧的极光极为震撼......

我走过了很多地方,看过了很多上辈子没有来得及看到的景象,而每次我一回头,身后总是跟着三个熟悉的人。

终于,三个月后,西.藏蓝的澄澈的天空下,我朝着他们三人招手。

三人眼睛一亮,段幕钰最先跑了过来,脸上挂着细小的汗珠:“小星,你、你愿意和我们说话了?”

我指着远处经幡上面的许愿牌,问他们:“你们相信前世今生吗?”

段幕钰茫然:“什么?”

我又略过他,看向迟了一步赶来的段宴山和段江舟:“那你们呢?你们两个相信前世今生吗?”

我手肘往后一撑,仰头,天空很透亮,毫无阴霾,像是我此刻终于彻底擦去尘埃的心。

看着三人茫然又惶恐的模样,我给他们讲了上一世。

我讲他们为了刘雪梦,把高烧的我一个人留在沙漠,我在帐篷里面烧的浑浑噩噩,他们第二天和我说没有光污染的星星好亮。

北欧的小镇很漂亮,但也有些心生歹意的家伙,我被绑架勒索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他们为了陪刘雪梦看极光斥责了我,让我不要自导自演影响刘雪梦心情。

雪山很震撼,喧嚣的风也很冻人,海拔很高,人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而最后一罐氧气,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给了刘雪梦。

我又说起断掉的手链、磨破的皮肤、恶心的眼泪,说起离开的越野、草原的夜晚、祠堂的牌位,说起暗无天日的整整十年。

最后,我说起地震,说起他们最后的遗言,说起重生的契机。

说到最后,他们脸上原本期待的笑早已消失,而所有血色似乎都凝聚到了眼眶周围,反倒是显得脸色苍白到吓人。

23

天边的风吹乱了鬓边的头发,我在风中扭头,笑着看他们:“哥哥们,你们上辈子说的,我都看了一遍,星星很漂亮,极光也很美,只是你们这三个月你们一直期待的草原,我不想再去了。”

“你们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乱跑了,你们用三条命换来的这一世,好好珍惜,季望星,这辈子便不再打扰你们了。”

段江舟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掉,他几乎是跪爬在地上,想要来捉我的衣角,又瑟缩着不敢碰触,明明人近在咫尺,偏偏他觉得她的心远在天涯,而自此以后,季望星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他段江舟的位置。

“季望星......季望星......”

他口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几个字,似乎除了这三个字,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而段幕钰早在我说到他强硬扯断我的手链时,就已经捂着胸口,好像呼吸不过来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似溺水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哭的厉害,说:“小星,望星,二哥、二哥不知道......二哥真的不知道......”

他又问:“小星,你疼吗?”

不用我回答,他又言语着:“一定是疼的,疼的把咬唇肉的习惯都改了,得有多疼啊......”

段宴山没有说话,对方原本是站着的,在我平静的讲起刘雪梦的第三年忌日、讲起床上的挣扎抗拒时,对方像是站不稳一样,砰的一下摔到地上,额头磕破了,血划过眼皮,顺着往下流,倒好像是他哭出了血泪一样。

段宴山没有伸手擦血,隔着眼前模糊的红色血污,他抬头望向眼前的心上人,十三年的暗藏心意,似乎都在这一刻成了笑话。

他一开始是为什么接触刘雪梦的呢?好像是,对方来找他,说看到有人和季望星表白,还看到季望星亲了对方,他当时满心嫉妒与怒火,扔下工作要去找人,却被拦住。

刘雪梦看着他,说,必须要让女人感到危机感,她才会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