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的消息,他没有告诉阎父不想他过多担心,他回了一个好。
刚把信息保存下来,沙发上的阎听兰开口了:“阿羡,我这边有点事,今晚上就不在这了。手术我已经安排好了,后天婚礼过了之后就做。”
沈羡安头也没抬,十分钟后夏青川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陪他看烟花的阎听兰。
他的手颤了颤,最后点开夏青川的头像,按下了删除。
第二天沈羡安走的时候连日的大雨停了,太阳透出云层洒在地上,走到医院楼下,他把手机卡掰断扔进垃圾桶。
就这样他踏着阳光,孑然一身向自己全新的,没有阎听兰的生活走去。
8
婚礼前一天。
阎听兰陪夏青川在山上看了烟花之后,就直接住在了上面。
第二天一早,她打算直接把夏青川送回家,就回去医院,结果车刚到市区,副驾驶的人就开口:“老师,今天我休息,我们去海洋馆吧。”
突然,阎听兰想到了在医院的沈羡安,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夏青川突然拍了拍她:“老师,海洋馆就在那,我们就去吧,好不好?”
每当他用这种软软的声音说话的时候,她总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逛完已经是傍晚了,她把夏青川送回家后,转身就想要回医院,一只手拉住了她:“老师,太晚了,今晚上就留下吧。”
手腕处发着烫,她犹豫了一下,心中在挣扎,想明天就是婚礼了,就一晚而已,最后还是留下了。
见她答应留下,夏青川心中一喜。
随后他从柜子里拿了一瓶酒出来:“老师,喝一点吧。”
明天是阎听兰和沈羡安的婚礼,夏青川是知道的,这段时间,不管他怎么明里暗里的暗示,阎听兰都像是看不懂一样,半点没有取消婚礼的想法。
就算是那天和他睡了,她依旧没有提负责任的事,他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只能灌醉她,好让她错过明天的婚礼。
但阎听兰是打定了主意,明天一定要参加婚礼,一切不安因素,她都隔绝在外:“不喝了,明天有事,今天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拿出手机向客房走去,徒留夏青川看着她的背影咬牙。
阎听兰给沈羡安发了一条消息,但直到睡觉前都没有得到回复。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医院,一看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回复。从前他也经常忘记回复她的消息,阎听兰没有太在意,按熄手机。
到了医院,她径直往病房走去,打开门里面却空空如也,掏出手机拨电话过去却是关机提示音,渐渐地她心中升上一丝不安。
阎听兰压下不安的情绪,走到护士台,一查却发现沈羡安在昨天已经出院了。
那股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她安慰自己,他应该是提前去了婚礼现场了。
坐到车里,阎听兰不时的抬起手表看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于是她催促:“王叔,麻烦快一点,等会儿去晚了阿羡要闹脾气。”
他就是这样,从小被阎家惯坏了,一点气都受不得,想到这里,阎听兰嘴角噙了自己都没发现的笑。
在司机贴着限速上限的速度下,很快就到达了婚礼所选的酒店。
阎听兰大步往里面走去,推开厚重的大门,里面却一片惨然,没有一点婚礼的样子,如果这不是她曾经亲自选的位置,她可能都以为是自己走错了。
旁边走过一个服务员,她一把拉住:“你好,今天这里不是有一场婚礼吗?”
“婚礼?没有听说要办婚礼啊?”服务员一脸疑惑。
阎听兰的手松开,表情有些空白,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以她承受不住的方式崩坏。
无措间,她颤抖的掏出手机给父亲打去电话,语气是尽力塑造的轻松:“爸,婚礼是换地方了吗?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阿羡已经过去了吗?”
“羡安?他不是昨天就已经离开了吗。”阎父语气困惑。
9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砸的阎听兰大脑一片空白:“离开?今天不是婚礼吗.....?”
“早在半个月前,你们不是就说不办婚礼了吗?”
阎听兰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懂话了,不然怎么会理解成婚礼被沈羡安取消了呢?
她赶回老宅的时候,阎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大门被大力打开的声音,让他看过去,看清阎听兰摸样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客厅中央,阎听兰脸色微微苍白,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精神高度集中的摸样。
她眼神定定的看着父亲,沙哑开口:“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羡到底去哪了。”
阎父回过神来:“羡安没有跟你说吗?这孩子.....”
“爸。”阎听兰催促。
“半个月前,羡安出院来这里的那天,说你们不是两情相悦,不想耽误彼此,要取消婚礼,带母亲离开。”
“我想着是不该因为父母辈的事捆住你们,就答应了,但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也没跟你商量....”
后面的话都淹没在阎听兰突如其来的耳鸣中,她跌坐在沙发里,双手抱头,想不出所以然来。
和夏青川越界的事是发生在沈羡安说取消婚礼之后,她是在想不出他会因为什么原因取消婚礼,难道真的是觉得耽误了彼此吗?
可明明是事实,她的心脏为什么会这么痛呢?像是生生被剜了一块一样。
沙发上的阎父,突然想起了什么,叫来佣人:“去我书房,把架子上的盒子拿下来。”
那是一个木质的小盒子,阎父把盒子递到阎听兰面前:“这是羡安留下的,让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