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准确来说,是心理反应中的认知性应激反应。”

“他不认为那个男人就是陆先生你,他否认这个既定事实。所以,他说他不认识你。”

“有自愈可能吗?”

“有。”陈医生的脸上出现些为难,“只是他可能会很痛苦。”

陆妄阎笑了笑,“我让手下送你回去吧,陈医生。”他要的就是岑臻痛苦。

送走陈医生,陆妄阎进入房间,再次出来时,手上多了根黑色布条,他哼着小调,挥手让手下下去。

岑臻坐在床上,看清陆妄阎的瞬间,眼泪从红肿的眼角流下。他慌乱的往床角缩,白皙的脚跟在床单上蹭得发红,“我不认识你”发出几声被逼急了的哀呜。

陆妄阎伸手把灯关了,站在床沿,弯身,温柔而准确的把布条蒙在岑臻眼睛上,低低的笑了,舔了下岑臻耳垂,“想我了吗?”

岑臻抗拒的身体一下变得软和,救命稻草般抓住陆妄阎胸前的衣料,委屈的哭出来:“老公。”

他紧紧抱着陆妄阎,多么依赖,多么可爱,“想了。”

陆妄阎在黑暗中无声的笑了,把岑臻抱在怀里,“怎么办?陆妄阎,你的上一个男人,他好像知道我的存在了。”

岑臻把脑袋埋在陆妄阎的颈窝里,哭得好着急,“我,我不要他,我只要你,我不喜欢他了。”

陆妄阎的身体一僵,温柔拍着他的背,“好,好。不哭了。”

“除了阎王爷,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男人咬牙切齿般道,“陆妄阎,他算个什么东西。”

第10章

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老爷子陆擎东不可能不知道,于是一大早,陆妄阎就被叫到老宅。他在小镇里做的疯事陆擎东一清二楚,他清楚孙子对岑臻的执念,允许他把人带回来,却不是纵容他把人逼疯。

陆擎东奉行老一辈热衷的棍棒教育,75岁还用拐杖打人,陆妄阎从老宅出来,带了一身的伤。

陆妄阎坐在车里,龇牙咧嘴的卷高裤脚,看腿上被陆擎东抽出的淤痕,还没进院,就听见小丫头可怜的哭声。

阿姨抱着一脸泪水的小丫头走出院子,对陆妄阎说:“这么一直哭下去,不是办法的呀。”

陆妄阎从阿姨手上接过小丫头,一个头两个大,耳膜嗡嗡,在幼儿哭声里问道:“奶喝过了吗?是不是饿了。”

“喝过了,还吃了一小碗虾茸粥。”

陆妄阎轻拍着梦梦的背,“好了好了,梦梦不哭了,好不好?”

阿姨脸色为难,“她起来就要爸爸抱,小孩子,都很怕生的。”

陆妄阎指腹抚去梦梦脸上津津的凉泪,抱着她走进客厅,简直要从小丫头张大的嘴里,看见她震颤的天灵盖。

“我抱你上去看爸爸,你先不哭了,好不好?”陆妄阎试图跟她讲道理。

可幼儿是不讲道理的,小丫头抱着陆妄阎的脖子,哭得抽噎,脸蛋涨红泪津津,“要呜,要爸爸”陆妄阎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憋住一簇无名火往楼梯上走,“好好好,给爸爸,给爸爸。”

岑臻在听见女儿哭声的时候就下了床,贴着门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一溜烟跑上床,下一秒,陆妄阎抱着梦梦,踢开了房间的门。

在岑臻眼里,这个罗刹阎王一样凶的男人抱着他哭红了脸的女儿,目光要把他连皮带肉吃了。

岑臻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女儿。小丫头看见岑臻,止住了泪,吮着手指头,软白的一只小手臂朝岑臻这边伸,奶音含糊的从吮着的指头缝里挤出来,“爸爸”

陆妄阎阴沉着脸,把梦梦放到床上。岑臻像只护犊的母兽,把流泪的幼儿卷进羽翼下,背对陆妄阎,把女儿紧紧抱住。

陆妄阎冷哼一声,拉过张凳子坐下,朝门外站着的阿姨吩咐,“拿瓶药酒上来。”他要当着岑臻的面擦被陆擎东打出来的淤痕。

经了白天这么一出,晚上,陆妄阎和蒙着眼睛的岑臻待在一起的时候,听到了岑臻对他这个“陌生人”的评价。

岑臻抱着陆妄阎的腰,”老公,我不想待在这里了。白天,有个男人,吓哭了梦梦。”

“他好凶的样子,不知道给谁打了,坐在我床边擦药酒。”

陆妄阎冷着脸,声音温柔:“那是我的弟弟,他凶吗?女孩们都说他很温柔呢。”

岑臻搂紧了男人,“他,他一直盯着我看。”

陆妄阎咬咬牙,“别担心,他不会对你做什么。他盯着你看,只是因为臻臻太漂亮了。”

岑臻窝在男人怀里,很轻很腼腆的笑了一下。陆妄阎憋不住心口的无名火,捏住岑臻下巴,亲他的嘴。

岑臻乖乖的和男人的舌尖纠缠,被吻的喘息微急,软声问:“要,要做吗?”陆妄阎掐了下岑臻的腰,粗声粗气:“不做!”

第11章

三天后,陆擎东不请自来,重孙女都两岁多了,他这才见第一面。

他进客厅时,陆妄阎正忙。他不知道小孩不能太惯,心里愧疚第一次把她抱到身边,就弄得小丫头哇哇大哭。这几天几乎是言听计从,从公司回来,就抱着她,才三天,梦梦见到他就会伸手讨抱,不要阿姨们。

陆擎东放轻了脚步,走到沙发旁,梦梦抱着奶瓶在喝奶,就躺在陆妄阎身上。而陆妄阎,则在看公司文件,问女儿:“奶奶喝完了吗?”

小丫头的圆眼睛盯着陆擎东,把奶嘴从嘴里扯出来,“没有,喝完。”

陆擎东一笑,拐杖伸到陆妄阎头顶碰了碰,“你也有今天。”陆妄阎从文件里抬头,平静叫了声:“爷爷。”

他坐直身,看了眼怀里瞪圆眼睛的女儿,跟陆擎东说:“短时间你别指望她叫你阿太,她连叫我爸爸都不叫。”

陆擎东坐下,“那她叫你什么?”

陆妄阎堆出个苦涩的笑脸,“叔叔。”陆擎东哼了一声,“你命好啊,不用陪人度过辛苦的十个月,不用忍受新生小孩整夜整夜的哭,就有个靓乖乖叫你叔叔,是不是?”

陆妄阎如何听不出老爷子的嘲讽,冷冷一笑,“是啊。”陆擎东笑着刮了下小丫头的鼻子,“鼻子和嘴巴,跟你像得要命。”

“我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