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贺羡棠现在?根本不想?和沈澈独处,她也想?走,却被?沈澈牢牢攥着?手腕,力气大像是要捏碎她的腕骨。

“去医院检查下吧。”贺羡棠的脖颈很漂亮,修长白皙,像白天?鹅。突然多出来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他看着?刺眼,又担心是不是还有什么伤口,滚在?礁石上那一下,纵使他护着?,也摔的不轻。

“不必。”贺羡棠说,“你放我走。”

“你没别的问题了吗?”沈澈问。

贺羡棠累极了,消极对待:“没有。我不怪你,好吗?放我走吧,我困了。”

“那我有话要讲。”沈澈说。

下一秒贺羡棠被?他不由分说地扛在?肩上,往迈巴赫的方向走。

贺羡棠瞪圆眼睛,不可置信,沈澈也会干这种事?像个流氓。

愣了两?秒,贺羡棠开始挣扎,蹬着?腿骂他“混蛋”,毫无作用。她被?扔进车里,天?旋地转,“哐当”一下,因为?惯性向后倒,却没有感受到?疼痛沈澈护住了她后脑勺,才没磕到?车窗上。

贺羡棠不领情,骂他:“滚啊!混蛋!你放开我!混蛋!沈澈,我叼你老……!”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却被?沈澈轻而易举地压制住。

“你还会骂脏话?”

有些?惊喜。沈澈盯着?她一张一合、嫣红的唇瓣,俯身,堵住那张嘴。

沈澈从不强迫贺羡棠,这是第一次。他咬着她的唇瓣,用牙齿磨,然后吻的很深,像是要憋死她。

贺羡棠躲不开,闭着?眼不停打他,因为角度和姿势的限制,也不顾打到?哪踢到?哪了,总之只有能动作就往他身上招呼。

足足过了一分钟,沈澈才在?憋死她之前放开了她,一时间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贺羡棠调整了下呼吸,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甩过去了,她根本没收着?力,沈澈脸上很快浮起一个红彤彤的掌印。

司机在?外面都听到?了,爽脆的一巴掌,沈大少爷哪挨过打,更别说挨女人的打。这根本不是他能听的,于是走远了些?。

贺羡棠打完了,手心都麻,一抬眸,撞进沈澈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沈澈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神像是要把她拆了吃入腹中。

情绪最内敛最稳重的人,从没这样失控过。

贺羡棠觉得?可笑?。

她以为?所有的精力都用光了,没想?到?还是被?沈澈点?燃。她本来不想?说,可看到?他那种眼神,嘴唇一张,一连串的话滚出来。

“你什么都知道!沈万州的枪是你让人动的手脚,甚至他身边那个人都是你安排的。你想?把集团里跟你父亲一派的那群老家?伙通通踢走,又怕被?人诟病冷血不顾念亲情,所以你放任沈万州绑架我,给你一个把柄,是他们不忠不义在?先,不能怪你无情。”

贺羡棠喘着?粗气:“你想?过沈万州可能会自杀,你也想?过他发现枪有问题的时候可能会带着?我一起去死。这些?可能性你都想?过!但你不在?乎!没什么能阻止你的计划,他死了不可惜,只要整个远南集团都能在?你的掌控之中!”

沈澈把手搭在?她脖颈上,拇指抚过那道伤口:“cici好聪明?,猜对了一大半。”

他知道沈万州一切的计划是因为?邢璋。沈万州找到?邢璋,愿意和他合作,用绑架勒索引他到?码头,只要他这边一死,那边邢璋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远南集团只剩他一个继承人了,沈濯那个不孝子身处北京,鞭长莫及。

事成之后,沈万州只要欧洲分部。这是个逻辑很完整的计划,沈诚明?病危了,远南集团不能后继无人,这是座能影响整个香港经济的集团,只要邢璋坐稳董事长的位置,沈澈的死就可以掩盖成意外,因为?追究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但邢璋没有他的雄心壮志,也比他更有脑子一点?。

其实如果沈万州活下来,沈澈会把他送出国,找个疗养院老实待着?沈家?不能有太多人进监狱,那不好看。

可惜他想?不开,偏要自杀了。大抵是觉得?即便活着?也是进监狱,或者在?沈澈手底下摇尾乞怜。

沈澈有些?遗憾,毕竟是兄弟。他还记得?小?时候沈万州很崇拜他,大家?还在?不懂事的年?纪里,沈万州很愿意和他亲近。但正如贺羡棠所说,这些?都无所谓了,他是死是活都不会影响结果。

沈澈补充说:“但我不会看着?他带你去死。”

“你能保证吗?”贺羡棠气极了,因此?声调都尖锐扭曲的不像她,“如果他提前发现枪有问题呢?如果在?你和警察来之前,他发现枪有问题,意识到?中了你的圈套,狗急跳墙先把我扔海里喂鱼再自杀呢?”

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他安排在?沈万州身边的那个人是张底牌,身手好过李小?龙,周围提前也有安排好的狙击手,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但不可否认,他把贺羡棠放在?了一个危险的境地,让她担惊受怕,让她焦虑不安。

沈澈不说话了,捏着?她的脚腕检查上面的伤口,礁石滩石子锋利,她脚趾白嫩,沾了灰尘,很多细小?的伤口。

好狼狈。

沈澈心脏抽了一下,贺羡棠不该这样,她应该永远漂漂亮亮的,不染尘埃。

这样的沉默激怒了贺羡棠,她想?都没想?,又一巴掌甩过去,大吼:“那你现在?又在?发什么疯!”

沈澈捏住她下巴,眸色深深,他似乎想?说什么,可又咽下去了,下颌线因为?咬着?牙而崩的很紧。

沈澈想?,因为?他后悔了。

这辆迈巴赫是司机刚开过来的,他来时开的那辆因为?超速爆胎了。

一路上他的脚都踩在?油门上,时间过去多一分一秒,他心里想?的那种最坏的可能性就像把电锯一样折磨着?他的神经。万一呢?他安排好了一切,但是……万一呢?

这种万一简直要把人逼疯。

明?明?计算好了一切,连天?气都在?预料之中,可听到?沈万州打来的电话时,那一刻的慌张不是假的。

他开始后悔,这才意识到?,名声没有那么重要,清除异己的借口没有那么重要,集团也没有那么重要,最起码,他们都没有贺羡棠更重要。

来的路很窄,一面靠海一面是海,深夜没有其他车辆,越野车急转弯,油门踩到?底,轮胎在?柏油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灯撕开黑夜和迷雾,他心里也跟着?敞亮了。

他不能接受贺羡棠有任何一点?危险。

他喜欢贺羡棠。

这些?天?那些?说不清的情绪不是惋惜,是懊悔。

如果他早知道怎么爱人,他们也不会走到?离婚这步。贺羡棠喜欢过他,是他错过了。

但他现在?亲手把贺羡棠推的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