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因为她而死！

这个认知让林忘晨几近崩溃。

林忘晨的右眼突然一阵刺痛，视野中闪过一片蓝光。

奇迹般地，她竟然能模糊地看到颜色了。与此同时，监控屏幕里的男人开始剧烈抽搐，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排斥反应开始了。"齐麟冷漠地观察着数据波动，"看来他的细胞活性比预期差。"

医护人员冲进房间，但很快又退了出来。其中一人摇了摇头："肺功能衰竭，抢救无效。"

林忘晨的右眼在这一刻突然清晰起来。她看到屏幕上，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没了生息。

"恭喜，你的视力恢复得比预期快。"齐麟拍了拍她的肩，"看来37号的生命质量还不错。"

"从今天起，你正式加入核心团队。"齐麟递给她一张黑色门卡，"B3层的活体实验室需要你这样的天赋。"

林忘晨接过门卡，塑料冰冷的触感让她想起监狱的铁栅栏。

她曾经以为自己在执行正义的任务，如今却成了刽子手的帮凶。

那个叫宋衔雪的女孩，早在爆炸中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林忘晨，一个靠吞噬他人生命重获光明的怪物。

回到宿舍后，林忘晨站在淋浴下疯狂搓洗右眼，直到皮肤通红。

热水混着泪水流进下水道，就像37号供体悄无声息消失的生命。

"林忘晨......"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她亲手选的，寓意忘却前尘，迎接新生。可现在她才明白，有些罪孽永远洗不干净。

"宋衔雪......"她对着虚空轻声道别，"再见了。"

从今往后，世上只有林忘晨，一个在黑暗中重获光明的幽灵。

18

她的右眼已经恢复了大半视力，只是偶尔会闪过一片诡异的蓝光。

"忘晨，准备得怎么样了？"齐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审视的光芒。

林忘晨迅速切换屏幕，调出一组完美的实验数据："神经再生因子的纯度已经提升到99.2%，比预期高出两个百分点。"

齐麟满意地点头，手指不经意地搭上她的肩膀："今天有个重要客户要来，你跟我一起去见。"

"什么客户？"她强忍着躲开的冲动，声音平静。

"楚氏集团。"齐麟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们对我们的'雪葬计划'很感兴趣，开价一个亿。"

林忘晨的指尖猛地一颤，试管差点从手中滑落。

她迅速调整呼吸，装作整理实验记录的样子："楚氏？我记得他们主营房地产和金融。"

"是啊，但楚总最近对生物科技情有独钟。"

齐麟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烫金名片，在她眼前晃了晃，"特别是......听说他一直在找一个叫宋衔雪的女人。"

林忘晨的心脏几乎停跳。她低头调整显微镜焦距，长发遮住瞬间苍白的脸色："那个杀人犯？我在新闻上看过报道。"

齐麟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忘晨，你今天问题很多？"

"我只是觉得奇怪。"她强迫自己直视齐麟的眼睛，"楚氏集团为什么会突然对我们的研究感兴趣？"

齐麟松开手，轻笑一声："谁知道呢？也许楚总终于想通了，与其追查一个死人的下落，不如投资能让人永生的技术。"

他转身走向门口，白大褂在身后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半小时后，3号会议室，别迟到。"

门关上的瞬间，林忘晨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3号会议室的玻璃墙被调成了不透明状态，隐约可见几个人影晃动。林忘晨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啊，我们的大功臣来了。"齐麟热情地迎上来，揽住她的肩膀，"这位就是林忘晨博士，我们神经再生项目的核心研究员。"

会议桌尽头，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转身。

楚长风。

他比上次见面更加消瘦，西装下的肩膀线条锋利如刀。他用她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久仰大名，林博士。"楚长风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很久没有好好说话。

林忘晨的指尖冰凉，却在相触的瞬间被楚长风紧紧攥住。

"楚总对我们的'雪葬计划'很感兴趣。"齐麟没有察觉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兴奋地调出全息投影，"特别是关于细胞再生因子的应用前景。"

投影上显示着一组令人毛骨悚然的数据：通过提取健康供体的干细胞，可以延缓接受者的衰老进程，代价是供体将在三个月内器官衰竭而死。

"理论上，如果持续更换供体，接受者可以无限延长寿命。"齐麟的声音充满狂热，"当然，目前还处于临床试验阶段......"

楚长风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死亡率？"

"初期实验的32名供体全部死亡，但最近在林博士的改进下，成功率已经提升到20%。"齐麟骄傲地拍了拍林忘晨的肩，"特别是她亲自参与试验后，数据有了突破性进展。"

"我需要单独和林博士谈谈。"楚长风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关于技术细节。"

齐麟挑了挑眉："这不合规矩......"

"一个亿。"楚长风打断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支票，"这是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