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体验过的、无比强烈的快感。
脚尖猛地绷紧,身体也随之挺起,于是更近地看着眼前的人……忽隐忽现,若隐若现,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有阴阳眼的时刻。不然,为什么此刻被快意眼泪冲刷的眼睛里,看见的会是另一张陌生的脸?
这张脸啊……十分锐利,又十分精致。没了六月平日的纯朴,甚至相反得一骑绝尘这是一张太精明,又太精美的脸。
眼神沉黑,牢牢黏在她脸上,带着一种慵懒的媚。眼尾飞红,一般男子不会这样,可放在他脸上却又那么协调,令人心惊胆战……
再一眨眼,眼前还是六月。一定是已经快要被操干得失去意识……于是出现了错觉。
“星星,星星……”他一声声低唤着她的名字,她也分外热情地回应,用身体……两人仿佛天生就应该这样搅在一起,这正是她想要的合二为一。拉着窗帘,清晨的阳光便照不进来。橙黄的灯光下,唯见女人含着眼泪仰起头,双手紧紧地环住男人的脖子,身体被撞击得一耸一耸,男人一边听着她的哭叫,一边将脸埋进她的胸口,一声声甜腻的“姐姐”叫个不停……
“别……别这样……叫我……”飞星勉力说,“我……真想……揍你……”
“姐姐……在你揍死我之前……你会先被弟弟肏死在这儿……”六月扳着她的臀,毫不客气地又顶了一下,“姐姐现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真好看。”
飞星没空跟他较真,眼里泪水不断涌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患上了泪失禁……而现实是她确确实实要被肏死了,仿佛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欢叫着炸开,手臂也软软地提不起劲,只能搭在那人的肩膀上,被翻来覆去地操弄。
“姐姐……我是你的……”六月猝不及防地冲到最顶端,又射在里面,紧致又滚烫,令她不由自主地低呼出声:“哈啊……啊……好爽……”穴肉也不由自主地咬紧,六月咬着牙,忍着闷哼,狠狠一掌打在她的臀上,是反而加强快感的火辣痛楚,“星星,你真要我的命吗……”
“是你要给我的……不对吗……唔……”
话语又被堵住,嘴唇又被接管。夜夜笙歌如此醉,怎叫桃树不见坠……
第0043章 【恕醉篇】第五:明月问谁罪。
第二日起来,什么也顾不上了。
起床利索地收拾行李,可还没拿几件散落在床上的衣服,手腕就被牢牢攫住……
“星星姐姐……”
“从今以后,不要叫我姐姐。”飞星冷声道,“我和你,一刀两断。”
“姐……星星……”六月看起来顶顶委屈,“昨晚……星星也很开心……说想要我……”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飞星更怒,使劲挣脱,仍是挣不开,于是将那衬衫狠狠扔到他脸上,“用酒换我的符水?你好大的胆子……”
“呵呵……”六月忽地低声笑起来,“骗人,不如骗己。昨晚几分醉,几分真……星星,你心里都知道,只是你不敢说,于是都怪到我头上……”
“比起骗人,我还是不如你。”飞星也笑,不过是自嘲的味道,“这些日子,装得很辛苦吧?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也不想知道。你若是再跟着我……”
“你若离开我,我便去青崖会。”六月语气轻松地说,“三命五婚,早被明令禁止的……违者,在阳世吊销执照,处以监禁。在九狱,则是灵魂分割之刑……星星,你不会不知道。”
“你威胁我?”
“星星,是你在威胁我哪……”六月猛地把她拉到床上,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乖乖的,你想演什么戏,我都会帮你……我不会告诉冷清寒,你也可以继续过你的生活。再说,工作室那边你不需要我吗?”
飞星竟然觉得眼前的景象熟悉又好笑,她冷笑着问:“怎么,想要交易?用我的所谓秘密,去换什么?”
“换你也想要的,星星。”六月轻声说,“我只想一直留在你身边……”
飞星反而也坐下了,睨着他笑。
“来呀,说吧。说个清楚,你究竟,想要什么。”飞星拍了拍身旁,“我现在,也没钱,多的都给了青梅妈妈。做这个鬼媒人,也把自己搭进去……”
“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这世上,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在我这里再要些什么……”飞星像是真的觉得他好笑,打量着他,“你想要女人?以你这花言巧语的能耐,被包养也是绰绰有余……”
“……赵……星星……”六月脸色不佳,但仍是开口软软唤她。
“喏,那只剩下最后一条……”赵飞星“嘿”地一声,从行李箱里拔出那把用来切断头发的小刀,送到他手上,又按在自己颈前,“我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你,但是你要是真想报复我……来吧,只要一刀,又快,又精准。”
刀尖冰冷,而被迫抵着她颈间血管的手指却能摸到那跳动的沸腾。六月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一直看着,一直看着。
“……星星,”六月涩声道,“只是和我睡了一晚,就让你觉得这么羞耻?我只是想要留在你身边……即便如此,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你宁愿死,也不愿意……”
飞星胸口如遭锤击,她没法回答,因为她知道他说得对。只是她没有办法再带着他回去,面对着清寒哪怕一秒钟……可她!唉,又贪心地想要挽回些什么……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昨夜亲热的爱侣,今日冰冷的陌生人……
飞星想,是不是当初从桐江大桥上跳下去,会比较好一些?
“……对不住。”飞星垂下头,挣扎的手臂也软下去,“都是我的错,你还没成年。这样吧,以后你就搬到清寒家里,我让清寒过来住。我养你到十八岁,合同到期,我们就分道扬镳……如何?”
“不……我只留在你身边……”六月又紧紧地抱住她,“我只有姐姐这一个亲人了……”
“那清寒呢?他不是吗?”飞星眼角不抬,冷冷地说,“我不想为了你的谎言,再去践踏他的心意。只有这么一条路,我不管你答不答应。另外,我告诉你。我与人有约”
“你若告诉青崖会,致使我无法继续做鬼媒人,无法完成契约。”飞星说,“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果这是你愿意的,请便。”
T市,同一时间。两个着黑袍的男人,都推开了眼前的门。
一扇门前写着“九曜”。另一扇门前什么也没写,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民居而已。
“哟,你来啦。”短发女子热情地向男人打招呼,“老裴,真是好多年没见到你了……”
“你还有脸回来?”白发男人将那茶盏狠狠掷在地上,贵重的明瓷就这样碎了一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那女人厮混到一起……”
“嗯,北鹤,好久不见。”裴素章难得地微微笑了,“这次难得叫我来,是为了……江楼月的事么?”
“厮……混?”黑袍男人跪在地上,阴沉地笑了几声,“这不正是您所愿么……”
“是啊,麻烦死了。”纪北鹤摸了摸后脑勺,“虽然早料到,江听木不会坐视不管,但也没想到,他这次消失得这么早,又这么彻底……”
“我让你破坏她所行阴婚,何时让你……废物!”白发男人怒不可遏,将手里的佛珠也甩到地上,滴溜溜滚了一地。
“看来,用江楼月给南锋那派施压的想法,也只能作罢了。”裴素章说,“真是让人难办啊……江……不,应该叫他……立花听木。”
“不过是多做了一些。您让我做的事,我一件也没落下。”黑袍男人掀起兜帽,露出底下那张稚嫩的脸,眸正神清赫然便是六月!“您让我继承人脉做鬼商,我把鬼媒也做得有声有色……这不是,我一贯的行事风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