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在钟煜说了绝不离婚后,她的眼泪却越来越多。
赖香珺从小?到大,一直是在失去的那种?人,习惯失去也习惯挽留,却只有钟煜,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不可能?。
其实她在意的一直不多,掰着指头?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人。
只有钟煜,在她一再尝试着推开后却重新追上来。
“谁说要离婚的你告诉我?”钟煜仿佛洞悉一切,“把你当洞东西交换的父亲?还是我那不做人事的爹?纪淮和纪芮澜的话你也信?他们巴不得我们两相生厌。”
赖香珺哭得停不下来,她一出声,门外的段策就要和聂尧争论一番,于是便只能?压抑着声音,泪珠子?把浅色的裙子?晕成深色,湿哒哒地贴在大腿上。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离婚?”
她这个姿势难受,被钟煜一把拥进怀里,眼泪顺势全抹在他的衬衫上。
“我...”赖香珺抽抽搭搭哭着说话,“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我们的婚姻注定不会长久的打算。”
她不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就想要远离。
这么多年?,只有谈薇能?适应她这个回避型性格。
钟煜听完她这句话,眉头?拧的更厉害,被她眼泪灼烧得失去理智,手也更加放肆。
“不长久你反应这么大?”钟煜指尖湿润,就像她的眼泪。
赖香珺头?又昏又涨,两个人几乎紧紧贴着,体温蒸腾,人也晕头?转向。
“唔...”她忍不住溢出一声细微的呜咽。
门外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她被钟煜放倒在桌子?上,冰冷的桌面激得她后背一缩,意识到他接下来想做什么,她惊恐地摇着头?,手脚并用地想要挣脱。
“放开我!钟煜!不行...不能?在这里...”
钟煜却停下了所有更过分的动作。他根本没想在这里要她。
一手稳稳地托着她的后颈,防止她磕碰,另一只手轻松制住她乱踢的腿。
轻轻柔柔,只是吻她。
所有的愤怒、委屈、质问都化作了唇舌间?缱绻的厮磨。
“赖小?苔,”他呼出的气息灼热而危险,声音低沉沙哑,“告诉他,你以后只会喜欢我。”
她不说话,只是哭,攥紧了钟煜的袖子?。
“钟煜,你就会欺负我...”
钟煜不认,反驳道:“是你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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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两天没怎么睡觉,哭得太狠,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竟然在钟煜的办公室里睡着了。
他的办公室里有休息间?,其实钟煜平时用到这里的此时很少,少到连一条备用的薄毯都没有。
钟煜将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里间?的宽大沙发上,又把自己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段策和聂尧早已从门外离开,赖香珺睡了多久,他就在这里坐了多久。
没处理工作,也没理会舆论,只是在静静思考,她嘴里的离婚,真?心的概率到底有多少。
那三份轻飘飘的离婚协议书,赶工粗糙,像是她的一时兴起。
有则条款为她净身出户。
钟煜盯着那行字,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这都是谁给?她出的馊主意?净身出户,亏她想得出来。
钟老爷子?打过电话来问他低空经济的投资案,钟煜尽数告知,老人满意地“嗯”了声。
就在快要挂断电话时,又旧事重?提:“这两天没少为这些?事情心烦吧?”
钟煜低低应了声。
“你现在遇到的这些?,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爷爷还是那句话,只有掌握得更多,站得更高?,你才能?抵御更多。婚姻、财富、权力、声誉,可载可覆,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呐......”
挂断后钟煜久久没动弹。
期间?聂尧的内部电话打了过来,钟煜接通,压低了声音。
“煜总,查到了,夫人在彭总晚宴上的那条监控视频是个ip在国外的账号流出来的,这边追踪到背后的人,似乎是夫人的高?中同学,陈敏慧。”
“陈敏慧?”
呵,倒是比蠢刀多了分胆量。
“是的,煜总。包括网上散布的那些?关于夫人和段总的不实言论,也都是她一手策划推动的。”
“证据链固定完整,然后立刻交给?法务部处理。”钟煜转着钢笔,在桌上叩了叩,声音狠厉:“告诉她,想少判几年?,最好把纪淮指使的事情交代清楚。”
聂尧沉声应对?,“明白煜总,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挂断了。”
“等等聂尧,”钟煜在瞬间?内做好决定,“过两天我会接手集团,公司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钟煜一直对?于这种?责任传递交付的形式感到抗拒,他也有自己事业上的追求,把母亲留下的股份转让给?赖香珺时,他其实已经做好了不会再接手集团的准备。
但...就这么不进场搅一搅棋局的话,会不会让坏人太逍遥自在了?
这次是赖香珺,下次呢?会不会拿他的孩子?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