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中午了啊......”梁青樾悠悠睁眼,揉了揉眼睛,“我中午就不吃了吧,我想先睡一睡。”

“你这每天不吃中饭也不是办法的呀!”

“唔......”野蠻生長鋂馹哓說羊9??Ⅲ???八?5ó哽新

见说不动,罗恬恬无奈叹了口气道:“唉,老样子我还是给你带个面包吧。”又看她青紫的手背,这都是她为了防止自己上课睡着特地掐紫的,这段时间她很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罗恬恬知道她爸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便也猜到十有八九跟这事有关,但是别人家家事,别人不提她也没办法说什么。

梁青樾很想在学校好好睡上一觉,但教室前面一张张撕掉的数字却昭示自己并没有多少时间来休息了。她越来越觉得内心空了一块,那块空缺黑洞洞的,还在变大。

这种不安的黑洞让她急迫找到某些东西将它塞满。

她找罗恬恬要来av,她还记得当时她说出这话后罗恬恬惊讶的表情,睁大着眼睛再三向她确认道:“av?你说的是av?是毛片,黄片的av吗?”

也无怪罗恬恬如此惊讶,以前梁青樾对这方面十分冷淡,谈到这方面也有意回避。其实她身边的朋友也都谈过对象,有过实战经验的也不在少数,但她对这事意外保守,当初与任翔在一起时候,他也隐晦地提过,但梁青樾每每都严词拒绝,后来任翔便不敢再提了。

程岚走了时候,正是俩姐弟的青春期,整个家里并没有女性来告诉她一些关乎性的任何东西,让她始终对这方面保有很大的陌生感与不确定感,而陌生和不确定也是她最为讨厌和抗拒的,这也让每夜隔壁的暧昧声音成为不断攻击她的武器,她也不得不让自己去面对。

av是罗恬恬找她男友要来的,她不敢在家里看,便在周末去了罗恬恬家里。

小小的手机屏幕里是画质粗糙布置简陋的场景,耳机里传来听不懂的日语,没几分钟后屏幕俩人就抱在一起开始接吻,两条猩红的舌头开始彼此交缠,耳机里是津液互换下湿哒哒的声音,梁青樾心跳得很快,这个场面让她想很快想起了那天的事,屏幕里女人传来娇喘,正如那天她喉咙里一样的声音,她手心开始冒汗,面色通红......

当画面中的男女性器相交后啪啪地传出与每夜隔壁声相一致时,她才真正地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小小的屏幕里一片肉色,两具交缠的肉体,赤裸裸的性器并不带美感,而随着性器的进出下交错的喘息声震耳,她终于看不下去了,关掉手机,扯下耳机大声喘气。

罗恬恬看她这幅模样,以为画面过于刺激,暗骂了一声自己的男友,明明交代过让他给一部尺度低一点的。她忙跑了过去,帮她顺气,道:“怎么了?你说你这突然要看这东西干嘛,让自己遭罪。”

当她回到家,一进门便看到黄色的沙发上放着梁林的黑色书包,她心跳如鼓,再转头看到他就站在房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应该是回来拿些衣服。他望她看来,却默默别过眼睛,梁青樾冷了下来,心跳恢复如常,喉咙里却卡着块石头,很想和他说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等大门再次打开又闭上后,她突然变得很难过。

这天过后,她以为这个洞被填满了,但并没有,每晚的失眠还在继续,梦里依旧旖旎,但变的是每天醒后却忘了到底梦到了什么,答案依旧没找到。但她开始意识到,在多少个深夜的折磨下,她翻来覆去地翻看着手机,为的只是看短信、来电、微信等有没有梁林的消息。

她才想起到自元旦过后已经过去两三周了,她与梁林却再没说过话,而这是自程岚走后俩人从未有过的如此之长的冷战。她知道这段时间的冷战是必须的,之后他们一定会变会原来那样的,但她却抑制不住地怨恨起来,没道理可讲,只想问他为什么不联系我呢?为什么不和她说话呢?毕竟她和他是最亲的人呀!

她站在桥上眺望整条江,旁边车辆呼啸而过,一旁的罗恬恬却不嫌聒噪打着电话与男友腻歪。这条江横穿整座城市,她记起小时候梁林第一次坐车路过这桥,便不顾感冒也吵着要停车来这条桥上,程岚坚决不同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回家便将他关在房间里。那时梁林在屋子里委屈地默默流泪,她不忍心,便将他偷偷带了出去,来到了桥上。

那时正值国庆,桥上红彤彤的一片,挂满了彩灯,照的整个世界都是彩色的,好看极了。她拉着他的手,从桥这头走到了那头,桥上风景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美,吸着汽车尾气,风很大也很冷,绝不是多么好的事,她不由有些后悔,然而梁林却没有如她一般失望,反倒很是高兴,兴致高昂,紧紧握着她的手,抬起脑袋怔怔地望向她说:“姐姐真好。”

她低头看去,只觉他的整个眼里满是她,让那晚的记忆也留到了现在。

榕阳这些年发展并没有跟上时代,几年过去这座桥还是老样子,只是两岸多了些高楼,梁青樾摩挲着桥边扶手斑驳的痕迹,心再也承受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罗恬恬被她吓了一跳,忙挂了电话,将她拥入怀里,拍着她的背不住地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我们家青樾别哭了,今天可是你生日,再怎么样也都要开开心心的,什么事都会过去的!千万别自己钻套里给自己憋坏了!”

“恬恬......我今天就是觉得特别特别难过......我感觉我哪里都去不了......一直会是一个人......”她终于敢将这些事说出了口,自以为的坚强,才发现只是一副空架子罢了,你看离上次哭过了多久了?好像也没有过去多久。

“你个傻子,以后你会结婚,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呀,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她没回话,只是大声哭着,把这些天的不满和不安全都哭了出来,哭得累了才抹了眼泪从罗恬恬怀里出来,红肿的眼睛,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车流,鼻尖是刺鼻的尾气,说:“我想喝牛奶。”

第0025章 第二十四章:生日

生日,梁青樾也不能免俗地从这个生日就开始期待下一个生日。程岚还没有病重的时候她期待是一个盛大的蛋糕,全家包括梁裕一起出去好好玩一整天,但总因为她的生日临近年关,店内很忙,加之家里要置办很多年货,第二个愿望从没达成过。到了程岚病重时,家里人也再没精力给她过生日,而她也没了期待,只是偷偷自己买来个小蛋糕,插上蜡烛,吹灭后许愿妈妈的病快好起来。等程岚走了后,她的生日成了秘密,她不愿告诉别人自己的生日,因为生日礼物成了她的枷锁,她不愿收,因没能力送。

所以,她的生日成了她与梁林的秘密,梁林总会在晚上买回一个小蛋糕,两人熄了灯,然后窝在沙发上,点燃蜡烛,整个黑暗的世界里,只有这一点烛光,照亮彼此的脸庞。她闭上眼,许着明年的愿望,感受烛光传到脸上的温度和梁林投来的目光,心底默念着:“希望我和弟弟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还有希望明年梁林还在我身边。”

生日重新又变回了从这一个生日就开始期待下一个来。

而今年,她握着手机,从早上到现在它依旧毫无动静,再抬头望着班里的同学,刚下课,大家如往常一样讨论着晚饭的着落,今天这个日子与往日并无任何不同。孤独感瞬间涌了上来,如果连梁林也忘了,那谁还会记得呢?

这种不安萦绕在她心里,她开始拉走罗恬恬,告诉她今天是她生日,终于等来了今天第一句“生日快乐!”而这句生日快乐也并未宽慰她多久,她不自觉拉着她走向这座大桥,然后又没有预兆地痛哭一场,再又回到教室,投入到如海的卷子中来,亦如往常。

三个人知道的便不叫秘密了,她停下笔,朝窗外望去,楼下是一排茂密的桂花树,如今已是寒冬,桂花早已没了踪影,风一吹,只剩孤零零的树叶哗哗作响.......

“谁呀?把窗开了,冷死了都!”

梁青樾听了一惊,匆匆将窗闭上,不一会窗上便起了雾气,再不见窗外的景色了。

当指针指向11,终于敲响了晚自习下课的铃声,教室瞬间热闹起来,一些人还在刷着题,一部分人却早已经整理好书包,铃声一响便冲出了教室。梁青樾安安静静地整理着书包,罗恬恬投来关切的目光,显然这些天梁青樾的行为在她看来决计算不上正常,她心里很是担忧,便背着书包走了过来,问道:“青樾,今晚我要么陪你走走?”

“不用啦,我已经没事了。”梁青樾露出轻松的笑容,“哭了之后好多了,谢谢你恬恬。”

她的话并没有说服罗恬恬,但她知道梁青樾的性子,不愿说的话,她怎么也不会说出来的,她能做的也只能默默陪在她身边:“嗯.....啥事都会过去的,咱们先把高考考完,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从离开教室开始,罗恬恬便一路都在和她说些玩笑话,一直想逗她开心,梁青樾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便故作开心地大笑起来,这让俩人间的氛围变得很不错,仿若她好像真的恢复过来了。

到校门口很长一段楼梯,周围同学熙熙攘攘地往校门口涌去,白天太阳不错,让今夜的星空很亮,天上挂着圆盘似的月亮,零星能见到几颗星星。今晚出奇的冷,她缩了缩身子,朝着墨色的天空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扩散到空中晕染了整个月亮,让此刻月色变得迷离起来,渐渐雾气消散,月亮又重新变得清晰,心情终于在这片明亮的月色下通畅了些,她这样想着,目光从月上逐渐下落,不自觉又落到了马路对面的桂树下

“青樾?怎么了?傻站着干嘛呀?”罗恬恬见她突然停了步子,呆滞地望向前方,眼圈微红,便又催促式地扯了扯她的衣服,“走啦。”

他真的在那里,亦如之前的那些个夜晚,就这样静静地倚着树干,朝她望过来,好似他一直就在的模样。

梁青樾心下既是开心又是委屈,紧紧地拽着书包带,死死咬住嘴巴,慌了神,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只能僵硬着站着。

倒是一旁的罗恬恬顺着她的眼睛看去,梁林在人群里向来引人注目,她一眼便望到了他,欣慰地笑了笑,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看,你不是还有弟弟吗?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罗恬恬这番话才让她回过神,压下心中的情绪,与她告别完才往对面走去。心中一片暖意,缓慢的步子变得越来越快,等快要接近他时她几乎已经算是小跑了,等真的到他面前,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僵僵地站在他面前。

暖黄路灯打下来,她望着他的脸,鼻子冻得通红,看来好像也憔悴了很多,让他本就消瘦的脸庞现在看来却更显冷冽。他的头发长了不少,已经耷拉住眼睛了,让她看不到他眼里的自己,她不自觉伸出手,冰凉的手触碰到他炽热的脸庞引起他身体的颤抖。他不自觉轻轻弓下腰,让她剥开自己的碎发,让她就这样直直地朝他眼睛看去,让他心下滚烫,可最后他还是不得不逼自己别开眼,只从怀里掏出礼盒,道一句:“生日快乐,姐姐。”

梁青樾的手也就自然地松下,她此时应该很开心的,但在这开心中还是抑不住惨杂着一阵失落。

她接过礼物,回一声:“谢谢。”

俩人又是一阵沉默,周围的人群逐渐消散,气氛越来越沉寂,梁青樾在想现在蛋糕店是否还在营业,是否要提议去买一个蛋糕,再如去年一样唱一首生日快乐,再许下如同去年一样的愿望,但面前的人却沉默半晌只道了一句:“不打开看看吗?”

梁青樾这才解开缎带将手里的盒子打了开来,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蓝色的发带,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她摩挲着发带上白色的花纹,在这片蓝色之中如同海浪一般,她很喜欢。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