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霖今年才20,刚过法定婚龄就和他领了证,在池宴眼里,就是个性格讨嫌、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池宴top2本科毕业,已经工作好几年了,创业很成功,没怎么靠家里也照样把公司做得有声有色。他看着庄锦霖拼了老命复读一年才踩着一本线迈入大学校园,背着书包一脸热血的样子,深深地感受到了代沟。
池宴想,也就庄锦霖运气好会投胎,撞进市委书记的家里,要不然他一辈子也就是个喜欢大奶萌妹的小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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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宴下了床就人模狗样,把头发吹干了也不做什么造型,任它自然地垂下来,显得很乖。他戴了个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镜,把丹凤眼遮了,气质立刻变成长辈最喜欢的模样。
晚上的饭吃得表面融洽和谐,池宴教养很好地认真听池纪冠说话,不时点头,又在适当的时候补充几句。池纪冠对他一直很满意,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让他省心,优秀、懂事且听话,让他去领证一句废话也没说就去民政局把事情办了,事业家庭双丰收,简直挑不出刺儿来。
池纪冠夹了块肉放进庄锦霖的碗里,语气随和:“小庄,多吃点,我感觉你又瘦了。”
庄锦霖笑了笑:“谢谢爸。我们学校伙食确实一般,夏天胃口也不好。”
“长身体的时候哪能不吃。”池纪冠皱皱眉,“这样吧,环美酒店是不是离你们学校挺近的?我打个电话,让他们三餐做好了给你送到宿舍,多准备一点,你可以分给室友吃。”
庄锦霖连忙说:“这多不好意思……”
“跟爸爸客气什么。”池纪冠笑,“小庄还是太见外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和池宴说,两口子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庄锦霖露出一点尴尬,但还是应了。
池宴在旁边听完这一出好戏,简直想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二十岁还长什么身体,还有什么两口子,这么土的词还说得出口。池纪冠巴结的嘴脸让池宴感到不屑,但面上半分也没显出来,甚至表情诚恳地说:“爸爸说的是,是我想得不周到,让锦霖受委屈了。”
庄锦霖低着头把饭扒进嘴里。
他就没见过这么两面三刀的人!背地里天天和男人混在一起,装得却像个模范丈夫,演技简直可以拿奥斯卡。虽然庄锦霖不是同性恋,但初见池宴的时候还是挺有好感的,觉得当朋友也不错,毕竟好看的事物谁都喜欢。谁想到池宴私生活这么混乱,脸皮又厚,每次看到他,庄锦霖都觉得白瞎了这张脸。
宾主尽欢,晚餐结束池宴开车送庄锦霖回家。路上两人也不说话,一个开车一个玩手机,下车的时候庄锦霖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爸最近工作调动回本市了,说不定哪天就来看我。你最近注意一下我电话,他过来我联系你,省得露馅。”
池宴点头,问道:“岳父大人有什么爱好?我准备着点儿见面礼。”
“他没什么爱好。”庄锦霖叹口气,“你见着就知道了,比池叔叔可怕一百倍。”说完凉凉地看了池宴一眼,哼了一声,“就你这段位的,能被我爸治死。”
《偷腥》2
池宴加了会儿班,出来的时候碰上几个公司的小姑娘。他对外形象一向随和,她们也不怕他,主动搭话:“总经理才下班呀?”
池宴笑容亲和:“是,你们也辛苦了。晚上回去小心一点,天都黑了。”
尽管池宴刻意把自己打扮得低调,但胚子在那里,小姑娘还是看得脸红,疯狂点头。
池宴回家换了身衣服,摘了眼镜,把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英俊的眉眼彻底显露出来。
池宴带了换洗衣服,起身去了健身房。
这家健身房离他住处很近,步行不过五分钟,只要没事儿,他几乎每天都过来。这家健身房里的客人大多都是和他一个小区的住户,基本都混了个脸熟,池宴进门的时候一群人和他打招呼。
“池哥!”张清跑过来,眼睛里的爱慕丝毫没有掩饰,“好几天没见你了。”
“最近忙。”池宴笑,“你忙你的,客人还在呢。”
张清是这里的健身教练,见池宴的第一面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健身房里gay很多,他没避讳,问了池宴性向,池宴大大方方认了,张清对他更加殷切。
池宴不是什么想谈感情的人,这种明显会较真儿的追随者他都会躲着点儿。他在健身房约过不少人,张清也知道,但还是不死心。
池宴在跑步机上待了四十分钟,又去器械区练力量。他今天来得晚了,练完的时候人都走了大半,原本经常拥挤的浴室都快空了。
池宴一身是汗,撩了把刘海往里走。他在这里有固定的柜子,在最里面一排靠左,最底下一个格子。
池宴拐进最后一排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倒不是说池宴对自己记忆力有多自信,能有把握记住所有人,但眼前这个男人太特别了,以至于看过一眼绝对不会忘记。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寸头,剑眉星目,轮廓深刻。他裸着上身,饱满结实的肌肉暴露出来,汗珠顺着古铜色的身体往下流。更让人难以忽略的是他身上的可靠感,有一种令人信服的特质。
池宴不禁多看了几眼,目测这个男人比他年长一些。他的柜子在男人柜子的下面,于是在他旁边站定蹲下身来。
旁边男人身上的热气都喷在他的后背上,同时还有一股淡淡的男香。
老男人还挺讲究。池宴想。
见他蹲下身开柜子,旁边的人往旁边让了一步,留给他更大的空间。池宴把洗漱用品拿出来,一抬手脱了衣服,光溜溜地往浴室走。
那男人比他先一步走进去,池宴跟在他身后,下意识往他下身看了几眼。
尺寸凶悍,规模可观。池宴下了定义。
刚要停下脚去开淋浴,前面男人提着的袋子里掉出一个东西来。池宴定睛看过去,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真的笑出了声,引得前面男人都回头看过来。池宴盯着他深邃的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帅哥,把这个丢在地上,你是在暗示我?”
说完池宴就蹲下身把肥皂捡起来,走过去递给他,直白地问道:“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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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就是容易一拍即合。
池宴驾轻就熟在对面开了间房,把人领进去。一进门池宴就开始脱衣服,Burberry的风衣都丢在地上,一路走一路脱,走到床边的时候只剩下一条内裤。
那男人跟着走进来,看着他目光幽深。
池宴挑眉,走过去搂着他的腰去亲他。男人比他高上一些,他需要仰起头才能碰到他的嘴唇。对方顺从地张开嘴让他把舌头伸进去,亲了一会儿池宴微喘着退出来,问他:“怎么称呼?”
池宴觉得自己有点儿奇怪。他很少在约炮时亲吻,主要是觉得没必要,大家都是为性服务,搞得黏黏糊糊的挺幼稚。他也从不主动问别人的名字,反正这么多人他也记不住。
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太特别了,和以前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池宴是个颜狗,能上他床的人都是长得好看的,他也算见过形形色色各种不同的帅哥,可没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个,有男人味,神秘,深邃。
那人说:“庄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