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来的?” 端贤把桌子上的东西推到一边,拉过她坐在腿上。

冯菁认真想了一下说:“缅西王下第一道军令的时候。”

端贤无奈地摇头,“这家伙就是话太多,绕来绕去捡不到重点。”

重点就不就是他闺女么?冯菁陪着他装傻。她随手拿起桌子上一对葫芦,“这是什么?博大人送的吗?”

“他从缅西弄来的,说是挂在门口能辟邪。” 端贤常年收到各种送礼,对什么都见怪不怪。

冯菁听了暗笑,这个博子南,溜须拍马简直是登峰造极。明早她就吊死在惠风苑门口,看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辟邪。

“你若是喜欢就拿走。” 端贤以为她看中了这对葫芦,笑道:“反正我的东西都是你的。”

“不用了。” 冯菁摇头,有点不太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

她后背顶着桌子,可坐着并不稳当,少不得扭来扭去免得滑下去。

“你乱动什么?” 他箍住她的腰,眼神逐渐变得不清明。

冯菁读得懂他的意思,可是天地良心,他的衣服那么滑,她不动就掉下去了。

烛火晃动,夜深了。

他迎着她责备的眼神,手悄悄探进她的衣襟,熟练地解开系带。

“别在这儿……” 冯菁抗议。

“你想去哪儿?” 他声音变得十分低沉,倾身亲上她的微微张开的嘴唇,辗转反复的吮吸舔咬。

她的理智丢盔弃甲,撑着桌子挺胸把自己递给他。他坏心眼地用力一掐那上面,她立即痛苦的仰起头,说不清的又疼又愉快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

“衣服脱了,我带你去榻上。”

他嘴上哄骗她,暗戳戳的却自己动手,扯掉她身下仅剩的衣衫,抱起她坐在桌上。

书房比别处更亮些,他看得清清楚楚。

心爱的人无处不好,端贤瞳孔不自觉的收缩,情丝越涨越高。

冯菁想不到一向说一不二的人也会食言,当场恨不得挖掉他的眼睛,抬腿想去踢他,谁知被他抓住脚踝,腿被分的更开。桌子上就那么大点地方,挣扎间只听咣当一声,桌子上的黑金砚台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这声音在夜里显然格外骇人。隔间的观祎一骨碌爬起来,“殿下?”

端贤不疾不徐地说:“没事,不用进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冯菁当即老老实实任他揉弄,猫一样乖顺,只是坚决不肯再发出一点声音。

他见她嘴唇咬的发白,心疼的伸手去摸。冯菁正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他也不恼,深一下浅一下的逗她,弄的她舌头无处安放,想叫也叫不出来。

后来他终于玩够了松开她的腿,叫她翻身趴在桌子上,她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了,他假装听不见,反而变本加厉。

最后两个人都有点失控,好半天才回过神。

端贤捡起自己的衣服裹了她抱回榻上,“京西汤山的温泉下个月修葺完成,到时候我们去试试。没有别人,就我跟你。” 他亲亲她的脸颊,嗓音里有种纵欲过后的慵懒沙哑。

冯菁怕水,对温泉可没什么好印象。她趴着不说话。

“万家庄那个也不错,只是简陋了些。” 端贤自言自语。

“什么万家庄温泉?” 冯菁捂着胸口翻身回头。

端贤知道她在装傻,轻笑道: “你不是躲在假山后面,还把我的裤子拽下来了。怎么,不记得了?”

冯菁大窘,“你怎么知道是我?”

“猜的。那天你不在房里,那姑娘的动作神态又不像是村姑。后来我们在药王谷,我看到你胸下的红痣,就想起来那天温泉的姑娘,方才确认是你。” 端贤认真地说。

冯菁搜肠刮肚找不到更好的词来谴责他,只好严词道:“你怎么能乱看,要真是村里子的姑娘肯定要找你负责。”

“我是要负责。” 他莞尔一笑,“你知道的。”

话题转向不好的方向,无法继续,冯菁佯装疲劳闭上眼睛。

端贤摸摸她泛红的耳朵,只当她是真的累了。他系上里衣的带子起身, “你休息一下,我去写封信给朱轼问一下滁州的事。”

“不能明天再写吗?” 冯菁现在只想睡觉,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听说宫里的娘娘侍寝完要休息一整天,她过去还觉得太夸张,现在想想,一群身娇体弱的贵女,下不了床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此看来,多娶几个倒也没坏处,不然可着一个人薅,早晚薅秃。

“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端贤收拾妥当,绕过屏风坐去桌前。

张管家说的没错,端贤的精力和事务繁杂都异于常人,要是按照他的标准,她们侍卫处这些人都该拉出去砍了。

过了一会儿,冯菁也穿好衣服,走过去把他的外衫还给他,“我回去睡。”

“怎么了?” 端贤放下笔,“为什么要回去?”

为什么?冯菁心下叹气,当然是因为快活劲儿过了,她的清醒头脑又回来了。

这样的日子有今天没明天,再继续下去,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色字上头一把刀,她担心自己永世不得翻身。

端贤叹了口气,拉过她,“菁菁,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冯菁执拗地摇头。

她非常清楚端贤想说什么,也非常清楚自己没兴趣听。

和他这一段公案,除非她离开京城另谋生路,不然无法可解。

然而她现在说不出口,因为舍不得他,也舍不得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