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别说不缺钱,就是穷的揭不开锅了,也不会丧尽天良卖女儿。宝贝了三十来年的姑娘,不可能一点权衡也不做,说许给谁就许给谁。

所以,徐行身上唯一的长处,在他未来丈母娘眼里,也着实不算什么。

苏庆芝心里弯弯绕,觉得这事儿成不了,嘴上还是不打破,只劝何吟要慎重:“傻姑娘,这事儿上,我觉得人家小徐考虑的没错。你空口白舌就想让他跟你去北京,这中间,风险太大了。该是怎么样刻骨铭心的爱情,才值得他赔上后半辈子跟你赌?吟吟,咱们是人,又不是神。是人就会瞻前顾后,无所不能的,那是神。”

道理何吟也懂,并且懂的还不比苏庆芝少。她只是年轻,无法做到真正的择福宜重。

更何况,爱情本身也跟理智不搭边儿,情不自禁的,心不由己的,那才叫爱。

苏庆芝的话,何吟听一半儿不听一半儿。作者的意思是,她只听了她想听的那一半儿。

要勇敢!要追求!要把徐行彻底拿下!

就跟受了莫大鼓励似的,何吟敷衍着挂掉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下奔。

徐行家就在马路对面,很快就能到。他家是独栋四层,没装电梯,二楼码货,三楼住人,何吟记得很清楚。爬楼前,她还不忘大口喘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刚往上抬脚,徐行喑哑的嗓音就从背后传来。

“大晚上不在家睡觉,你干嘛去?”他问。

何吟回头,就看见他满面愁容地站在风口处。又高又壮,像面墙一样敦实,令人一见就心安。

靠近他,拥抱他,在他怀里热泪盈眶。肌肤相贴那一刻,就连爱也变成了一件特别简单的事,她毫不吝啬说想他想得睡不着,他低头在她发间轻嗅,同样低沉道,今夜失眠的人员名单里,有你,也有我。

他有些蛮横地抵过来,何吟招架不住,只能往墙边闪躲。凶狠的亲吻如期而至,边亲边嘬,她仅有两片薄薄的妈生唇,很快就被揉搓得水光潋滟。

两个唇瓣儿都带一点轻微的红肿,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徐行体内的兽性被唤醒,越发用力地吮吸,何吟被作弄得胡乱在他胸前推搡,双眸轻闭,只知道“唔唔”摇头。

然而徐行犹不知足,越发追着她索吻。

时间一长,她就有些生气,偏过头,说什么也不给他碰。

“你就知道欺负我!”

莫名其妙的,她对他喊了这么一句话。仅仅只是下意识的控诉,不认真听的话,根本解读不出更深层次的含义。

可是徐行就是听懂了。他很快明白,她还有些余怒未消,因为白天自己的冷淡,伤了她的心。

徐行哄人的功夫一流,但这种时刻,他已经不屑去用。只将何吟牢牢锁在身下,弯腰屈膝吻她。

她上半身只有一件布料不多的吊带,小溜肩什么也挂不住,很快就赤裸在徐行眼前。他迅速脱下自己的 T 恤往她胸前盖,深夜虽然没什么人经过,但他还是不想自己老婆被别人看去。

徐行将她上身亲了个遍,边边角角也不放过,尤其乳头,他模仿孩子吸奶的动作含了许久。

这样细致的前戏,放在他们之间,原是多余。但那天,何吟都心痒难耐湿了半条内裤,哼哼着向徐行索要,他却只顾着在她身上四处纵火,三过家门而不入,趴在洞口研磨,故意吊人胃口。

何吟受不了这种温吞的折磨,只好主动往外张张腿儿,又往上贴了贴,催促道:“老公,快点儿。”

突如其来的亲密称呼让徐行的心漏跳了半拍,他盯着何吟的脸看了很久,试图从她全身上下找到除了性欲以外的任何一种的情愫。爱恋也好,痴迷也好,沉沦也好,不舍也好,什么他都认。

随后便是生猛的插入,特别粗鲁的一贯到底,没给女方留下任何适应的时间。

何吟再浪,她那地方也是肉做的,禁不起过分的蹂躏。撑得太开了,她受不了,就手脚并用推徐行出去。

徐行哪里肯?押着人猛插了几下,非把瘾过了,才象征性往外退。退出来很短一截儿,跟不退没啥区别,何吟难耐地挪挪屁股,红着脸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毕竟是在楼道里,虽然是自家楼道,一般不会有外人来,但还是感觉很不安全。徐行往上托了托何吟,问她要不要回家。

两个人还连在一块儿呢,这样怎么回家?何吟左右摆头,苦笑不得说:“那你先放我下去,这样我怎么走路?”

徐行挑挑眉,不仅没放开她,反而又摁着她的背,死命往里捅。他就想这样一路抱着她上去,不累的时候就爬楼,累了就停下来,做点年轻人喜欢的事儿。

“别动,咱们就这样回家啰!”

他欢呼雀跃,仿佛回家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何吟看他一脸高兴,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幸福与满足。

他们都默契地不再提未来、婚姻、白头到老,而是专注于享受当下真实存在的温情。

或许,爱的另外一重含义,就是想做就做,不留遗憾吧。

他们就这样一路纠缠着,回了家。

15.相亲

一夜好梦。

第二天何吟醒过来,看时间还很早,但徐行已经不在她身侧,估计是下楼盘货或者干嘛去了。

她今天有一个工作上的短会,需要收拾得稍微干练一点,一边刷牙,一边单手给徐行发微信,问他吃了早饭没有。

消息发出去,很久都没有回复。何吟猜测他在忙,没太在意,化好妆以后就下楼,准备去附近早餐店买点吃的。

到超市门口,她还有意往里探了探头,想看看徐行在不在。意外地,只看见雇的那两个营业员在忙着做晨间清洁。

白天事情要多一点,基本都是两个人在岗。何吟没多想,自然地推门进去,问那两个店员早上看见徐行没有。

小男生一般到店都比较晚,听了何吟的问话,只是茫然地摇头。反而是一旁擦玻璃的小姑娘吞吞吐吐说:“六点多的时候,徐老师接了个电话,好像是他妈妈打来的,挺急,他啥也没交代就开车走了。”

徐行的家境,何吟只听他偶尔提过一嘴,知道的并不算多,这么着急,该不会是家里老人出了什么事吧?

她不免有些担忧:“这样啊,具体有说什么事吗?”

何吟跟徐行的关系,周围人都看在眼里,小姑娘也不能推说不知道。她就是有点拿不准,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说。这死老板也是,都有女朋友了,还一声不吭跑回去相亲。以前真没看出来,徐哥竟然是这种渣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不怕惹眼前这位伤心。

何吟见小姑娘一脸为难,心里便生出些不好的预感,但她毕竟见过些世面,脸上的神采,依旧笑盈盈的:“到底怎么回事,小田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