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好。有昭王这句话,哀家就放心多了。”她目光转向荣华郡主,带着长辈的慈爱:
“这就是荣华吧?出落得真是越发标致了。哀家记得上次见你,还是个半大孩子呢。”
荣华郡主立刻起身,再次行礼,仪态万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太后娘娘谬赞了。荣华蒲柳之姿,不及娘娘凤仪万一。”
她抬起头,目光清亮地看着太后,带着纯真的好奇:
“荣华在封地,常听人说起京城风华,尤其是摄政王殿下年纪轻轻便执掌朝纲,威震四方,心中甚是敬仰。不知…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令人心折?”
她问得天真无邪,仿佛只是少女对传奇人物的好奇,但令人心折四个字,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太后和昭王的目光都微微一动。
太后掩唇轻笑,带着深意:“摄政王啊…自然是人中龙凤。只是性子太冷了些,不近女色。荣华这般品貌,若是寻常男子见了,怕是要趋之若鹜了。”她的话,像是在夸荣华,又像是在暗示萧衍的难以接近。
昭王则淡淡接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告诫:
“荣华,不可妄议摄政王殿下。殿下日理万机,辅佐陛下,岂是我等可以妄加揣测的?”
他看向太后:“小女无知,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无妨,无妨。”太后摆摆手,看着荣华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一个念头悄然升起。
她笑容更深了些:“说起来,荣华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京城的好儿郎多的是,哀家倒要好好替你物色物色。”
荣华郡主脸上飞起恰到好处的红霞,羞涩地低下头:
“荣华但凭太后娘娘做主。”低垂的眼睫下,却是一片冷静的算计。
物色?她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那个冷硬如铁,权倾朝野的男人。太后的话,正中她下怀。
“好孩子。”太后笑着点头,目光在昭王和荣华之间流转,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人又闲话了几句家常,气氛看似融洽和谐,实则暗流涌动,各怀心思。昭王适时地表达了不忍过多打扰太后静养的意思,带着荣华告退。
临走时,他深深看了眼含笑的太后,目光隐晦不明。
太后看着他们父女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病容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一丝得意。
“萧衍,哀家倒要看看,你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还能蹦跶多久!昭王这头蛰伏多年的恶狼回来了,还有荣华这朵带刺的娇花…”她端起已经冷掉的参茶,一饮而尽,眼中寒光闪烁。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宫门外,昭王登上马车,脸上的忧戚和恭敬瞬间消失,只剩下阴冷的深沉。
荣华坐在他对面,脸上也再无半分少女的羞涩天真,眼神冷静锐利。
“父王,太后对摄政王的忌惮,比我们预想的更深。她甚至不敢直呼其名。”荣华开口,声音清冷。
“休要妄议太后,不过…正合我意。萧衍那小崽子,羽翼已丰,硬碰硬非上策。”他目光如毒蛇般扫向荣华:
“荣华,你的目标很明确。萧衍…你必须拿下!不惜任何代价!他是撬动这盘死棋的关键!”
荣华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父王放心。越是难啃的骨头,女儿…越有兴趣。”她的眼中,燃起了征服的火焰。
第100章 宫道上的对决
皇宫,肃穆的宫道上。
萧衍步履沉稳,玄色蟒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冷峻。他刚穿过一道宫门,迎面便撞上了正从太后宫中出来的昭王父女。
昭王脸上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尚未完全收起,看到萧衍,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换上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长辈的关切。
荣华郡主则落后半步,仪态端庄,目光在触及萧衍身影的刹那,清澈的眼底瞬间燃起一抹明亮的光彩,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志在必得。
“摄政王殿下。”昭王停下脚步,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真是巧了,本王刚去探望了太后娘娘凤体。”
萧衍脚步未停,直至距离两人三步之遥才站定。他目光平静无波,先是落在昭王脸上,微微颔首,语气沉稳疏离:“皇叔。多年不见,皇叔风采依旧。”
这声皇叔,是礼数,却无半分温度。
他的视线随即转向荣华郡主,只是极淡地扫过,仿佛在看一件精美的瓷器,而非活色生香的美人。
荣华郡主在他目光扫来的瞬间,立刻上前半步,盈盈下拜,姿态优雅完美,声音清越如莺啼,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亲昵和仰慕:
“荣华,拜见表哥。多年未见,表哥威仪更胜往昔,荣华在封地便常听闻表哥威名,今日一见,方知传言尚不及表哥风姿之万一。”
她抬起头,明艳的脸上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眼神却大胆地带着探究地直视着萧衍。
一句表哥,拉近了宗亲关系,却又用威仪,威名提醒着彼此身份地位的悬殊。
萧衍神色不变,只淡淡道:“郡主不必多礼。路途遥远,舟车劳顿,郡主辛苦了。”
他的回应客气而疏远,直接将表哥的称呼挡了回去,只称郡主,并将话题引向无关紧要的旅途。既不失礼,又划清了界限。
荣华脸上的笑容依旧明媚,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她状似无意地轻叹一声,带着少女的娇憨:“能为太后娘娘侍疾,尽一份孝心,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只是…看太后娘娘凤体欠安,荣华心中实在担忧。”她巧妙地再次提起太后,并强调自己侍疾的孝心。
昭王适时接口,语气带着长辈的关怀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试探:“是啊,太后娘娘凤体微恙,陛下年幼,这朝中上下,多赖摄政王殿下操劳。殿下也要多保重身体才是,切莫太过辛劳。”
他看似关心,实则句句不离太后病,陛下幼,将萧衍置于独揽大权的位置上。
萧衍的目光终于正视昭王,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声音平稳有力,却字字如冰锥:
“有劳皇叔挂心。太后凤体自有御医精心调养,陛下聪慧勤勉,每日课业不辍,本王身为臣子,为陛下分忧,为社稷尽责,乃是分内之事,不敢言辛劳。倒是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