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伊路米对我的邀请其实忍受不了太久,每一次看望我的间隙越来越短,在我身上的索取越来越激烈。想要将我拆开和他融化在一起的渴求,让我有时觉得在我身上抽动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只野兽,和最初那个哪怕做着活塞运动也可以冷冷清清的公子哥越来越远了。

我甚至会在伊路米出现的时候主动缠上去,迫不及待地将他身上的衣服除掉,用他的身体来温暖自己。手早已摸向了裤裆间的鼓包,释放出来就会在空中晃荡的性|器马上就被湿得一塌糊涂的穴洞纳入其中,神情恍惚的我就骑在伊路米的身上自顾自地追求着一波接一波的高潮。

这种心智融化般的完全操控是对两个人意志力的共同考验。如果他真的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在乎我,面对我的逃离都舍不得杀了我以儆效尤,那么这种对彼此身体的病态渴求就是双向的。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在惩罚我的同时其实也再惩罚他自己,在改造我的时候我也在改造他自己。癫狂疯魔,病态扭曲的我从来不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所以只要伊路米可以得到和我一样的煎熬,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我都能获得报复成功的快乐。

但即便可以用这种双向枷锁来安慰自己,在拥有了夏野后趋于稳定的精神状态还是再一次开始恶化:我的一半沉沦于伊路米给我制造的需求幻境,一半十分清醒地痛恨着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

有的时候我以为伊路米已经来了,因为颈侧传来温热的呼吸,但睁开眼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有的时候我以为我看到了亮光,但伸手摸过去却只有空气。头顶的射灯已经不再是只有伊路米来的时候才会亮起来,当我的老伙计黑影出现的时候也会亮起。毕竟只有光明才会带来黑暗,没有灯光哪来的投影呢?

自从发现黑影再一次造访后,我的说话对象又多了一个。这一个小小的改变足以让厌恶这一切的那一半自己,更长久地掌握我的情绪。黑影倒是很开心我终于对他不是冷嘲热讽了,只要他出现就会像个话唠一样对我叨叨个不停。但我可能真的是太害怕寂寞了,能听到他讲的老掉牙的故事甚至觉得头疼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而伊路米敏感地察觉到了我对他态度的逐渐冷淡,在被孤独折磨的快要崩溃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都糊在他身上,即使疯狂但依旧清澈的眼睛会一直注视着他,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仔细品尝。害怕他走,渴求他到来。但现在我明显有些爱答不理了,一些我本来就不怎么感兴趣的话题就更加只是嗯嗯啊啊的应付了事。

“今天的任务有一点难度,如果艾比和我一起去就好了。”

抱着我的伊路米身上带着淡淡的血气,包裹着腹部的纱布还渗透着红色,难得他也有失手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只是摸了一下他的伤口,便把目光又投向了远处的黑暗。

“就算是再厉害的念能力者,在被围攻的时候也难免会有点疏漏,但如果你和我一起去的话我就不会受伤了。”

沉默

“妈妈知道你回来了以后很开心,想要来看你但被我拒绝了。”

沉默

“西索已经加入了幻影旅团,我记得你和库洛洛他们还打过交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觉得西索是个烦人精。”

沉默

“艾比不想知道宫村现在怎么样了吗?”

听到夏野的名字我终于抬起眼睛看向他,但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冷着一张脸在我的背上啃咬了起来。

甜腻的喘息声从我的口中溢出,黄色的光线将我们笼罩在其中,仿佛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不是像野兽互相撕咬般的原始,而是神圣又庄重的宗教仪式。

颤抖的雪白胴体像夜间盛开的昙花,带着濒临凋谢的破碎之美。伊路米深埋在我身体里的部位剧烈地跳动着,每一根血脉都膨胀到了极致。他越来越喜欢从后面侵入,让我像个母兽一样跪伏在地上,是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从精神到肉体都臣服了吗?我的呻吟反而更大声了,身体自发地迎合上了伊路米的节奏。

自我阉割掉羞耻感后的我,只想享受伊路米的服务,伊路米对我的任何行为都能化为病态的快感,从而让所有的折辱都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伊路米有些焦虑。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再不能有任何变量让我脱离他的掌控了,但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除非他把我的脑子剖出来,装在透明的玻璃缸里,否则我大脑里的活动他将永远无法探知。

伊路米开始花更多的时间陪着我,把我抱在他的膝上,揽着我的腰,再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似乎只有这样将我圈起来的姿势才能确保我还存在着。比起激烈地索取我的身体,开始焦虑的伊路米又调整了策略,试图用温存来打动我,但每每抱着我过不了多久他的手还是会不老实起来,而我也就随他摆弄。

“想要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一直是我的。”

“我已经是你的了。”

“你是我的了吗?”

“我是你的了。”

看着眼前这张还是那么美丽面庞,黑洞洞的眼睛依旧可以把我的灵魂和光一起吸进去。施暴者竟然向受害者寻求认同,这让我对伊路米的到来有些厌烦。虽然他讨女人欢心的行为像是好好请教过西索,给我带来的做任务时遇到的趣闻确实可以解闷,但我沉沦在需求假象后的贤者时间越来越长。

可是权力使人上瘾。

经历过一个人将所有都放在自己手中支配过后的快感,没有人不会上瘾的。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把所有的爱和恨都浇灌给了伊路米,全部的注意力倾注在他身上,被无尽的空虚折磨过后的眼睛里,除了他的身影再也反射不出其他。这样浓烈的感情足以烧坏这个脑子里自有一套完善逻辑的杀手,让他即使只是察觉到了我稍微抽出来的些许注意力,都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失控了吧,伊路米,想要把你拉下水,就只能把自己变得和你一样疯。

第0076章七十六章林间的庄园小

这样相互纠缠的日子又过了不知多久,时间的流逝对我已经失去了意义。自从意识到这种囚禁锁住的其实是两个人以后,那种漂浮在云端的快乐又慢慢回到了我的身体里。在漆黑的房间里,我开始哼各种各样的小调,时不时还会自己创作一段,然后再轻笑着修改有些荒诞的曲调。伊路米来的时候,我还会拉着他一边哼着自己作的曲,一边跳探戈。追逐着伊路米的射灯就像追逐着舞池里的舞者一样,让我有种炫目的激情。

可能是我的这种略带一点疯癫的快乐让伊路米误以为我是因为他而快乐,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没错,他逗留的时间不断延长,这个漆黑的屋子反而变得亮堂的时间更久一些了。

而我,也开始体会到基裘妈妈的为什么总是那么亢奋。因为人不可能一辈子不长进,年轻的小姑娘可能还会因为爱情蒙蔽了双眼,盲目地对自己的另一半言听计从,可长大了以后呢?认清楚现实和幻想的差距以后,要如何安放已经无法逃脱的自我呢?年轻的伊路米还没有养成席巴爸爸那样迫人的气势就已经很有压迫感了,身型比我还要纤弱的基裘妈妈又怎么可能去抗衡在年轻时就已经像头雄狮的席巴呢?

打不过就加入他们,所以才会有如今这样神经质的基裘妈妈吧。只有学会用变态的思维方式来思考,才不会痛苦,甚至会快乐。否则哪一个正常的母亲,会在自己的孩子接受刑讯拷问的时候,一脸兴奋地挥舞着鞭子?哪一个正常的妻子,会在自己的丈夫冷冰冰地呵斥自己以后,还捂着脸尖叫觉得自己的阿娜达好帅?在这个不正常的家庭里,正常人只有学会自我催眠才能活得长久。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普遍从流星街里选妻子的原因吧,一般黑帮千金都受不了这个苦。

我感觉伊路米是在我身上看到了他母亲似曾相识的气质,对待我越来越迷恋。最终不是我不想走出这个屋子,而是他因为我在这里而主动走了进来。直到有一天,他终于觉得时机成熟了,主动向我提出了对未来的安排。

“艾比,你想出去了吗?”

“不想,在这里和你一直在一起就很好了。”

伊路米抱着我一起倒在这张已经被折腾地换过一次的床上,我的头枕着他的手臂,脸贴着他赤裸的胸膛,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伊路米浅色的茱萸。但头顶没有再传来声音,我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伊路米,我说错什么了吗?

“艾比我们回到过去的生活好吗?”

伊路米在我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手指在我又长到腰间的卷发上缠绕,两个人的黑发混在一起,就像我们的关系一样夹杂不清。

“再次回到变强的路上去吗?”

伊路米又沉默了,他微凉的唇贴在我的额头上久久不愿意去,这种不带任何情欲的接触让他显得有些软弱。一直带着的瓷偶面具终于裂了一条缝隙,让我得以窥视到一个控制狂在被操控者不按照他步调走时露出的迷茫。

“伊路米?”

“艾比不想变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