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苏民安在定期的带苒儿和沈正林会面,或者一起就餐,或者一起逛街,总之很常碰面。

温婷半年来没有苏醒。

是以,苏民安半年来还滞留京城,没有回去她心心念念的扬州,过那种她向往的一家三口,岁岁年年的日子。

第245章 欠欠

姜元末没有在清早就打开这封书信,毕竟一早就看见书信上写苏民安又在照料完温婷后,带苒儿去和沈正林碰面的消息,他只怕超时长练兵,也不能将心里的思绪压下来,那种闷闷痛痛的感觉,很难靠过度透支体力而挥去。

他习惯了晚上看信,在疲惫的夜晚看完信,累到没有精力思考,就那样沉沉的睡去。

他将这封与素日颇为不同,夹带着信纸外物什的信笺放在桌案。

而后穿上绒服去了兵营。

陈子宴、范长云也早早过来。

范长云成熟了很多,这半年被岁月以及经历打磨的稳重多了,只是闭口不再提自己幸福之事,他说以前只觉得世兄沉默,不知为何沉默,现在懂了男人沉默大多是痛的不愿多说了,也会好奇自己的生身母亲是谁,是因为几两碎银...把他卖了么。

陈子宴见姜元末过来了,言道:“世兄,你今日晚了一些。”

姜元末说,“耽搁了一会儿。”

“什么事耽搁了?”陈子宴这半年多次安排姜元末和顾萌接触,姜元末倒也绝口不提京城苏民安的事情,也没有往京城写家书,应该是放下了,不然如何没有像去陕西那一年写几百封信给苏民安。

“收到封家书。”姜元末说,“犹豫了会儿。”

“娘娘苏醒了么?”陈子宴问,“娘娘身体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没看信。”姜元末查看着士兵晨练的状态,“应该还是那个样子。砒霜不是白糖,只能听天由命,我唯一担心是她撒手人寰时,我远在洛京。”

“娘娘吉人天相,不会就这样离开。还等着享你的福呢。”范长云对姜元末说,“世兄,太子又来找您,在那边听风亭等您呢。八成又来游说您和他联手,造反去京城把皇帝打个措手不及之事,这个脑袋拎不清的,以为和您关系很好还是怎么。”

姜元末睇了眼那边听风亭的姜元珏,便同几人步了过去,“你找我?”

“是的。”

“嗯。”

“二弟,京城里父皇一再交代我在洛京要多做为民的好事。他倒死活不肯发兵和我前后夹击你。”

姜元珏因为母亲被父亲废后,母亲疯了的事情对父亲恨之入骨,是有心速战速决,将皇上从皇位轰下去的,而他从小斗到大的二弟,是他最合适的政援和伙伴。

姜元珏意识到不聪明的自己并不是做皇帝的料子,可他在陈庆失望的视线下,挺想做个好人试试看,“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元末抿唇笑了笑,“他还能卖什么药呢。”

太子不解道:“你已经明白了?”

“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姜元末说。

陈子宴哼的一声,“这不明摆着呢,皇上担心即便和你联手前后夹击王爷,也胜算不大,毕竟兵马人数持平,而且你们的兵懒惰多年,不如王爷的兵训练有素,打起来未必能赢。皇上等着王爷回京探亲活捉了事呢。”

范长云皱眉道:“王爷请旨二三次要回京看望母亲,皇上那边始终没有准奏让回京探亲的。只要王爷带兵回京,别管带多少兵,那就是不宣入京,属于造反。京城都严加防守的。做爹的能毒到这个地步,也是少见!”

但转念一想,范夫人可以为了区区王府主母之位抛弃亲生女儿,皇上为了皇位弑杀生子,也不是不能发生。

顾萌端了好些切好的水果过了来,给众人食用,她亲手拿起一块西瓜放在姜元末的面前,“你尝尝这个,虽然过季了,但口感还是可以,这块是瓜心最甜的部分。”

陈子宴打趣,“我们都不配吃瓜心,顾萌你这心偏到胳膊去了。”

姜元末也与他打趣着将瓜心推了过来,“给你给你。陈爷练兵辛苦了,配享最甜部分。”

顾萌脸红的不像样子,对姜元末说,“别理我哥。他嘴就挺欠。不要给他......”

“二弟,你还有心情吃瓜?”太子看了看果盘,焦急的不像样子,“陈庆快生了,我不能就这么长期在洛京待着的。姜元末,你不要做孬种,干脆咱们带兵直接杀回京城去,京城就二十万兵,咱们去了就是碾压。你怕什么?”

姜元末冷冷睇他一眼,“你杀回去给陈庆、宋美芝收尸,还是我回去给我娘我妹收尸?”

第246章 二心

太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欠缺脑筋以及城府,只看到自己和姜元末加起来人数上属于多数,却没有想到皇上在京里可以随时把陈庆、姜玉、温婷这些作为人质来威胁,他们又做不到不顾这些人的死活。

姜元末想,一定要到那一步吗,他给了皇上半年时间了,他还是一意孤行么,他要的只是他做一次合格的父亲罢了,承认他姜元末配得上储君之位,就这样难么。

太子烦躁的立起身来,“那就这样耗着吗?那个自私的男人害我娘疯了,他却还在京城三宫六院的享清福,我实在是看不过去。这个狗皇帝,太卑鄙奸诈了,他昏庸无道,怎么就突然这样沉得住气,不按原计划进行了,请了什么军师啊!二弟,你这样的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探亲就回京,给他活捉呢!”

说着挠头叹息,“本来想当英雄给陈庆看,结果极可能错过她生小孩!这是什么鬼事!”

姜元末听闻军师二字,眼神动了动,倒没把心里想法说出来。

姜元末对太子并没有好脸色,不能因为太子迷途知返,他就忘却太子和前皇后干过的腌臜事,他说:“你回京陪陈庆生小孩不就是了。他不让我回京,又没不让你回京。”

太子突然一怔,“没有建功立业做好人前,我没脸回去见陈庆!那次陷害你贪污,被她见个正着,我没脸回去,回去也不受待见。我曾经吹牛要做好皇上的。结果我不过是个被皇上利用撑门面的蠢蛋,皇上根本只爱他自己。要不是我外祖是开国元勋,我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范长云不耐道:“行了行了,不是只有太子不如意,这边几个人,老陈,我,王爷,各有各的烦心事。就你爱说,矫情的要死。你和你表哥宋邝葫芦里卖什么药,咱们也保留意见。宋邝一脸阴邪,是好人才怪。”

太子胸有成竹道:“放心,宋邝唯我马首是瞻,我们就舅家弟兄,他不会有二心的。”

说着就拍了拍胸脯,“宋家军,我说了算!”

姜元末轻轻牵了牵唇,半笑不笑的样子。

后来练兵时。

顾萌在边上看几个男人忙碌练兵之事,时不时添些茶水什么的,确实心动,皇次子举手投足让人挪不开视线,她哥说他前面两段都不顺意,需要一个知道冷暖的女人。

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