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书礼吸口气,步了来,端起茶盏就饮了下去。

姜玉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孙书礼活得好好的,便对苏民安道:“民安姐,茶水没毒,放心喝。”

苏民安看了眼孙书礼,发现驸马眼圈有点红,她没有继续为难孙书礼,便端起茶饮了一口。

花德岳对公主皱眉道:“南薇这个孩子做事有始有终,也很有担当,不存在心虚害怕一说的。或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这时皇上步了进来,正好听见花德岳在谈花南薇的事情,便好奇道:“在说南薇什么事情心虚呢?”

皇上也看见了苏民安,震惊于女郎的容貌,又觉得这就是个带刺的女郎,先不提摄政王护她护的不得了,光她自己那个当众骂他懦夫的劲儿,朕也要对她避而远之。朕不屑和女人一般计较。

苏民安看见是那个前几日持剑追杀她的皇上,心里有点没谱,谁知道一会儿他的好儿媳来了,会不会又挑拨她给皇上生了孙子,把皇上搞的发疯鄙视她不配给他生孙子,苒儿持剑追着她杀。

哎呀,摄政王又不在,太后也没来,她自己腿不好也跑不快。

范相国耿直道:“花南薇多半诬陷苏民安抢功。实际她才是鸠占鹊巢,抢苏民安功劳而获得多年利益的那一位。”

皇上震惊,“不可能。朕认为爱卿误解了。南薇那孩子可是个好姑娘。”

范相国安静了片刻,“臣有证据。”

皇上说,“证据兴许是片面的。”

范长云心想小爷纹身才搞到出面作证的证人证据,怎么就片面了,这个昏庸的老登懂个屁。

温婷嫌弃的看着皇上,皇上对她母子俩嫌弃的不像样子,对儿媳倒是认可的很,“皇上对南薇很了解?”

皇上抿唇笑了笑,“倒是不相熟。只是花将军人品正直,嫡女自然有其父风范。”

范相国言道:“义女民安也有臣的风范。皇上言下之意老臣人品不正?”

皇上打个哈哈,“不妨了解下情况。”

恰巧这时,摄政王爷也过了来,看脚步挺急的样子。

皇上看见姜元末来了,生怕次子坐在主座抢他威严,便一屁股坐在了主座上。

皇上动机明显,温婷、姜玉嫌弃的不像样子,皇上坐过的凳子可以扔了。

满堂没有空座了。

姜元末立在堂中,他视线往苏民安身上落了落,她坐在范长云和范相国之间,他不是很如意,她应该坐姜玉和温婷中间,或者范夫人和范长秋中间的。

范相国和范长云说男人,又没有血缘,他又没身份说教她,他只是不满的看了一眼范长云,又瞪了一眼范相国。

范相国回瞪,心里寻思,小子瞪爷是没用的,让你小子凭直觉断案,今天还叫你在温婷跟前丢人。

范长云倒理解世兄不是因为来揭穿他而不开心,他瑟瑟发抖的想,是他妹自己硬要坐他和他爹中间的...

众人还没来得及张罗去拿椅子给摄政王。

苏民安看了看皇上,随即便特别懂事的立了身起来,对摄政王言道:“王爷您请坐。”

姜元末一整个受宠若惊,便步去她身边坐了下来,凳子上还有她的体温,他嘴角有些压不住的扬了扬,来到范长云跟前,颇为克制道:“也许你们是对的。”

范长云一下子反应过来,世兄是缓缓觉得女娘对他有意思...

苏民安便安分的立在姜元末身后,姜元末回头看了看女娘,她腿疼,他哪里可以让她一直站着,他招来秦衿,在秦衿耳边交代了一句什么。

秦衿不及时就从后边搬了一张椅子过了来,椅子上还有个软软的坐垫,全场只有安主儿的座椅有垫儿,王爷特意交代的,秦衿把椅子放在安主儿的后面。

苏民安便坐了上去,这一下前面摄政王跟一堵山似的,她连皇上在哪都看不见,骤然觉得舒服多了。

她长长的吁了口气。

姜元末觉得不对劲。这口气吁的不像对他有意思。

他看了看旁边的范相国和范长云。他又看了看主座上的皇上。

姜元末回头看苏民安,看了挺久。

苏民安也凝着他,静静的不言语。

姜元末小声说,“你干什么不给相国或者长云让座?”

“他俩不是有座吗?就你没座...”

姜元末倾过去一些,“你拿我挡剑呢?”

苏民安不自然道:“啊?”

姜元末眸色复杂的凝着她,“给你聪明的,不能叫皇上换个人捅?明天不想赴约你也不必要借刀杀人呢。”

苏民安见自己寻找靠山的小心思被窥破了,她颇为不好意思,她说:“民女没有听懂您什么意思。”

“我在呢。”姜元末凝她嘴唇一眼,便转回身来,压低声线道:“我挡在你前面,放心吧。”

苏民安看着他背影上,剑伤位置衣料又有些深了的痕迹,略略失神。

范长云和秦矜交换一个视线,也都看不懂苏民安是要用王爷当挡箭牌,还是牵挂他的伤势,看他来了就给他让了座位。

这可真是,王爷和民安的事,属于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类型。

范应鹤听见皇帝莫名其妙袒护花小姐,便进一步言道:“前几年王爷出冷宫后,我相国府因为冷宫里的小宫女民安非常上劲出色,便认作义女开始来往。”

皇上说,“哦?”

相国继续,“后花家小姐突然指控民安抢她功劳,而摄政王查也不查,便替旧爱之间判我的女儿下了冷院。今日相国府已经找到了证人证物,可证实,我女儿在冷宫并未截取花小姐的钱物或者功劳。全是花小姐自编自演,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