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林拎着水壶急忙忙赶了来,届时湖面已经围来了好些府里的下人和侍卫。

事情闹大了。

***

书房内。

姜元末进了来,便见皇上已经坐在椅上等候了片刻,他打算和皇上简短的谈话后,便去会客堂,待那位当铺李掌柜澄清实情之后,将苏民安的书院和酒楼,在相国府和花府面前,还给她。

毕竟委屈她四年了。

原想着等他报了仇,亲自接她从扬州回来,把东西还她的,他的计划初衷是好的,然而她却在他的保护下受到那样多的伤害,以至于很多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期的计划进行。

“皇上。”

“末儿。”姜世贤看见摄政王进了来,便起身来迎接他,“伤势怎么样了?”

“好些了。”姜元末话并不多。

“末儿,为父昨日劝你辅佐你兄长,实在是埋没你的才干。”皇上在收到宋公泽的断手后,意识到皇次子并不打算善罢甘休,是以不得不对皇次子起杀心,便对这位缺乏父爱的儿子表扬道:“你自小文武才干都比太子出色。为父深思熟虑之后,这正统储君,倒不是不能废掉。”

姜元末听后,眼睛里神色动了动,明知对方别有动机,可还是忍不住会有所向往,这种骨子里的期待使姜元末很痛苦,他明明此生是得不到父亲的真心的,“皇上谬赞了。”

“原该立时就废掉太子,扶你为储君的。”皇上说着,轻轻一叹,“只可惜宋邝屯兵二十万盘踞中部,若是废了皇后、国舅后再废太子,那么宋邝在中部势必作乱,这样一来,老百姓生灵涂炭,朕于心不忍。”

姜元末眼睛里对父亲的向往逐渐的冷却,大概猜到他的动机,"皇上吩咐。"

“末儿,朕派你亲自带兵,即日启程,挥兵去中部镇压宋邝兵马。”皇上沉声说,“待你凯旋而归,朕必在金銮殿上为你戴上储君顶戴花翎。”

姜元末的心不住的下坠,他原以为皇上是来劝他交出政权,或者放过宋公泽,亦或是让他辅佐太子的,可哪曾想,皇上来是以给他储君之位,将他骗去镇压宋邝,随后皇上由后端和宋邝及太子前后夹击,将他置于死地的。

父亲远比他想象的,要心狠的多。而自己,不过就是要父亲的认可,以及真心的悔过罢了。自己有四十万兵,却并没有造反。而父亲却已经真正实施除掉他了。

第187章 受宠

“真的吗,皇上真的会让儿臣做储君?”姜元末假意没有看透皇上的打算,欣喜若狂道:“皇上真的觉得儿臣比太子出色?您知道吗,儿子等您这句话等了快三十年了。”

“当然了,朕的好儿子。”皇上抚摸着姜元末清俊的面庞,他心里是承认姜元末的才干和才华的,可他并不信任姜元末可以不计前嫌,唯有除去,才能坐稳江山,“以前都是朕对你和你娘心存偏见,其实朕能坐上皇位,都是你娘扶持的朕,宋美芝的狠毒使朕看清楚你娘的良善和付出。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太子呢!宋美芝才是续弦。”

姜元末感动的点了点头,半天没有说话。想起来父亲多年不给母亲子嗣,就是怕娘亲给他生下长子,他觉得娘亲不配,直到宋美芝生下姜元珏才在太上皇的压力小给母亲子嗣。

“儿臣一定为父皇立下汗马功劳,儿臣这几日便会清点兵马,备下粮草,而后挥军去中原,为父皇平定中部危机!”

皇上心里也觉得这个儿子挺可怜的,为了得到朕的器重,带着朕亲手刺的伤就要去中部平定叛乱,他日着儿子死后,朕会好生对待他的娘亲和妹妹的,以及善待他的妻子儿子,“你娘呢,朕去看看她。”

“在会客堂。”姜元末在椅上坐了下来,“皇上您先过去,儿臣饮了药就去会客堂了。”

皇上点了点头,也比较好奇皇后在会客堂是什么事,摄政王妃他也比较关心近况,始终是担心南薇那个孩子在王府里受委屈,他答应了给南薇一个好归宿,现在因为社稷原因,要除去她的丈夫,实在是可怜她了。

皇上出了书房,径直步去了会客堂。

姜元末接过秦衿递来的茶水,饮了一口,便对后面书橱那边言道:“出来吧。皇上走过了。”

言毕。

太子姜元珏便从书橱步了出来。

原来是姜元末一早便收到太子要见面的邀约,便回了太子人的话让太子过府在书房等他,他到府后皇上也已经来了,太子想必就躲了出来。

太子坐在了皇次子的对面,“我以为你很聪明的,你居然轻易相信皇上要给你储君之位。要傻到为他卖命?我告诉你,二弟,你会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姜元末睇着他,对于这位太子以为他没看透皇上动机之事并不解释,懒得和温室里养大的废物太子澄清什么,“听见了吗?”

“嗯?”姜元珏一怔。

“昔日疼爱你的皇上,背后说你娘是续弦,说我比你出色,你都听见了吧?”

姜元珏颔首,也是受伤的不得了,父亲在二弟面前说他不好,在他面前说二弟不好,“听见了。二弟,他废了我娘,并且放弃了我舅父。我恨他!”

“你不是比我幸福点?”姜元末轻笑,“起码,他要杀的不是你,他没有放弃你。”

“他觉得我很笨,他并不是没有放弃我,他没有放弃的是宋家的兵,是我外祖的名声!他觉得你为国为民是直臣,不会在京造反。”姜元珏说,“二弟,我想和你合作......”

“滚。”

“好弟弟......"

***

会客堂内。

温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座位的民安,民安百无聊赖的托着腮,等了挺久,女娘累了,温婷就很想在民安面前表现,焦急的询问下人,“王妃和王爷都还没有来呢?挺久了的。到底要让人等多久?什么事情比民安的事情更重要???”

姜玉比皇后更浮夸一些,“就是啊,真的搞不懂那两口子在干什么?分不清主次的样子。”

花德岳不能理解皇后和公主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貌似王爷和王妃才是自己人?

姜玉打量苏民安,见民安姐倒没什么表情,也没对她及她娘的暗戳戳的巴结有什么反应,便继续对花德岳阴阳怪气道:“我嫂是不是心虚了不敢过来了。花大人怎么看?是不是知道这边找见信物了,她吓得不敢出现了?”

说着就笑的比较谄媚的给苏民安倒茶,小声说,“姐,你喝口水润润,你来了就没喝一口水。”

苏民安抬眼看看她,“我不敢在你家喝水。”

“民安姐,可是担心我同皇后小气不准你饮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民安低声说,“我怕有人给我下毒......”

姜玉端着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叫孙书礼道:“来,你试一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