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1)

陆行?舟私心上想说“会”,可是他手上的确没有任何柳孤城和聚贤阁有关的证据。柳十三只说过“小贱人”曾经是柳时言的替身暗卫,后?来和柳家家主达成某种交易获得外放,之后?的人生是一片空白,直到被柳家家主以四郎身份被接回?柳家。

他无法罔顾事?实,昧着良心说出那个?“会”字。 “卑职不知道。”

越长风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陆司使?倒是老实。”

陆行?舟敛眉,像极了攻击性极强的猎犬收起爪牙,面对主人乖巧忠顺的姿态。

“那如果,柳孤城当上了柳家家主呢?”越长风单手支颐,一副真?心好奇而认真?思考的模样。 “接替他父亲和长兄的位置,那也?就没有借口不去接触影子朝廷的核心了吧?”

“你觉得,对于聚贤阁的真?相,小骗子又会不会对本宫和盘托出呢?”

“卑职不知。”陆行舟面无表情,沉声回?道。

越长风撇了撇嘴,“无趣。”

陆行?舟眸光一黯,却是默认了她这句无趣。

这时她又说:“不过无趣的人,办起事?来最是可靠。”

冷峻男人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翘起。

“把御史?台狱那条尸体交给柳家,对外公布左仆射的死讯。”越长风对可靠的无趣男人发出命令:“得了死讯,柳家才会选出下任家主,本宫也?是时候兑现给小骗子的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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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家主是由?柳氏之中拥有家业的各房男丁,根据家业比例权重之下选出。

老家主的死讯确认之后?,柳府上下没有即时出手丧葬的事?,反而要先选出下任家主,再由?这位新任家主主持上任家主的一应殡仪事?项。

下任家主的候选人本来不只柳孤城一人,相比他这位五六年?前才由?地下蹦出来的“四郎”,自小被先家主培养的二郎三郎、甚至是一些手握部分实权的叔伯想要接任家主,其实都比柳孤城要名?正言顺得多。

可惜,那些依附于先家主和嫡长大郎的“正统”派系可以被聚贤阁清算的早已被消失,手握实权过大而不好动的叔伯都在交到越长风的那两本帐簿上,除掉他们根本不用柳孤城费一兵一卒。二郎三郎虽然?都是先家主的亲生儿子,但他们自小便活在柳时言的影子之下,无论在官场上还是家族里都是家族里都是庸庸碌碌,根本就玩不过同时拥有聚贤阁主这另一重身份的柳孤城。

服从于聚贤阁的那些人早已收到阁主命令扶持他钦点?的“傀儡”柳孤城,偌大一个?柳家竟然?就这样由?一个?看起来毫无背景、过去一片空白的青年?接掌成为家主。

新任家主作为先家主的孻子和今后?代表柳氏的族长,正式在柳府正堂为亡父设了灵堂。灵堂连开三日,这位新任家主便在灵前跪足三日,除了做足孝子功夫以外,时人更赞家主风范,可担大旗。

长公主的銮驾在出殡前夜的第?三天晚上姗姗来迟,来的是慢了点?,可是那大摇大摆的阵势却仿佛要天下无人不知,她对这位本来已经是待罪之身的“前公公”的孝敬和重视。

越长风在仪仗簇拥之下大摇大摆的走进柳府,这时前来吊唁的人都已经散去,灵堂里的其他家属也?已经回?到自己院里睡觉,只剩下守夜的柳孤城一个?人。

她眼泛泪光,嘴角微垂,好像真?的是为“前公公”的死而感到黯然?神伤一样,拿起三炷香颔首三次,插在灵前的香炉里。

柳孤城默默看着她完成一连串的动作,直到越长风挥退双方下人,他才走到他的面前,双膝一屈,缓缓跪了下去。

“这是什?么?,家属谢礼?”越长风调笑着问。

柳孤城额头触地,然?后?重新跪直身子仰头看她,一双眸子明静如深不见底的湖水。

“奴……见过主人。”

“记性不错嘛,知道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是本宫的什?么?东西?。”越长风轻肆的笑笑:“是吗,柳家的新家主?”

听见“新家主”三个?字,柳孤城的身躯似乎一震,平静如湖的眸子起了一丝涟漪。

“多谢主人让奴选上家主。”男人声音淡漠,像是初见时那株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出口的却是自卑自贱的话?。 “无论在什?么?地方,奴都是属于主人的奴。”

越长风对左仆射那老东西?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真?的把他当作公公,前来吊唁一是代表朝廷稳住柳家,二是不过为了继续维持自己的深情人设罢了。

只是她现在看着一身麻衣素服的男人,清隽禁欲的气质配上跪在自己脚下的卑微动作,明明已是高贵的世家家主却在自己面前俯首称奴,在灵堂这样庄严肃穆的地方背德的服从于自己。

三重反差以及控制欲得到膨胀的满足感如潮涌上,越长风抬脚勾起男人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轻佻的问:“那柳郎知道在这座灵堂里,你还是本宫的什?么?吗?”

柳孤城呆呆的看着她,茫然?摇头。

越长风像常人喜欢用手挠挠宠物的颈部那样,用脚尖在男人的脖子上下擦了擦,才施施然?的把脚收回?,满意的看到男人的头仍然?往自己的方向殷勤仰着。

她温温柔柔的笑着,情深款款的语气宛若情人之间的呢喃:“柳郎是里面躺着的人的儿子,而本宫是里面躺着的人的媳妇,你的嫂嫂。”

“你说我们在灵堂里玩一出叔嫂相×,看着自己的长媳在灵前临幸孻子,左仆射大人在天之灵,会不会被气得灰飞烟灭?”

第37章 第 37 章 唇舌、短暂的犯规……

宽敞的香案上只?放上了佛像、灵位、莲花灯和香炉。

佛像悲天悯人, 灵位严肃庄重?,莲花灯长明不灭,香炉插满了前来吊唁的人对往生者表示尊敬和怀念所上的香。

这些被柳氏子弟和吊唁宾客郑重?对待的物件, 此时却被随便扫到一旁,越长风坐在香案边上,一只?脚吊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另一只?脚却是抵在香案前跪着的男人胸口上, 男人脱掉了上身衣服,鞋尖便在光洁的胸肌上轻轻柔柔的打转。

柳孤城眸光幽深,深处似乎有一下火光燃点。

在庄严肃穆的灵堂里?,祭奠的是她的前公公, 脚下跪着任她用脚玩弄的是百年世家柳家的新家主、在世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岭之花也是, 她名义上的小叔子。

反差和背德的快感实在有些上头, 越长风神差鬼使的脱口而出:“叫嫂嫂。”

黑眸里?的火光一下燎原, 柳孤城双唇一抿, 没?有顺她的意叫出那?声禁忌的称呼。

只?在国子学里?教过她几年的沈约可以自恃身份的叫她长风,不过是有钱金主和穷书?生关系的顾锦卿可以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小狗,来到他这里?却不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 就是嫂嫂和小叔。

偏要隔着一个柳时言,偏要让他嗝应。

柳孤城沉默半晌, 扁扁嘴角,哑声唤:“主人。”

……好样的, 为?了不和柳时言沾上边,竟然“忤逆”的叫自己主人了。本来属于羞耻和屈辱的称呼在此刻竟然被男人心甘情愿的叫出来,为?的只?是逃避他和自己、和他曾经被迫作其替身的长兄之间的关系。

越长风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愤怒,还是觉得好笑?。她也不愠不火,只?是好奇的问:“真的有那?么不想做柳时言的弟弟?”

柳孤城摇头否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