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还是没好脸色,眼神犀利:“陛下也派你去?”

世安侯手握兵权,打过仗,有经验,派他去守安城,情有可原,派夏子默去的理由是什么?

“不是,是我想去。”

夏子默避开了林听的眼神,望向段府里面?,可看不到段馨宁,只看到一些从廊道经过的仆从。

林听不明所以?:“你?为什么想去安城?”担心他父亲安危?

他避而不答:“我真的很想在临走前见令韫一面?,林七姑娘,算我求你?了,帮我劝劝她。”

“你?何时离京?”夏子默要离京,那她还如何每隔十日就出现他面?前,直到可以?开始做任务那一日?系统说的每一个条件都必须得满足,否则不算完成任务的。

夏子默:“明天。”

明天?那她也得去安城了,不然做不到每隔十日就出现在夏子默面?前……骂他一顿或揍他一顿,系统只让她出现在夏子默面?前,没说要做什么,骂打也行。

可要以?什么借口去安城?

林听烦得头大了:“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不上门?提亲的?怕自己?去了安城后,没命回来?,所以?才说最后一面??”原著里没这段剧情,这段剧情是多出来?的。

夏子默安静了下,模棱两可道:“你?也可以?这么想。”

还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林听忍无?可忍,又想抬腿踹他了,但腿还没抬起来?就被段翎拉回去。

林听歪头看段翎,摆明在问?他为何要拦住她踹夏子默。

段翎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林听的手腕,示意她看身后:“令韫来?了,这事交给她处理吧。”

段馨宁来?了?林听转过身看,发现她确实出来?了,走得很快,几乎是小跑到夏子默面?前的。

夏子默见段馨宁出来?,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去:“令韫。”

她却甩了他一巴掌,眼眶微红道:“你?还来?干什么?”林听那天见完夏子默后,回府就告诉她了,段馨宁已经知道他要违背诺言,不能上门?提亲的事。

这还是段馨宁第一次打人,她的手都在轻轻地发着抖。

夏子默看着段馨宁,抬起手想抚她的脸,记起他们现在的关系,又放下手了,保持距离:“对不起,是我夏子默负了你?。”

段馨宁撇开脸,没看他,攥紧帕子,忍泪听:“夏世子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对不起。”

他重?复着这一句话。

林听听不过去了,换作她是段馨宁,不会只给夏子默一巴掌,不把他揍得鼻青脸肿都不解气。

段馨宁本就是个小哭包,遇到点小事可能也要哭上一小会,何况遇到这种事,早哭过好多回了,今天倒是没当着夏子默的面?哭。

林听知道段馨宁眼下只是强撑而已,伸手过去牵住她。

段馨宁像是通过林听的手获得了勇气,终于正眼看夏子默,一字一顿道:“夏世子,你?走吧,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她说罢便松开林听,要回府里去。

夏子默追了几步,下人知道他的身份,没出手拦阻。但他又不追了,留在府外:“令韫。”

听到夏子默唤自己?,段馨宁情不自禁停下,希望从他口中听到其他话,可他却闭口不言了。

段馨宁心灰意冷,带着丫鬟头也不回走了,留下他们几人。

她走了,林听也没留下来?的必要,对着夏子默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回府找段馨宁。

段翎还留在府外,问?了个林听一样的问?题:“夏世子为什么想去安城?”夏子默是世安侯府的世子,地位本就不低,若不是皇帝有令,不需要靠军功稳固地位。

夏子默这回没避而不答:“我不想当个什么也不懂的纨绔世子,所以?想随我父亲去安城。”

段翎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笑道:“原来?如此。”

“段大人。”夏子默忽然换了称呼,直视着他,低声道,“陛下可能也会派你?去安城。”

段翎缓慢收回看林听离去背影的目光,捻着刚握过她的手指,面?色如常:“那又如何?”

夏子默恍惚了下。

嘉德帝生性多疑,派锦衣卫到安城刺探消息之余,肯定?会让他们监视太子和?守城的世安侯,将他们一举一动?记录下来?。其实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一定?程度上可以?警告那些暗地里想乱来?的人。

而嘉德帝如今信任的锦衣卫是段翎,应该会派他前往安城。

夏子默却不想让段翎去。

如果他去了,恐怕会……夏子默眉头紧皱着,沉吟片刻道:“安城危险,段大人刚成婚不久,该多留在府中陪林七姑娘才是。”

段翎眨了下眼:“我自有分寸,就不劳烦夏世子挂念了。”

夏子默还没放弃说服他:“若陛下想派你?去,你?称病在府便可,相?信陛下会体?谅你?刚成婚,派旁人去的。”嘉德帝是信任他没错,但不代表只有他一个人能用。

段翎似漫不经心道:“夏世子,你?好像很不想我去安城。”

“太危险了,你?是令韫二哥,我不想你?出事。”夏子默没看着他说话,锦衣卫审犯人审惯了,他们对人的表情和?眼神很敏.感。

他看了一眼夏子默:“可夏世子不也去了安城?你?都不怕危险,我是锦衣卫,本就是做尽危险之事,又岂会怕危险?”

夏子默拳头松了又紧,脱口而出:“我和?你?不一样。”

段翎像是听不懂他的话:“有何不一样?区别在于你?是世安侯府世子,而我是锦衣卫?”

他垂眼:“我父亲在安城,会舍命保护我,但你?没有,一旦发生些什么,你?将孤立无?援。”

段翎又看了夏子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