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墙边看着温暖的太阳,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心里只觉得踏实。

妈妈的学生上门拜访,楼上练舞室传来熟悉的音乐,虞晚星从地上爬起来,悄无声息的上前。

她透过窗户看着妈妈带着学生们排练,一向对她慈爱的脸十分严厉,而那些学生们,竟都是数一数二的老师。

妈妈的脸色不算好,她猛地拍着桌子,底下一个杏眼姑娘也站起身满脸不服:“上次我的实力明明能跳黑天鹅,这次你还是不选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黑天鹅是舞蹈界的顶尖舞者才能跳。

妈妈神情严肃:“你的实力跳不了黑天鹅,你现在不应该质疑我,而是戒骄戒躁!”

学生指着门口的她,锐利的眼神带着轻蔑:“那谁能跳,她吗?听说她是你的女儿,也是芭蕾舞演员,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那我倒要看看你女儿的实力!我若是赢了你女儿,我就要做黑天鹅!”

“否则,你就不配教我们,也没有资格评判我们的水准!”

11

江沼从梦中猛地惊醒:“晚星!”

他梦到虞晚星决绝的跳了海,不管他怎么喊都不理。

秦灿灿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眼里闪过不悦,又很快隐匿:“怎么了老公,做噩梦了吗?有我在呢。”

她柔弱无骨的手攀上江沼的肩膀,滑向他身下:“我给你压压惊,我的身体医生说已经好了---”

“啊!”

秦灿灿惊呼一声,被推倒在床有些委屈。

江沼却眼都不眨,盯着手机头条硕大的新闻--

南航包机坠机,仅一位乘客坠入深海超七十二小时。

血红的大字让江沼心头猛地一颤,他颤抖着手拨给罗望,却怎么都打不通。

他记得当初,他就是让罗望给虞晚星包机走的。

虞晚星的电话还停留在离婚那天,她这次没有像往常一般报平安,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

屏幕上鲜明的老婆两个大字,背景里他们十八岁青涩的对着对方微笑。

他忍不住发消息:“晚星,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回电,你安全到达了吗?”

“别和我闹脾气,明天我就去找你,你先回电。”

无人回应。

他直接打给海城别墅的保姆,得到虞晚星一直没去的消息后,他彻底坐不住了。

江沼站起身,不顾外面夜色正浓,匆忙穿好裤子往外走去,秦灿灿赤身下地拉他,满是担忧:“怎么了,我跟你一起去。”

江沼忍着不耐,温声和她解释:“晚星找不到了,我去找一趟罗望,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秦灿灿还想再拦,江沼却不顾她的呼喊,开车疾驰而去。

她站在门口褪去焦急怯懦,面无表情的拨出电话:“哥,我同意你的计划了,你来吧。”

江沼一路心神不宁,他不停拨打着电话,却永远都是无法接通,而他在路上被追尾,他都无心下去看,一脚油门便走。

罗望家里一片漆黑,他按下密码走进去,酒精伴随着脂粉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摸黑熟练的走进卧室,不顾床上女人的尖叫,一巴掌便扇上罗望的脸,沉声道:“醒醒,罗望!晚星不见了,当天是我安排的人接走她的吗?她是不是做了南航的包机?你他妈说话!”

罗望睡得昏死过去,江沼的脸沉的滴水,床上的女人不敢再说话,站起身捡起衣服便走。

江沼把人脱下床,直接打开淋浴器狂喷,罗望终于醒了,烦躁的骂着:“江沼你是不是有病---”

话还没说完,江沼便一把将淋浴丢开,恶狠狠道:“晚星失踪了,你赶紧给老子回忆,你怎么送她走的?”

罗望正了神色,捂着头露出痛苦神情:“她是被人接走了,是个男人我没仔细看......”

江沼把手机丢给他,他看到新闻脸色瞬间惨白:“南航坠机?晚星坐的就是南航。”

12

江沼和罗望连夜赶去南航,又被转去警察局,得知他们是来确认死者的,工作人员的脸上都带了凝重。

监控打开,江沼看着虞晚星坐在轮椅上尽可能缩小自己的身影,感到久违的心疼,而当他看到罗望还没把人送到位便转身匆匆离去时,直接一拳打了上去:“你干什么吃的,我让你去送人,你就是这么送的?”

罗望抹去唇边鲜血,毫不客气的回敬一拳:“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亲自来送你前妻啊!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骂我!那天是灿灿给我打电话说她肚子疼,我当然急着去看灿灿了!”

警察将他们拉开,眉眼间多少都带了嫌恶:“都干什么呢,继续看!”

监控上江沼仔细放大,当他想起这是从小和他不对付的傅景渊时,他惊叫一声:“罗望,这是傅景渊!暗恋晚星好多年那个狗东西!他不是去国外了吗?怎么会来接晚星!”

可在往里的监控全无,想看傅景渊去了哪里,查无可查。

江沼从警察局出来,满脑子都回荡着工作人员的回忆。

“当天的飞机是无人驾驶技术,因为那位小姐特意交代,她想要安静些不要空乘,所以我们安排了五个机器人在上面服务,没有人亲眼看见乘客什么状态。”

“虞小姐的身份信息已经被注销了,所以我们迟迟没有联系到家属,如果能早一点知道,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您二位是她什么人?”

江沼几乎落荒而逃,罗望在他身后,面对身份也涨红了脸。

他们两什么都不是,一个前夫一个干哥哥,连家属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