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达站在丽兹的大理石台阶上,手指无意识地放在裙摆上。
她想起来昨晚这位先生打开纸盒,把这条裙子扔给床上的她:“穿这个,站二楼廊柱后面。”
他难得心情好,餍足后靠在床头,指尖夹着的香烟在卧室里明明灭灭。烟雾缭绕里,他忽然问她想不想去丽兹看看那天晚上他会去那里参加一个活动,也可以顺便带她去。
“我真的可以去吗?”
利达的心跳加快了,那个在报纸上见过的、有着全欧洲最大水晶吊灯的地方,是她连做梦都不敢肖想的地方。
那点得和拨浪鼓一样的头,还有黑亮亮的圆眼睛取悦了男人,可真像只被惊喜砸懵的小兔。
君舍嘴角浮起抹笑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她的黑色长发,像是在给他的小兔顺着毛,“就当看场歌剧,嗯?”
虽然在床上总会狠狠欺负她,但那个时刻他是温柔的,棕色眼睛里褪去平日的阴凉凉,浮着层她读不懂的光。
作者的话:
这两天收到好多温暖的留言和长评(银月亲、ZZ亲还有一拳打爆宝),还有小可爱hlaa悄悄打赏支持(平台门槛真的太高了,有猪猪就够了呜呜)。
或许小情迷就像一盏小夜灯,不够耀眼,但恰好温暖了需要它的人,而你们就是让这盏灯发光的电量。作者已经元气满满,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继续用心对待笔下的每个角色,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在等待他们的故事被好好地讲出来。
谢谢你们愿意走进这个世界和这个旅程~
Po没有长评区,不想看到宝们一个字一个字花心血打的长评淹没在评论区,节选一些放在底下??
一拳打爆你狗头:
和大大因为情迷这样好的故事相遇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大大很爱这本书我们,也一样喜欢着这本书。情迷也是我在忙碌的生活之余难得的一点慰藉,一点开看起来总会觉得很高兴。最后请大大尽量把自己从对数据的焦虑中拯救出来,因为数据不能代表一本好书,在现生中也要照顾好自己,(っ′ω`)?(╥ω╥)
ZZ
在这个故事说完之前,就让我们一起好好珍惜这一期一会的缘份!现代人生活工作压力,老师每天稳定的更新何尝不也是我们每天前进的动力呢?晚上回家就能开开心心看更新,真是社畜熬到下班的动力了。
然后就是君舍你也知道除了利达,全巴黎没有人会觉得你是好人呀!唉,这真是我们琬妹说过最昧良心的话了。但是琬妹现在嫌疑已经降到很低,可以安心过几天日子了,毕竟大魔王都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银月酒保:
我也是因为有个故事非讲不可才作为一个完全没有文字工作经验的门外汉开始写一篇小说的,也是想好了只写这一个故事,把主角的人生完整了就满足了。一开始想着成绩数据什么的都无所谓,反正全文免费,人多人少不影响收入,但心态还是不免受到影响,想要被更多人看见。
这非常正常,毕竟爱就是被看见,而如果不是对爱的向往,又为什么要创作出一个关于爱的故事呢?
这篇文追到现在,可以很明显感觉到作者大大对琬宝倾注的爱,感受到角色们形象的丰满,他们作为活生生的人的行动逻辑。
我想这才是为了自己创作的作品最动人的地方,它是鲜活的,而不是为了迎合他人而产生的tag堆叠出的华丽而苍白的人设。
0163 候鸟
他甚至允许她枕在他膝上,懒洋洋解释着今晚的活动,全巴黎最显赫的人物都会来,他不方便带她入场,但在二楼是一样的,能比一楼看得更清楚,还可以吃侍者端来的甜品。
谁都知道,丽兹有全巴黎最好吃的水果挞。
她在他掌心里点着头。
他还说,德国人不喜欢华丽,所以也别打扮得太出挑。
就像他总说“巴黎太危险”时那样,用让人耳根子发软的声线让她不要乱跑,除了去跳舞、看病和陪他出去逛的时候,都要乖乖待在公寓里。
实际上,利达激动得一整晚都没睡好觉。
她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童话书里的画面,是不是也和灰姑娘参加的舞会那样,有着能折射彩虹的水晶吊灯、香槟塔,缀着钻石的裙摆,她爬起来偷偷试了三遍裙子,生怕自己笨手笨脚弄坏了它。
而今夜真到了这里,她发现了,这确实和童话里一样美,只是金色穹顶下的水晶吊灯光芒太刺眼,扎得她眼眶发酸。
利达紧贴着二楼的栏杆,看着底下的世界。
女人们的裙摆扫过大理石地面沙沙作响,像一群骄傲的白天鹅,每位军官都挽着自己的女伴,那些涂着鲜红指甲的手,就那样堂而皇之地搭在男人臂弯里,接受着其他绅士的吻手礼。
原来是可以这样的...
她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脖子,没有珠宝,也就涂了层淡得不能再淡的口红,她现在才闻到裙子上还有着樟脑丸的气味,因为这与底下飘来的香水味儿对比度太过大了。
“喂,怎么在这瞎站着,偷懒呢?”一位侍者走过来,瞥了她一眼,利达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素白裙子,又看了看对方的白西服,一阵热流从脖颈窜到了耳尖去。
侍者手上端的确实是水果挞,可是她一下子就不敢伸手拿了。
女孩又往阴影处缩了缩,可一抬眼,就穿过鎏金栏杆看到了那位先生。
那些女人们像蝴蝶般围着他,他噙着笑,俯身在一个美丽金发女郎耳畔低语,那女郎攀着他的手臂,一时笑得前俯后仰,整个人几乎要跌进他怀里了。
原来,他也是会对别人那样笑的吗?
胃里一阵绞痛窜上来,利达不得不扶住栏杆,接着楼下又爆发出一阵哄笑来,她定睛一看,那女郎嗔怪地拍了男人一把,而男人不以为意,替她拢了拢披肩,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回似的。
黑发女孩扭过头,只要不去看就不难过了。
可她晚上没吃饭,又不好意思去拿甜点,现在空荡荡的胃开始强烈抗议了。
利达已经盯着一楼餐台上那碟马卡龙看了整整三支圆舞曲的时间了,粉色的糖壳泛着诱人的光,当第四支响起时,胃痛还是战胜了胆怯。
她踮着脚尖溜下楼梯,餐台旁站着几位女士,蕾丝手套捏着高脚杯,手上戒指就和开珠宝展览会一样,利达犹豫着去拿最边上那个。
“亲爱的,”标准的柏林腔在身后响起来,“这些是为宾客准备的。”
黑发女孩的手指僵在半空,转身对上一双带笑的蓝眼睛,说话的女人约莫四十岁,她身边几位年轻些的女士用象牙扇掩着嘴,目光在她的裙子和光秃秃的脖颈间来回打量。
“我...我不是…我是...”她突然想起来,他不让她对外面的人说自己是谁,又赶忙低下头。
“哦天哪,”一位涂着碧绿指甲油的女士对同伴说,“你该不会是跟着哪位军官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