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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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嘴硬,上辈子多少次,寇冲都没有下死手的意思,是她非要刺激地他失去理智,仿佛看他发疯她就开心,结果是两败俱伤,害人害已。

寇冲蓦地僵了一下,铺天盖地的戾气席卷而来,淹没一切。他一言不发,抱着她一个旋转。

眼前一花,背上一痛。俞婉反应过来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床帐,身上忽地一凉,完美的酮体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洗完澡,图省事,她本来就只穿了一件,两三下就被他撕去了。

她的挣扎,全部被巧妙地化解,不管是力量还是技巧,都如螳臂当车,不能抵挡分毫。俞婉用脚去踢,被一把抓住,狠狠压制在身下,胡乱挥舞的手同样被轻而易举地按在头顶。

他的肩膀那么宽阔,腰杆富有弹性又结实。相当于她两倍的手掌,干燥粗糙,生着厚厚的茧子。那双手游走在她身上,比周家少爷不知男人了多少倍,甚至他的气息,干燥而充满侵略性,将她困在呼吸之下,一副要将她撕碎的姿态。

俞婉像是被逮捕后在生命边缘徘徊的幼兽,雪白的脖颈柔弱地朝着捕猎者,柔软的身躯任人宰割似地张开。

俞婉眼圈发红,可怜兮兮,像一只落入虎口,毫无生还可能而绝望的兔子,再也不敢发狠刺激他,喘着气道:“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他同样也喘,却不同于她仿佛跟人打了一架之后力竭的后果,而是情欲爆发,不得不用尽全力去控制压抑的喘息。

“我们是兄妹!认识以来就是。”她真的怕了,怕他的眼神,怕他的狠厉,怕他不顾一切的强迫。

“你承认吗?”他汗滋滋的身体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几乎快将她烫化了,“你从来没有承认过。正好,我也不承认。”

太阳已经快升上中天,俞家兴早上去田里看了水,打算吃了饭之后去山上砍柴,借了邻居的斧子,发现有点钝,打了水打算磨一磨。

西厢间的屋子门还没开,俞婉年纪还小,爱睡觉,往常也有时候起床很晚,都不像今天。俞家兴拿起旁边门上的铁锁看了看,确定里面没人,跟胡杏娘道:“婉儿还没起来?制香房的门也锁着,是不是出去了。”

“什么出去了,大姑娘还没起来呢。在娘家自然好睡,去了婆家要还这样,人家只当家里大人不会教,哪里知道,咱们能说什么。”

自从俞家兴跟胡杏娘聊起给俞婉找婆家的事情,胡杏娘就总有话说,仿佛一夕之间,俞婉身上的毛病便多得不得了。

“不过白问你一句,你说这些干什么?小孩子瞌睡多正常。”俞家兴打算敲门,再怎么着,饭还是要吃的。日头长,制香费精力,大不了吃了饭再睡。

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俞婉依门框站着,仿佛身上没有力气,仔细一看,脸上白得很。看样子倒像生病了,问起来,又说没什么。

自已端着盆,慢吞吞挪到厨房打水洗漱,不但腰稍稍弓着,腿也不对劲,竟似有些打颤。俞家兴吃了一惊,“既然病了,今儿就在家好好休息,左不过薛少东才走,下一次交货还早着。就是推迟些,也算情有可原。”

俞婉呼吸控制着,腮上倒有些艳丽的酡红,生怕家里人看出来,坚定道:“不用,昨晚贪凉快,忘了关窗,被蚊子扰得没睡好。夜风又吹着了,等会儿喝了药,汗发出来就好。”

俞婉不自然地用手拢着衣领,在单薄的衣料遮掩下,谁也不知道,她的锁骨乃至胸口小腹,触目惊心的红痕比比皆是。一夜没合眼,眼睛酸涩地厉害,吃完饭,又躺到床上去了。

俞婉睁眼看见坐在床边的罪魁祸首,恶向胆边生,动作快过脑子,抬手便招呼过去。

寇冲准确无误地捉住她的手,指尖在皓白的手腕内侧随意地摩擦,率性而又无谓道:“晚上回来再打,下午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谁管他出不出去?俞婉恨得眼睛都红了,那一副羞怒交加的样子落在寇冲眼里,只是美得生机勃勃。

“你出去。”俞婉眼眶红红的,声音颤抖。多看他一秒就想起昨晚。

第三十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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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些龌龊的画面,俞婉热得脑袋都要冒烟了。

她真的接受不了,昨天之前,她还当他是陌生人,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那种。一个晚上过去,她的身体上遍布他的痕迹,洗都洗不掉。俞婉完全还是混乱的状态,默默抱着被子,疲累至极。

“哪里不舒服?”他又靠近了些,察觉到她不想看见他,强硬地捏着她的脸转向自已,非要跟她面对面。

俞婉紧紧抿着唇,丰润嫣红的唇瓣还有一点红肿,徒增一抹天然的风情,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寇冲的视线如磁石般被吸引过去,喉间痒痒的,克制着吻下去的冲动,耐心地询问,“说话。”

“你出去。”翻来覆去就这一句。

“不想见到我?”他的声线低沉了些,听不出情绪,本能地给人不好的感觉。

“那你想见谁?薛仁甫?章家的大郎还是刘掌柜的小儿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些人,她只是跟他们略熟悉些罢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她跟他们每一个都有私情一样。俞婉反唇相讥,“反正不想见到你。”

寇冲周身的威压更浓烈,空气都凝滞了一般,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俞婉轻轻一抖,色厉内荏地撑着身子。她知道不该激怒他,如今的寇冲,早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寇冲。在她面前这个人,不但功勋过人,又有强硬的家世,若真想对付她,不过动动手指头。

俞婉忍着浑身的不适,倔强地指着门,“你出去。”

寇冲站起来,一身黑衣的他俊俏有如神祗,挺拔的身躯暗藏千钧的力量,含而不发的气势像一柄光华内敛的宝剑。

俞婉一直将脸埋在枕头里,不肯正眼看他,听到关门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

上辈子从始至终是她使劲浑身解数给寇冲添堵,他一直是游刃有余的那个。平淡安宁的日子过惯了,俞婉并不想再起任何争端。便是相看两厌的胡杏娘,若没必要,也是得过且过,不肯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已。

眼见寇冲真要跟她为难,俞婉所想的不过是躲远些,最好的法子便是嫁出去,远离了娘家,不在一个屋檐下,往来自然而然就淡了。此时再想起前世或交往或熟识的男人,一时又没有好的人选。

俞婉趴在枕头上,想着自已的心事。像一朵清雨中摇曳而出的粉荷,俏生生的,肌理生香,贝齿含春,眼角眉梢带着独一无二的风致。既然家里以为她病了,借着这借口,俞婉两天便没有出门。

天色稍暗,便锁了房门,只在屋里看些话本、研究新的香膏打发时间。

不管是俞罗衣过来,还是俞香月,不过略说几句话。俞婉本来不想理俞罗衣,想一想罗衣上辈子嫁给了寇冲,给她透露不少消息,倒是帮了不少忙。

她如今只希望家里早点将罗衣跟寇冲的亲事敲定下来,那样的话,寇冲自有罗衣去对付,她还能继续过她的逍遥日子。

身子稍微好点了,俞婉才出门。迎着稀薄的晨光,看到爹捞起锄头打算下地,赶上去,“我跟爹一块出去看看,先前五叔说他家有几亩的苦藻茶,在外头散卖极不划算,想打听薛少东收不收呢。”

“那你是该去看看,好不好,两边都有个交代。”俞家兴于是放下锄头,准备跟俞婉一起上山。毕竟从这里过去要走两刻钟,山路崎岖,人少,放俞婉一个人不放心。

先前听爹对薛仁甫报有极大地好感,俞婉本有些反感,如今仔细想想,又觉得薛仁甫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薛家四处都有铺子,薛仁甫的一个姑姑嫁到南边,那边锦绣豪富,生活更好更有情调,她的那些东西随便拿过去一样,就够立足了。

薛仁甫常年在外面跑商,她若嫁给他,就跟着一起,就算哪天不想动了,随便哪里安顿下来,不比化隆县强?薛仁甫本人又温柔,又有礼,这样的人,俞婉惯会打交道,不怕将他笼络不好。

就算将来有个不测,手艺在身,离了谁不能活?还能光明正大置办自已的产业,再不受任何约束。路都是走出来的,俞婉越想越觉得可行,路上悄悄打探爹的口风,看他现在对薛仁甫是不是还喜欢。